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一个女孩娇弱而又抽泣着的声音传来。
一阵中年男子的声音,发出嘿嘿的笑声,“小妹妹,你不要怕,叔叔是好人。”他像是在安抚女孩的情绪,不过却透出一股猥琐和淫邪。
林叶刚从学校出来,这是他进入襄樊高中的第一天,没想到却遇到这样的事情,停下车子,伸头向面前的小巷里一看,只见里面一个干瘦的男人正搓着手一步步向前走,一个女孩儿蜷缩在角落里。
林叶就在巷口的墙壁拐角,里面狭小而幽深,这里的街道基本都比较偏僻,而且道路坑洼,很少会有人经过,林叶走这里也是图着近而已,却看到了眼前的情况。
女孩很稚嫩,看起来十三四岁的样子,眼里噙着些泪水,有些惊恐的看向逼过来的男人。
男子三十多岁的年纪,穿着一条牛仔裤,有些宽大的贴垂着下身,看起来有些拖拉,上身是一件白色的汗衫,像是民工的模样,更确切的说是游手好闲的无业游民一般。
他的脸泛着笑容,轻动着身体,使自己看起来无害一样嘴里说着,“叔叔,看你可爱,很喜欢你,是想请你吃饭。”
“我不去!我不去!”女孩使劲的摇摇头,然后抽泣着,害怕的大声呼叫起来,“爷爷……”
林叶坐在自行车上犹豫着要往前走,他不想管这样的闲事,他也掂量了下自己的能力,这会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可是听到女孩儿的呼救声却怎么也挪不动步子。
思前想后,林叶拿不定主意,可是再往深里一想,脑子里一击,这么漂亮的女孩怎么能坏在一个中年变态手上。
心里一横,林叶跨下自行车,支起脚架,大踏起步子走进巷子里,跟着大声喊道:“哎!干什么呢?”
干瘦男子扭头向后一看,显然没料到会有人经过这里还会进来,一看是个十六、七岁的学生,脸上一冷,狞着声音说:“你哪来的,别多管闲事!”
男子看起来还邋遢着的面容有些凶狠,嘴边下巴上的胡渣并没有刮,乱长的胡子可以看出他的脾气心性怎样,更是显得不好应付,林叶刚才的气势是为自己状胆,一听男子的话,心里有些发毛,强自镇静下来,努力使自己看起来没什么畏惧之色,控制着使声音变得自然起来,不过却小了很多,“你管我?你想干什么?”
林叶的脸青涩而稚嫩,带些平凡和实的面貌让人很难想到他能做什么,林叶想阻止男子有什么不轨的企图,可话语中说出来却没什么威慑力,林叶自身也知晓,可是男子在看看他后,放松似的抖抖肩膀,有些肆意,有些轻视,但凶狠的表情也敛了回去,作随和状,脸色变换的是如此之快。
“我只是想请这个小妹妹吃饭而已。”男子没来由的笑了一下,接着一指角落里蹲坐的女孩补充道:“我这也是一番盛情。”
林叶当然不会信这些鬼话,自当他是放屁了,心里一发狠,佯怒厉声道:“你当我是傻子吗?看你那个屌样,是想干坏事吧,甭废话。”
男子眼睛一睁,脸色阴冷下来,有些狰狞:“妈的,还真有不怕死的!”
男子距离女孩只有几步之遥,都快到了近前,女孩儿双臂放在膝盖上,半张脸藏在臂弯里,泪眼朦胧。
女孩柔弱可怜的眼眸看向男子,他随即一转身朝林叶走了过来,硬板的竖起脸,冷森的看着林叶,踏着步子,不急不缓,好似周围都释放出一阵压力。
林叶看着男子,瞳孔都有些收缩起来,畏惧还是压抑不住的涌出来,身后就是巷子口,不过他却没想过逃跑,挪不动脚步,因为那样太丢人了。
男子眼睛盯住林叶,林叶被看得心中发憷,胆小越来越占据上风,都充斥了心间,男子很快又很短的来到身边,也不说话,斜起一脚狠踹在了林叶的肚子上。
林叶也没什么动作,被踹的肚子上疼痛难忍,弯曲的身子也不知该怎么应付,脚后跟踉跄的急速跌在墙上。
缺乏气概的林叶并没什么抵挡和反抗,任人为之。
男子快速跟进,伸手抓住林叶的头发,使劲往墙上撞,来回几次,撞得林叶疼痛难当,头晕眼花。
放开手,男子看看林叶一副窝囊废的模样,露出得意的笑容,斜着眼睛观量,戏谑的表情一览无余,随后向旁边吐了一口唾沫。
男子不再理会林叶,转身回去,抬起眼的林叶见男子潇洒的离去,正步向愈发不安,眼睛湿润的女孩,不知哪来的斗志,冲过去,在男子身上猛捣几拳,男子见林叶居然偷袭自己,回身招架,林叶一撞,抱住男子的后腰,冲角落里大喊:“快跑,快点跑!”
女孩惊恐不安的样子,泪水盈盈的双眼惊愕住,随后像是反应过来似的慌忙起身。
男子手肘一捶林叶的后背,“妈的。”用脚蹬开他,过来就要抓女孩的手腕。
“畜生!敢尔!”一个老头从巷子口跑了进来,抄起地上一块板砖,就奔男子过来,朝头上拍去。
男子见机的快,一脸的惊容,一扭头避过板砖,飞快的向巷子口跑,转眼不见了踪影。
老头仍下板砖,急步来到女孩身前,“小琪,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老头满是惊魂未定的模样,拉着女孩儿的手臂上下的扫看。
“爷爷,我没事。”女孩看起来还没从刚才的事件中平缓下来,不过为了安慰老人,还是如是的说道。
“都是我这个老不死的呦,怎么把你看丢了。”老人捶足顿胸,伸出干枯的双手抹去女孩儿脸上的泪水。
“爷爷,都是我不好……”女孩看着老头,眼中的水汽还没有散去。
老头一脸悔意,痛惜的摇摇头。
气氛沉静下来,老头扭头观向林叶:“是你救了我孙女吧?”
此时的林叶早已灰头土脸,身上还隐隐作痛,嘴角眉毛轻动,扭着腰,也不知该怎么回答,想了一下说:“不敢当,不敢当。”
“年轻人,不必自谦,我周振牢记你的恩情。”老头说着,也不顾自己的年龄,冲着林叶轻轻的一抱拳,晃了晃。
林叶面对这样的场面,无法接话,只能立在原地,看着老头。
这是要答谢我吗?因为没遇到过,林叶想着该怎么应付。
老头一身干净朴素的衣服,黑白相间的头发,密而不疏,看起来精神矍烁。
不会是给钱吧?
“不知你叫什么名字?”这时老头冲着林叶问道。
“噢,我叫林叶。”
“原来是林叶小友。”停顿了一下,看来并没有意思的动作。
老头身旁的女孩拉拉他的衣服。
“对,小琪,过去感谢一下人家。”
呼,看来自己误会了。
女孩慢慢走到林叶面前,抬起头,眼睛闪闪亮亮,“大哥哥,我叫周小琪。”显然,女孩知道有必要说出自己的名字,“谢谢你刚才的帮助,也不知该怎么感谢你。”
直到此时,林叶才细细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女孩,一头齐耳的短发,发丝柔顺直长,额前细密的留海斜斜的贴在额头上,亮盈盈的眼睛大而有神,穿着一件胀蓬蓬的裙装,真是一个可爱的女孩。
“不用,不用。”林叶摇着头,嘿嘿笑着。
女孩的手却摸向了胸口,在她的脖颈上有一条红绸色的绳线,从裙领里面摸出一块玉坠。
女孩回头望望爷爷,老头微怔了一下,接着叹息一声:“唉,小琪过来。”
小琪走了过去,轻巧缓慢的脚步透出一种乖巧。
老头一伸手,将小琪从脖子上取下的玉坠接了过来,看看然后对着林叶道:“我也没什么能送给你的,这是我家传的宝物,虽说卖相次点,不过他的确是我家传的宝物。”
老头像是对林叶解释一样,挥挥手中的玉坠,不过怎么看怎么还不像是贵重的样子。
林叶走了过来,在老头对他招手呼唤过后,他接过一看,的确是卖相普通,甚至有些老旧,暗淡的样子,透不出其他显现的地方,说是石头也不为过。
“这个就送给你吧。”老头像是忍痛割爱地的,握着欲坠的链子闭眼递到林叶眼前。
林叶不似是激动的犹豫着。
老头这送我一块普通的东西,不至于这样吧,林叶心想着。
还是周小琪接过,对林叶道:“大哥哥,这个送给你。”
林叶看着可爱的女孩知道不能随便接受,赶忙挥手,“不用,不用,我不要什么礼物的。”
周小琪却没有说话,两只嫩白的手臂握着玉坠的绳子,举在身前,脸上满是真挚与纯净无邪。
林叶觉得好辜负了人家的美意,踌躇了一下,慢慢弯下了头。
女孩把玉佩轻轻戴在了林叶的脖子上。
林叶摸了一下胸前的玉坠,上面似是还有淡淡的体温,这是她的贴身之物啊,林叶想到,接着看看老头,老头淡笑着,透出一股慈祥温和。
周小琪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容,转身走了回去,牵住了老头的手。
“林叶小友,我们后会有期。”老头看着孙女,笑着对林叶说,说完,抬起了脚步。
看着两人走向巷子口,走了不远,周小琪回过身来,对林叶挥了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