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自己的屋内,整个人瘫软在千年寒冰床上,说来也奇怪,不管她的心情再怎么的浮躁一但到了这寒冰床上就瞬间平复。
许是真的太累了,她一躺上去,就觉着眼皮似有千斤重,整个脑袋一片混沌,很快她沉沉的睡了过去。
这次她似乎回到了以前被鬼怪缠身的时候,夜夜被恐怖的恶梦纠缠。她的整个身体都被汗水浸湿,双手紧紧的攥着丝被,头不停的左右摆动着。
在梦里;她看到师父魔化了,他不认识所有的人,包括她。
在梦里;她看到师父的面容憔悴的如枯槁,那双幽黑的双目却赤红无比,一手掐在她脖子上把她提到了自己面前,接着瞬间将她的双手往头顶上牢牢的紧扣住,森白的牙齿刺穿她的脖子上的血管,贪婪的吸允着她的血,而这似乎还不能满足他,他开始用嘴撕扯着她的肉身,每一寸都不放过,她拼命的挣扎,却动不得半分,她想叫喊却发不出一个声音……
画面转换,她又看到清澜尊者将她绑于了七情池上的诛仙台上,坠仙剑立于她的身后,她的整个人都被用坚固的链条绑着……画面再一转换,千子墨面无表情的执着绝情剑,剑气化作数道无情的刺穿她的身体的每个部位,她的鲜血染华丽的喷射而出,而千子墨却只是冷冷的看着。
画面再一转;她看到师父娶了扶摇君仙,二人穿着大红的嫁衣,依偎着在她的眼前缓缓走过,而师父看都不看她一眼。
画面再转;她看到自己衣衫褴褛,狼狈不堪的倒在千暮仙派上,周围的人都掩嘴嘲笑着她,不停的对她指指点点,就连她的好朋友怜雪都在嫌弃着她:“我真是瞎了眼了,和你这么一个背德犯上,不知廉耻的人当了朋友。”
画面再转;若幽梦的手穿过她的胸膛,邪恶无比的眼神几乎要穿透她的灵魂:“花倾城,这便是你什么都要和我抢的代价,你凭什么让所有的人都对你好!?”
画面再转;浮生和楼清风的剑,一个从前刺穿她的胸膛,一个从后刺穿她的胸膛,他们面容扭曲着,“既然得不到,那就毁灭吧。”
…………不同的画面再她的脑海中穿梭,个个血腥恐怖,她想要惊呼出声,想要坐起,却像是被一座巨山压在了身上动弹不得。
“看到了吧?若是那千子墨的毒再拖下去,方才的那些都会发生。”一个尖锐刺耳的声音在她的梦中响起,那些画面也随之消失殆尽,余留一片无限的黑暗。
梦里;花倾城身处一片黑暗之中,惊恐万状的看着周围:“谁?谁在说话!?”
尖锐刺耳的声音再度响起:“你不必知道我是谁,你只需记得,若要救千子墨就必须将六件神器全部集齐,然后以你的血浇灌在奇上,再将六件神器都炼化于你脖子上的七色情花中,将七色情花化为粉沫,混合着你的血液给千子墨服下,他的毒立马便可解。”音落;四周从黑暗转为了光明。
“你到底是谁!?”花倾城一个激灵,蓦然瞪大双眼尖叫着从床上惊坐了起来。
这时;天已经蒙亮,整个蚕丝被和身上的衣服都被她的汗水浸湿,就连整个头发也被汗水浸泡了,豆大的汗珠从她自她的发上滑落至她的脸颊,然后又顺着她的脸颊一滴一滴的滴落在床榻上。
那个说话的声音到底是谁?他说的话可信吗?花倾城满肚子的疑问不知道该从何着手,但只要有希望就师父,不管如何是真是假她都要一试,别说是集齐六件神器,就算是让她以她的血来换师父身体里的血她都愿意。
那个声音的话不停的在她脑海中回响起,久久回荡着,偶尔还闪过一些昨日的梦境,令她的心猛然一颤,她就那么呆楞的坐在那里,犹如失了魂魄无人操控的木偶,一动不动。
而她那一坐便是一天过去了,而她却恍若未觉。夜幕来袭,一轮明月透过窗户打进屋内,映照在她的脸上,显得煞白无比,尤为渗人。她如雕像般的在那里静坐了一天一夜,那个声音不停的在她脑海里盘旋着。
斗转星移,月幻化为了日,一抹阳光打在她的身上,清晨的阳光打在她身上有些清冷,哆嗦着打了个冷颤,眨了几下干涉的眼睛,整个身体冰凉一片,让她有丝丝凉意。
腿被她压的有些麻木,艰难的起身下榻走至梳妆台前,镜面里映得她脸色苍白,面容憔悴,一张嘴干裂的没有一点儿血色。
看来是得补补血了,那件事只能试剑大会后去做,自己若是现在倒下了还怎么救师父。起身走至盆前简单的洗漱了一翻,换了身白色的衣服,走至桌岸前给怜雪写了份她所要的东西,招来仙鹤将信让仙鹤带去,她在屋内来回踱着步,等待着怜雪的消息。
不消片刻,怜雪就让她下断情峰,说她在哪里等她,而她要的东西也已经给她备好。
花倾城要的多是些补血的药,怜雪随是祤严尊者的徒弟,但那会儿楼清风在时,她又经常去找他,一来二回间竟然也和素忧尊者渐渐熟络了起来,而素忧尊者因被号称医仙,遂是药阁也在她的管辖范围内,她只是借故说是跟人切磋时不小心受了伤,失血过多,素忧尊者便给了她一堆。
断情峰下,怜雪将她要的东西交在她手里,抱怨着道:“真不知道你要它们干什么,药阁的长老问我,害得我都不知道怎么回答。”接着她的嘴角扬起一抹灿烂的笑,下巴高傲的扬起,幸好我脑子转得快说我受了伤,需要补血,那药阁的长老才将药材给了我。转而她眼神不解的看着她,疑惑着开口道:“不过倾城,你要这么多黄芪、当归、党参、川芎做什么?我听药阁的长老说这些药材是为产后出血的妇女坐月子补血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