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要回去了?”刘晔听闻暗道可惜,如果没有郭嘉在,他可不敢独自出去游历,这是嫌命不够大。
但也知道不能强求,因为游历的时间的确有些长了。
“正是如此,如今也该回去了,主公此刻已占据南阳和江夏两郡,再往下,便要与萧衍决战,此为大敌,不可轻忽。”
郭嘉并非觉得自己不可或缺,魏国如今人才济济,不需要他去力挽狂澜。
但一些力所能及之事还是可以胜任的。
心思翻转之下,郭嘉打算将蜀汉城的所见所闻编列成册,亲自呈给主公。
刘峰此人必须重视,经此一役之后,扬州南部的局势便会趋于稳定,呈现出六强争霸的局面。
到时,占据丹阳郡的刘裕,占据豫章郡的袁术、占据会稽郡南部的刘知远、占据吴郡北部和中部的陈霸先、占据吴郡南部和会稽郡北部的刘峰以及占据会稽郡东北部的张鲁,此六人将出现互相制衡的局面。
短期之内,不会再有人轻启战端,如此一来,潜力巨大的刘峰反而会迅速崛起。
在郭嘉心中,相比于刘裕,他反而更加好看刘峰,即便刘裕的实力仍然是最强的。
站在原地长舒一口气,郭嘉仰头望着不远处的山峦,心底不禁涌出一股豪情。
此方世界,正应纷繁多彩,若是单调统一,岂不无趣?
嘴角微微上扬,郭嘉抬头看了眼西面的蜀汉城,随后大跨步往前走着。
另一边,看着独自走在前面的郭嘉,刘晔眉头轻舒,心情竟也跟着舒缓起来,此时迈步跟上,连日来的疲惫一扫而空。
——
山阴县主城,已经逃到这里的严白虎仿若丧家之犬,已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他也想过派遣使节表明态度,但对方根本不予理会,仍然强硬地攻击。
也正是到这个时候,他才第一次体会到自己与刘峰的差距。
看着数量庞大的军阵被蜀汉战车轻松碾过,无数军卒被战车顶部的弩箭射杀,他除了逃跑,没有任何办法。
如今好不容易逃到山阴城,环顾四周,发现可用的兵力只剩下两万余人。
耳边听着轰隆的石炮声,严白虎不禁痛苦地闭上眼睛。
求生而不可得,世间却也没有比这更痛苦的事情了。
——
山阴城是主城,同时也是周边三县最大的城池。
高有七米,面积也有八平方公里,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损失,装甲营并未直接轰击城墙,而是选择了城门。
由于对方没有发起有效的抵抗,战车非常轻松地就将城门轰开,随后,大批军卒开始涌入城里。
等到严白虎被击杀的时候,时间也仅仅过去两个多小时。
之所以能如此快速地击杀对方,除了实力差距以外,也和严白虎的抵抗意志有关。
毕竟是八万大军,如果拼死抵抗,又有大将统领的话,蜀汉军损失个一两万人很正常,但现在却只有十分之一。
而严白虎一死,意味着山阴、乌伤和诸暨三县已尽入刘峰之手,加上之前占领的大末和余暨两县,势力范围扩充了五县,实力暴增。
不仅如此,这一战过后,钱塘县的东面终于有了一个门户,可以放心大胆地发展,不用再担心被其他势力直接袭扰。
——
这几天,蜀汉城百姓可谓是经历了有史以来最为难熬的一个星期。
先是刘裕陈兵二十五万于钱塘县西部,后又有装甲营被成建制消灭的消息传来,直到刘裕退兵以及大破严白虎的消息被证实,众人心里的石头也终于落了地。
一时间,各大庙宇的香火瞬间旺盛起来,不论是民间的淫祀,还是作为正统的神农庙和九真弥勒庙,都吸引了大批香客。
和百姓的兴奋不同,此时的刘峰还得考虑大战以后的收尾以及军力部署。
现在地盘大了,人口也跟着增多,这非常考验蜀汉城的战略眼光。
不过有一点是确定的,以前那种每个县都有驻军的情况将不会发生。
——
议事厅里,一张全新绘制的蜀汉地图被打开。
在这上面,密密麻麻标注了大量信息,包括最基本的县域面积、县域人口,以及更细化的地形、城池分布等等。
走上前低头查看着地图,最为直观的印象就是人口分布不均。
人口最密集的是钱塘县,如今登记在册的户籍人口达到了一百二十万,其次是余杭县,也有六十万,再往下是富春县,人口五十万。
至于其他的五县,就少的可怜了,要知道,他已经把之前劫掠的人口放回原籍,即便这样,平均人口还是不到四十万。
这五县里最多的是山阴县,人口五十万,其他的分别是余暨县三十万、大末县二十万、乌伤县二十万、诸暨县十万。
以五县之地,八万平方公里的土地,竟只有区区一百三十万人口。
这个数字要远低于他的预期,面对刘峰的询问,负责情报收集的一名令吏却开口了:“将军有所不知,这五县的情况非常特殊,它处于张鲁和刘知远势力的交界处,之前都是作为两大势力的缓冲区存在的,人口流失严重,加上严白虎此人不事生产,粮食严重不足,五县内部饥荒严重,所以才会造成这种现象。”
“另外,张鲁和刘知远两人还会时不时地纵兵劫掠一番,这更加剧了人口流失,现在能够有一百三十万人口,还是因为两大势力对接收流民的意愿不强,百姓只能留下来的结果。”
“但富春县也与大末等三县接壤啊,百姓为什么不搬迁到那里。”刘峰指着富春县的位置,再次询问道。
情报人员听闻明显有些犹豫,不过还是打算实话实说:“因为刘知远的阻挠,他不允许这三县的百姓前往富春,只要发现,便会将其杀死。”
“此事从什么时候开始的?”眼眸一凝,刘峰脸色铁青的问道。
“早在半年前就开始出现,不过也只执行了一个多月,因为后来杀的太狠,也就没有人敢往西面逃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