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灵衣传人,世袭不过三代,这意思是不是说,即便当年吴泽不死并且正常结婚生子。他的儿子可以继续成为灵衣传人,但是,三代已到,他的儿子要么会没有后人,要么会意外身死,对吗?”
“是。”
大师说这话时,眼睛里的神色有些变化。我也终于明白了前一阵子他所说的一些话。他说他之前并没有真正放下,因为他心中惦记着吴泽,而我是吴泽的转世。他对我的感情肯定也有些不一样。所以,嘴上说着不管,暗地里却做了许多的事情。
同样,今天大师所讲的话,也证实了我之前的另一个猜测,当年他与苏婆之间果然是有情意的。想到这,我又问:“为什么灵衣玉佩的传人不能结合?”
我问这话,不仅是为吴兵与苏婆问的,也是为我自己与苏溪问的。
“玉佩传人世代相承。身上带有至阳之气,一旦与灵衣传人结合,下一世的玉佩传人便会带有灵衣的暴戾之气。这是不被允许的。相同的,灵衣传人沾染上玉佩传人心中善念,下一世的灵衣传人的实力会大减,无法掌控灵衣,也就无法应对挑战。”
“那正好啊,当年你与苏婆结合后,这种无止境的重复就此终止,世上也不再有什么灵衣玉佩传人,不会有这么多灾难。”我顺着说道。нéiУāпGê下一章节已更新
吴兵听后。却是摇了摇头,颇为无奈地说:“真要这么简单,千百年来,这种重复早就终止了。如果当年我们真的一意孤行的话,为了保证玉佩传人的传承,在没有女儿之前,卿离不会有事,我却会受到诅咒而亡,再由我转世产生下一代的灵衣传人,我不是怕死,我只怕我的死会给卿离带来莫大的灾难。所以,我们分开了,并约定尽量不往来,只要知道对方还好好活着就好。
还有,灵衣玉佩使者身份恢复过程中所经历的灾难并不算什么,现在的你觉得死几个人是大事,而如果你与苏溪这一世还没有成功的话,继续重复下去,等到时间一到,真正的灾难来临,那才会是人间哀嚎遍野,饿殍满地。”
“这么严重?那我岂不是有拯救苍生之重任?”之前吴兵只说我会与苏溪共同应对一些事情,却没曾想这些事竟然还牵扯到了世间众生,这是我万万没想到的,也让我心头莫名产生了巨大的压力。
“或许吧,这些都是世代相传,并没有人真正见过。”吴兵摇了摇头。
“世代相传,今日我是通过你之口了解到这些事情,你们当日又是从谁口中听得的呢?”
“四十多年前,卿离的婆婆还在,许多的事情便是由她讲给我与卿离的。”
“苏婆的婆婆?你曾说过,苏婆在那口井里看到的是她婆婆害死自己妈妈的画面,那个时候她婆婆还没死的话,当你们从隐玉村回来后,苏婆岂不是还要继续面对她婆婆?”
“是,也是在那之后,卿离才得知了苏家的秘密与苦楚,苏家的女人们,真的是太难了。”说这话时,吴兵不由叹息了一声,流露出了对苏婆的怜惜。
“难道灵衣玉佩传人真的永世不能结合吗?”我想着他与苏婆,叹息着自己与苏溪。如果真是宿命,即便我再**苏溪,又有何能力与之对抗呢?
“只有一种可能,那便是你们事成,这种重复不用再继续下去,在你们之后,也就不再需要灵衣玉佩传人,诅咒打破,你们自然就可以在一起了,所以,你们一定要成功!”说这话时,吴兵向我投来期许的目光。
吴兵的话让我看到了希望,也让我心中豪气顿生,我们一定会成功的!
说完了自己身上的事,我想起刚才吴兵所说玉佩传人心有善念,突然想到苏婆曾亲手害了自己的女儿女婿,不禁问他,有善念的人为何会狠心做出这种事来。
“灵衣玉佩,生死相依。吴泽已死,苏沐英就必须要死。即便卿离不做这事,她也会因意外而亡的,并且很可能连尸首都找不到。卿离为了让女儿不暴尸荒野,便只有狠心用了那样的方法。其实卿离是很**苏沐英的,当年吴泽死后,她知道一旦苏沐英生下女儿,就离死不远,所以一直拖了好几年,一直到苏沐英身上开始有些不好的事情发生。而为了让苏沐英不孤单,她还先毒死了苏沐英的丈夫,让他们黄泉路上作伴。当年卿离一个人做这些,她心中的痛苦又有几人能够承受呢。”
听到这里,我很是压抑,压抑中带着几许愤怒,无论是灵衣玉佩传人不能结合,还是苏婆亲手害死自己女儿,都是迫于那“诅咒”的力量不得已而为之,我不禁问,这究竟是一股什么样的力量,又是谁定下了这些规矩!
“万事万物,皆有缘法,周冰,你既是拥有这个身份,便让自己强大起来,顺利完成此事,打破这种重复即可,也就不要再怨天尤人了。”听了我的质问,吴兵沉默不语,反倒是一旁的南磊劝说着我。
“周冰,志远,你们先出去,容我与这位先生摆谈几句。”听得南磊的话后,吴兵说道。
这是他们二人第一次见面,吴兵却对南磊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并且,他用了“先生”一词,足见其对南磊的重视与尊敬,而经过昨晚一事,我深知南磊绝非凡人,自然也就没觉得吴兵对他的“特殊对待”有什么不妥之处。
我与志远走出禅房,并将房门轻轻关了回来。到了后院,志远站在一棵树前沉默不语,脸上隐有忧色,我问他在想什么,他愣了一下,笑了笑说:“花开花落,四季更替,是自然界的常态吧?”
“当然是常态,这是大自然的规律。”我回答志远的同时,也有些不明白他为何会有如此感叹。
“一花一世界,一树一菩提,它们与人一样,都是一个单独的个体,它们的一生,也就像是人的一生,从无到有,再从有到无,生老病死,新旧交替。道理都懂,只是,真正能做到笑看这一切之人,却是少之又少。”志远说这话时,忍不住伸出手来,轻轻抚在一片树叶之上,他的动作让我想起了几日前吴兵也是在此处给了讲到了“一花一世界”的佛偈,他们二人,还真是相像。
我不由附和着说:“是啊,这一境界是许多人都盼望能做到的,所以,才有那千古名句&mdsh;&mdsh;宠辱不惊,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间,望天空云卷去舒。”
那天,南磊从禅房里出来时,仍旧是一片淡然之色。他让志远进去,说是大师还有话交待于他。志远走后,他便让我回医院去,我疑惑地问他不等志远么,他说志远估计一时半会不会离开。我望了一眼重新关上的禅房,只得与南磊先回了医院。
回去的路上,南磊没说,我也没问他与大师在房中说了些什么。我一路上回想着大师今天告诉我的事情,又有了新的感悟。随着我与苏溪身份的恢复,随之而来我们也将面对许多的事情,我们一定要成功,不能再重复大师与苏婆的悲剧。当然,经历了这么多年,一代又一代的灵衣玉佩传人失败了,我并没有狂妄地觉得自己比他们都厉害,但是,为了苏溪,为了我们的后人不再经历这种痛苦,我一定会努力的!
对于大师说所关于“拯救苍生”一事,我还是觉得过于玄乎了,现代社会,我以一己之力,又能做得什么呢?我便是觉得,这些话都是口口相传,应是有夸大的成份。
与之同时,我总觉得自己还有一个问题忘了问,却是怎么都想不起来。不过我也没放在心上,总会有想起来的时候,到时候再问大师也不迟。
回到病房时,碰巧看到刘劲是清醒的状态,苏溪在与他说着话,我一听,正是昨晚我与南磊在杨浩房间里经历的一切,刘劲虽是无法说话,却听得津津有味。
我走到病床边,问他感觉怎么样,他笑了笑,伸出右手,给我比了一个“OK”的手势,我也笑着说:“兄弟,我帮你报仇了。”
没过多久,刘劲再次昏睡,苏溪告诉我,上午医生来看过,说刘劲恢复还算是比较好,估计明天就能轻声说话了,但是身上伤口太多,至少还要半个月才能下床行走。
“他的腿呢?”我最关心的是这个问题,指着刘劲的腿,轻声问道。
“这得看他下地后的状况才能判定。”苏溪回答道。
“唉。”我不由得叹息了一句。
“苏溪,杨浩夫妻二人呢?”
“他们已经回那边的病房了,对了,浩哥让你们回来后就过去找他,他好像是知道了一些什么事情。”
听苏溪这么一说,我与南磊马上往杨浩妻子的病房走去。
跪求:mobi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