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能,就无能在丢了皇族的面子。
早就在她选择了这条与旁人截然不同的路子开始,就应该知道,自己除了做的比旁人更好,更努力之外,没有别的什么办法。
“儿臣知错,儿臣认罚,但是请父皇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
若是让她就此折断羽翼,终老深宫,还不如被砍头干净。温故只不过是张了张嘴巴,还没说出对冉和雅怎么个罚法,温心远就表示自己愿意代替太子妃受罚。
“够了!”
温故这次是真的生气了,指着温心远,“你是太子,就不能有点脑子吗?一味的沉迷在儿女情长中,如何能担得起你身上太子的重任!”
他对冉和雅不顾一切的维护,终于还是激怒了温故。
温心远将脊背跪的板正笔直,丝毫没有觉得自己哪里做错了,就是他这副不为所动的样子……
温故无奈的道,“太子从今日起,禁足东宫,不准再同太子妃见面。”
“父皇?!”温心远表示不服。
温故却语重心长的道:“太子,你宠爱太子妃过甚,朕这是为你好!”
他瞧着,韩绫罗和赫连昭,倒也是两个不错的选择,最起码这两个女人,不会让太子做出什么昏头的事情。
“还是说,你准备让朕,从太子妃的身上下手,帮你清醒清醒?”
温故别有用心的问话,终于让温心远安静下来了。他爹这是在告诉他,如果想保全冉和雅,那就远离她。
冉和雅的心里也挺难过的,可她现在如果表现出来,就是让温心远更加为难,她听到身边响起一种麻木的声音,是温心远在问温故,“是不是我离太子妃远远的,你就不会为难她?”
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小刀戳到了冉和雅的心里,冉和雅的脸上,还要装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温故也不想把自己的儿子逼的反目成仇,他叹口气,“你还不明白,冉和雅今日被针对,被陷害,未尝不是你偏爱过甚的缘故。”
所以他让两个孩子分开,也是为他们好。再说他又不是废了冉和雅的太子妃之位,而且,温故还对冉和雅道,“朕会对你的疗养院加紧保护,多派些人手的。”
冉和雅点头谢恩,抬起头的时候,看到温心远一直安静的看着她。
温心远仔仔细细,却没从冉和雅的脸上找出哪怕一丝丝的伤心失望来,他自嘲的笑了笑,“我不能去找你,是不是如你所愿了?”
冉和雅百口莫辩,倒不如不辩,最终只是说,“我希望你能保重。”
温心远便笑了起来,只是笑容中的凉薄之意让人心疼,他就是不明白,他从未对一个女人如此用心过,可她为什么总是屡屡拒绝自己的心意。
他随手指了指站在温故身后的赫连昭,“你,过来扶我。”
赫连昭呆了一下,等到确定温心远找的就是自己,又忍不住开心了起来,走到温心远面前扶起温心远,然后被温心远顺便带进了怀里。
“儿臣身体不适,就先告退了。”
温故看着离开的赫连昭和温心远,并未阻拦。
这场案子的审理结果,其实算得上很好了。太子和太子妃都安然无恙的从大理寺出来,只不过出来的时候,萧欲看到太子妃的脸色很苍白。
“太子妃受苦了,好在陛下和殿下都是相信太子妃的!”
冉和雅从高高的台阶上走下来的时候,像是心不在焉,一个不小心差点摔下来,萧欲反应机敏的扶住她,发现太子妃的神色很奇怪,就像是……掉了魂一样。
“萧欲,我想喝酒,有酒吗?”
“啊……喝酒?”
萧欲往冉和雅身后看看,没看到太子一起出来,心里大概也就明白了一些事情。他能做的,就是尽力满足冉和雅的要求,逗她开心罢了。
“西街的青梅酿可好喝了,我去买一些给太子妃尝尝?”
青梅酿,酒如其名,口味酸甜,很适合女子饮用,冉和雅没什么精神,点点头,让萧欲多置办一些回来。
殊不知这一幕,完完全全的被某些人看在眼里。
阿雅紧张的看着周围,对韩绫罗祈求道,“小姐,咱们赶紧回宫吧,要是晚了被人发现了……”
“急什么。”韩绫罗心情不错,悠哉悠哉的看着不远处的冉和雅,“你没看到吗,冉和雅这个女人也会这么难过,真是活该啊。”
她一定要多看两眼,巴不得把她失魂落魄的样子刻在脑子里。
可话又说回来,“唯一不爽的是,便宜了赫连昭,她算什么东西,也配陪在殿下身边?”
阿雅无法感同身受她胜利的喜悦,只是操心着韩绫罗如果再不回宫,被发现了可怎么好。韩绫罗还有事情吩咐她,“你待会找几个能说会道的,就说——”
剩下的话,她趴在阿雅的耳边小声的吩咐了,阿雅点头表示自己记住了。
是夜,冉和雅从来没有这么清闲过,她的同仁医馆也从来没有这么冷清过。
如今同仁医馆接连出了两条人命,人人提起这个疗养院都恨不得骂上两句,提起冉和雅,就恨不得再骂上两句,哪里还会有什么人上门看病。
这样也好……冉和雅苦笑了一声,给自己倒满一杯酒,这是萧欲买回来的青梅酿,冉和雅喝着的确味道不错,酒劲也很上头。
“一个人喝酒,这么可怜啊。”
夏穆天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想必是在房顶上看了她半天了,此刻出声,意图大概是吓冉和雅一大跳。
没想到冉和雅的反应是见怪不怪,举着酒杯幽幽的说,“哪里是我一个人,明明是三个人好不好。”
夏穆天看了看四周,笃定这周围只有他和冉和雅两个人,又见冉和雅说的煞有介事,不禁开始起了鸡皮疙瘩,“喂,你别吓人啊,第三个人在哪呢,我怎么没看到。”
冉和雅冷笑,晃了晃手里的酒杯,“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你难道不知道吗?”
影子,还有酒杯中的影子,夏穆天反应过来了,开始忍俊不禁,从房顶上跳下来,坐到她身边,“可怜的我都看不下去了,要我陪你喝两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