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个复杂法?”我被刘劲的话吓了一跳。
“那女生说昨晚她看见院子里有两个鬼。”刘劲说这话时,神情很是严肃。
“两个鬼?”
“对,除了之前那个红衣女鬼,还有一个男鬼。男在前,女在后,女生说她看到那两个鬼时。那两个鬼都望着她,她吓得大叫一声后就晕了过去。”
刘劲这话一出,我想笑的同时,却也很心惊。
想笑,是因为我果然被那女生误认成了一只鬼,并且还误导了刘劲,让他急慌慌地跑过来。一本正经地与我说这事;心惊则是我没想到那个时候红衣女鬼竟然跑到我身后去了,我还一直盯着前面找呢,回想起当时的情形,我不由得又涌起一股寒意。
“你这是啥表情?”刘劲见我听了他的话后,没有吭声不说,脸上还是一副想笑的神色,就瞪大着眼睛问我。
“如果我告诉你,女生看到的那个男鬼是我,你会不会打我?”我憋着笑意问。
我话还没说完呢。胸口就被刘劲捶了一拳,然后他让我从实招来。我想着既然这事他都知道了,就把昨晚的事详细告诉了他。
“你傻啊,做这种事都不事先给我通个气,万一你被女鬼占了便宜怎么办?”刘劲听完,故作生气地说。
虽然他说的话不正经,我却知道,他是真的担心我,心中涌起一股暖意。
“你别忘了,我可是闯过五行凶阵的。区区一个野鬼算得了什么。”
“切,那鬼不过是用手抓住了你的一只脚,你都费了好大功夫才摆脱!”刘劲不屑地说。
玩笑归玩笑,调笑几句后,我俩还是认真分析了起来。
我说了我对陈玲跳楼一事新的猜测,刘劲听着频频点头,他奇怪的是红衣女鬼既是来勾魂的,为何前段时间一直没找人下手,下手的时候为何又选中了陈玲。
我想不出个所以然,就说如果能查清女鬼的来历就好办了,偏偏我没有看到她的真面目。这时我想起昨晚我正准备查看一块松动的地砖,那女鬼就出现了,我把这事告诉了刘劲,他一听马上站了起来,说现在就去看看那砖下面有什么,我们就一起出了寝室。
我俩匆匆赶到十三舍后。因刘劲穿的警服,昨天也来处理过现场,他直接对舍管说要再看看现场,就带我一起走了进去。我直接引着他走到了院子中间的地方,然后用脚挨着去踩地砖,踩了一会后,果真找到了一块松动的砖,我连忙蹲了下去,用手把那块砖挖开了。
砖挖开后,露出了下面的泥土,我捡起旁边一根树枝去鼓捣了几下,把泥土弄得松了,然后又用手把泥土拈出来,拈了一些后,我看到了一个红色的东西,我眼前一亮,赶紧把它掏了出来,就看到这是一个红色的小布包,我用手捏了捏,里面似乎是空的。
“啥东西?”刘劲也蹲了下来,盯着那红布包问。
“说不定就是这东西把红衣女鬼留在了这里。”我推测说。
刘劲从我手中拿过红布包,这布包的四周都用线给缝上了,要拆开它的话必须用剪刀才行。
这时我见着刘劲想直接把布包撕开,我忙叫住了他。
“咋了,你不想看看里面是什么?”他问。
“万一这东西真是招鬼的邪物呢?这样直接撕开会不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要不我们把它拿给拐子看看吧,他不是比较懂这些么。”我解释说。
刘劲听我是这个意思,也比较赞同,就把红布包交给了我。我把它小心地揣进兜里,然后把地砖恢复成原样。我俩出了十三舍,往家属区走去。
拐子看到那小红布包时,问我们这东西是哪里来的,我就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讲了一遍,拐子一听,眉头皱了起来。他摸了摸布包,然后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里面应该是头发,死人的头发,你看到的那个红衣女鬼就是依附在这头发上的。”
“那怎么办?”我问。
“既然你们找到并取走了这红布包,红衣女鬼应该就不会再出现了,只不过这东西不能随便处理,这样,你们拿着它去找吴兵,吴兵知道怎么办。”拐子给我们出着主意。尽肝爪划。
“他妈的,究竟是谁这么缺德,把这样的鬼玩意放到宿舍院子里去!”拐子的话基本上确定了十三舍的红衣女鬼事件是人为制造出来的,所以刘劲很是气愤。
“是啊,如果陈玲真是因为这东西而死的话,那实在是太可怜了。”我也有些郁闷。
“这事有些严重,你们尽快去找吴兵,我要守着米嘉,就不能陪你们了。”拐子神情严肃地说。
事不宜迟,我与刘劲决定马上就去文殊院。临走的时候,我问拐子,小白对米嘉的康复有没有作用,拐子就说他也不知道,反正他晚上把小白放出来后,小白就会安静地趴到米嘉枕头边。
小白对米嘉的态度更让我确信了在公司那天晚上,小白不停对着我叫的意思就是让我别伤害米嘉。我就有些奇怪了,不知小白为何会对米嘉也这样亲近。
出了家属区,我与刘劲正准备去校车站坐车,我就接到了苏溪的电话,这时我才想起忘了给她回信息。苏溪问我在哪里,我直接告诉她红衣女鬼的事有眉目了,我与刘劲马上去一趟文殊院。苏溪听到这个消息很是高兴,说她也很想去,但顾安安今天的情绪有些不好,她要陪着顾安安,让我回来后马上给她打电话告诉她具体的情况,我应了下来。
到了文殊院,我们在大堂没有见着吴兵,就直接到后院去敲开了他的禅房。吴兵见着我们,并没有很意外,反而是我把小红布包递给他时,他的神色变了变,继而念了句佛号--阿弥陀佛。
“大师,这上面真有鬼?”我疑惑地问道。
“我感受到了强大的怨念。”吴兵回答我说。
“现在我把这红布包拿走了,那个宿舍院子就不会闹鬼了吧?”怨念再强,我知道吴兵也能对付,所以并不担心。
“只怕事情不是这么简单啊。”吴兵叹息了一句。
“什么意思?”刘劲这时也沉不住气了。
“既是人为,就会有后手。”
“你是说这个小红布包处理了,红衣女鬼消失了,却还会有其他的鬼出现?”我有些吃惊地问。
“罪过啊,你到底想做什么?”吴兵没回答我的话,自言自语道。
“你在说谁?”我猛然注意到吴兵话里透露出来的信息。
吴兵却仍然没有回答我,轻轻摇了摇头。
之后,吴兵就一直没吭声了,像在想着什么问题。他不讲话,我与刘劲也不好再问他什么,就这样一直静静地等在旁边。
过了十来分钟,吴兵开口说:“你们走吧,这布袋子交给我处理。”
“如果还出现鬼怎么办?”等了半天,吴兵却并没告诉我们如何应对接下来可能出现的情况,我忍不住问了一句。
“有的祸可以躲,有的劫必须应。”这是吴兵回答我的话。
这话说完,吴兵就闭上眼睛打起了坐,我知道他不会再回答我的问题了,就与刘劲一道出了房间。
回去的路上,我反复琢磨着吴兵最后那句话,这与苏婆临走前说的话类似。前一句话,似乎暗指之前躲过了什么祸事,后一句话则是指明会发生一场劫难,想到这,我的心情一下就沉重了起来。
我并不知道吴兵这话的主语是谁,但是,只要是劫难,无论发生在谁的身上,都是我不希望看到的。
快到学校时,我想起答应过苏溪的事,就给她打了电话,让她在校车站等我。
下车后,刘劲要继续去盯向军,就与我们告别了,我与苏溪慢慢在学校里走着,边走,我边告诉她红衣女鬼的事。
苏溪只知道昨晚有女生在宿舍里尖叫,并不知道那女生看到了什么,所以我仍然没告诉她我夜闯十三舍的事,直接说我与刘劲猜测女鬼站的地方埋有什么东西,然后就过去查探了一番,接着就发现了小红布包,后面的事我就如实说了。
“大师的意思是不是还会发生事情,还会有人受到伤害?”苏溪听我说了吴兵的话,有些担忧地问。
“唉,大概是这个意思,他每次说话都说一半,急死人了!”
“大师也是有苦衷的吧。”苏溪倒挺能为吴兵考虑。
“反正他们一句‘天意难违’就可以把自己的责任推得一干二净!”说到这里,我心中忍不住有了丝怨气。吴兵明明知道许多事情,我相信他也有能力阻止一些惨剧的发生,可他总是对这一切冷眼旁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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