当面造假!
林尚清脸色成了铁青色,他双手颤抖的接过玉玺,脑中立刻顿悟了一件事——小皇帝一定不是被魏无铮的人给掳走的!
连玉玺都能当面作假的人,撒谎这种事根本就是信口捻来的小事吧?
那么,小皇帝到底怎么了?她现在又在哪里呢?
“林太傅,您瞧好了吗?现在可真了吧?”凌渊催促着问了一句。
林尚清点了点头。
正当余晴长吁一口气的时候,却听到林尚清说了句让她更加吐血的话。
“只是,老臣还是无法宣布您是皇上。”
“林尚清!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朕也不是非要你来宣布朕的身份!”
林尚清此时满心惦记自己的孙女,哪里还会害怕余晴的威胁。
余晴是她的女儿收养来的,没想到她竟然吃里扒外,算计养母的亲生女儿。
简直是天理难容!
“长公主,并非老臣不吃敬酒。而是,你可知为何有内阁四臣?而非五臣,三臣?”
“为什么?”
难道不是因为刚好四个人?
“因为鉴别玉玺有四处记号。每一个内阁知道一处。四个全部对上之后,才算是真的帝王之印!”
“四处?”
余晴瞧着凌渊手中的玉玺,顿时脸色难看起来。
也就是说,她现在就算登基了,还是名不正言不顺?
帝王最讲究的就是“名正言顺”四个字,现在可如何是好啊?
看到余晴的脸色不好,林尚清的眼底闪过一抹暗芒,继续说道:“长公主还是赶紧找到真的玉玺,这才是当务之急。”
找出真的玉玺?余晴何尝不想呢?
但是现在余晚失踪了,根本无迹可寻啊。
这几天她派了人出城去找余晚,却根本没有任何发现。
“凌渊,你干的好事!”余晴咬牙切齿的挤出一句。
如果不是凌渊心慈手软放走了小皇帝,怎么会这么麻烦?
凌渊也是很郁闷,他早就觉得余晚不对劲,但是没想到她会调换了玉玺。
既然她随身拿出的玉玺是赝品,那就说明余晚早就调包了玉玺,而且洞察了他的心思和身份。
他现在也总算知道,为什么余晚派许希杰出征时不下旨了。
恐怕那时候余晚手上的玉玺就是假的。
为了避免被人发现端倪,所以她才改用了信物。
真是……低估了她啊!
想到那时候自己问余晚为什么不下旨,她言之凿凿说不想流于形式时的真诚模样,凌渊真想反手抽自己一巴掌。
是她演技太好,还是他太蠢了?
“皇上!一个玉玺罢了。”突然,一旁站着的拓跋达玉开口了。
林尚清顿时警惕起来,这个弑君的男人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余晴看了看台下广场上黑压压的人群,沉声问道:“你可有好主意解决燃眉之急?”
今日若是无法登基,那必定会流言四起。
日后就算找到真的玉玺登基,怕是也会落个名不正言不顺了。
拓跋达玉的媚眼闪烁着狡黠和算计,笑着献策道:“玉玺又不会给下面那些人看。皇上先登基。然后找到之前皇上留下玉玺的奏折也好,圣旨也好,一点点找出所谓的印记不就好了?”
找到了印记再仿制一个一模一样的玉玺,那不就好了?
至于这个林尚清么……
他若是闭嘴那就最好。
若是不识时务,那就帮他闭嘴好了。
余晴眼睛一亮,当即命令道:“林太傅,你可听到了?现在立刻宣布朕的身份。否则……朕要你林家上下全部跟着余晚陪葬!”
“你——”林尚清没想到余晴会直接翻脸,愤恨道:“你好歹要叫我一声外祖。你怎么敢?!你这样子夺了你父皇母后的江山,你的良心何在?”
“良心?!”余晴仰头大笑一声,眼角满是讥讽,道:“从余凤飞生下她的那废物女儿开始,我就没有这个东西了!”
“你——你果然是个白眼狼!凤飞若是归来,定然不会放过你!”林尚清惊怒骂道。
余晴听到这话却笑得更加肆无忌惮。
她压低声音,用只有林尚清可以听到的音量,道:“林太傅,你以为她还能活着回来吗?”
“啊!!”
林尚清这下再也无法承受这种刺激,眼前一黑栽倒了。
余晴则是装模作样惊呼一声,吩咐道:“林太傅太过高兴,所以晕过去了。凌渊,将太傅带下去,让太医好好诊治!”
实则是关押起来。
“是!”
林尚清晕过去了,现在也不需要让他宣布余晴的身份了。
拓跋达玉干脆主动往前一步,朗声道:“天元国女帝余晴,众望所归,天命之女,今日——”
嗖——
拓跋达玉的话没说完,突然一只穿云箭呼啸而至,猝不及防地直接射穿了他的肩膀。
噗次——
余晴只觉得脸上洒了一抹温热,她抬手一擦,一手的鲜血淋漓。
下一秒,站在身前的拓跋达玉捂着肩膀痛苦跪地。
“达玉!你怎么样?”余晴惊慌失措的扶住了他。
拓跋达玉摇摇头,忍着伤口的痛,喊道:“护驾——”
“啊——”
“有人杀皇上啦——”
突然的变故让广场上的人群沉寂了几秒后,惊恐的四散开来。
只可惜,这里四周都是禁卫军,人群也跑不出去。
一时间广场上乱作一团,踩踏和哭喊声不绝。
凌渊刚刚送林尚清下去,就听到广场上呼喊声阵阵,他立刻返回就看到了这一幕。
怎么回事?!难道——
脑中还未反应过来,突然外面传来厮杀声,紧接着无数箭矢从四面八方落下……
咚咚咚——
踏踏踏踏——
数不清穿着盔甲的士兵从外面冲进来,广场内的禁军很快就被制服。
“怎么回事?!这是怎么了……”
余晴看着冲进来的士兵彻底慌了神。
这些士兵打着的旗帜上绣着龙飞凤舞的一个“许”字。
这是许希杰率领的兵将!
许希杰,她不是战死沙场了吗?
心中疑惑连连,余晴看向受伤的拓跋达玉,问道:“你不是说许希杰死了么?这是怎么回事?”
“她肯定死了啊。我亲自用淬毒的箭射伤了她,她怎么可能活呢?”拓跋达玉笃定说道。
既然如此,那这些兵士又是怎么回事?
随着涌入的士兵越来越多,人们发现这些士兵并不会伤害无辜的人,于是广场上渐渐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在好奇,指挥这些士兵的人是谁?
踏踏踏——
当最后一名士兵站好后,只见士兵分列两边,随即几匹戴着盔甲的战马缓缓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