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似乎对陆清欢十分看重,所以圣旨上直接任命其入职御史台,成了谢十娘的下属,三日后到职。
和圣旨一起送过来的,还有官服以及相关文书、绶印等。
还有三日,就要进入官场,这让陆清欢免不了有些忐忑,她从来没想过,自己来到这个朝代,有朝一日会入职为官。
罢了,顺其自然也好,若是此刻思虑太甚,反而乱了心神。
陆清欢将安乐王送来的东西,都交给了莺歌处置,随后一齐回了翠光苑。
近日女帝身体抱恙,所以免得早朝,也正是这样,崔懿近来并没有上朝,这才得空在府中调查崔元霜的案子。
送走了安乐王,崔懿就根据陆清欢提供的线索,开始筛查凶手,崔府四房,一个都不放过,一点一点的盘查。
这样的盘查用了两日的时间,才有了一丝眉目,而符合条件的嫌凶也都暂时被收押起来,等待审问。
根据陆清欢先提供的信息,以及之后的线索交叉对比,符合的人并不是很多,崔懿盘查完之后,才让陆清欢过来一齐审问这些人。
依然是上次那个院子,人却和上一次所抓的大相径庭,因为这一次抓来的嫌凶,多半都是女性,且都是一些长相粗鲁的中年老妈子。
陆清欢皱眉看了看这些老妈子,仔细检查了她们的手指,手臂,又简单的问了一些问题。不免有些失望,因为凶手根本就不在这些人当中。
两次筛查都没有结果,崔懿也不免有些疑惑。他低声问陆清欢道:“你确定,你提供的信息,是符合凶手的?”
陆清欢挑眉,表情有些淡:“若是舅舅不信,又何必大费周章如此盘查?我现在只有一个问题想问舅舅。”
“什么?”
“为何两次盘查,嫌凶却都只有下人,舅舅是否漏了什么?”
“你是说……?”崔懿一惊。陆清欢的意思很明显,凶手不在下人当中,而是在四房的主子当中。
筛查的时候。他的确漏了崔家四房的主子,毕竟都是有着血缘关系的亲人,他当然不希望凶手是崔家的人。所以也没有特意交代下人去盘查崔家的人,这也是为何找来找去。都是一些下人被抓。
陆清欢摇头叹气道:“舅舅糊涂!凶手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四娘从宴会厅当中骗出去。可见是四娘熟悉的人,再则他敢在后花园中行凶,可见其胆大妄为,他的行凶手法如此残暴恶劣,若是不尽快抓到他,只怕还会有人遭殃!”
陆清欢的话,崔懿当然也清楚,只是抱着一丝侥幸罢了。事到如今,他也只能在崔家的人当中寻找凶手了。
在主子当中找凶手。其实更为简单一些。崔懿将当日参加宴会的人一一罗列出来,又将缺席的人标出,然后从中间按照陆清欢所给的信息进行对比,很快就锁定了一人。
“是她?”崔懿一愣,没想到最后竟然会是她!
陆清欢见崔懿手中的笔尖,悬在一个名字上面,她定睛一看,脑海中立刻浮现出当日第一次参加崔府聚会时,所见到的场景。
仔细回想,这个人几乎符合了陆清欢所给的所有信息,即便觉得不可思议,但是凶手也只能是她了!
“舅舅,不管是不是,总要请她过来问一声才行!”
“好,我这就让人去请她。”崔懿心中有些失落,但还是吩咐了下去。
两个人留在正厅,等待着下人返回,可是等了很久,也不见人回来,反倒是看见崔元蓉一脸慌张的跑了进来。
“大伯,我阿娘不见了!”崔元蓉小脸惨白,因为奔跑,此时气息有些不稳。
“什么时候不见得?”
“今早……”崔元蓉仔细回想了一下,语气中满是担忧:“阿娘让我今日陪她去城外烧香,可是我等了一个时辰还不见她来,去了她房中,却看见她身边的婢子被人打晕了,房间里乱的很,我心里害怕,就跑来了这里……”
崔元蓉虽然脸色苍白,但是话语中得调理却非常的清晰,可见她是个敏捷聪慧的人。陆清欢安抚了她一番,对崔懿道:“舅舅,只怕就是她抓了人……咱们得尽快找到她!”
“谁?你们说的是谁?”崔元蓉一惊,抓着陆清欢的手,急切的问道。
陆清欢蹙眉,忍着手腕上的痛意,低声道:“你可知,崔元夏平日最喜欢去哪里?”
“元夏?你是说三娘抓了我的阿娘?”崔元蓉大惊失色,双眸中噙满了眼泪,咬唇忍着害怕,仔细想了想,“三娘平日不爱出门,只和六娘走的比较近。”
“崔元香?”陆清欢皱眉低声念了一句。
是了,难怪崔元夏会掰断崔元霜的双腿,想必是为了替崔元香泄愤。
崔元香不能行走,只怕也曾受过崔元霜的嘲讽和侮辱,崔元夏与她交好,替她出气也不为怪。
陆清欢目光一凛,看向崔懿,却听他点头道:“我知道了,我立刻派人去六娘那里找找看。”
崔懿实在放心不下,于是亲自领着人去找崔元夏和崔元香,剩下陆清欢和崔元蓉一起待在厅内。
陆清欢想起崔元香的模样,忍不住问崔元蓉道:“你能不能告诉我,崔元香的腿到底是怎么断的?”
“这……”崔元蓉迟疑了一下,低声道:“六娘当年受伤之时,我还小,但是后来听人说起,是因为她学骑马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下来,伤了脊椎骨,后来虽然能坐起来了,但是却永远都走不了路了。”
陆清欢叹气,若是一般的意外,那也只能怪天妒红颜,但是以现在的局面来看,只怕当年崔元香受伤之事,并非意外,而是人为。
她的问题,让崔元蓉也想到这种可能,有些害怕的问陆清欢:“是不是……六娘的伤,是我娘做的……”
一贯爱笑的脸上,满是担忧和害怕,神采飞扬的眸光也黯淡了下去,显然是因为这件事,破受打击。
陆清欢对她印象不错,见她如此消沉,多有不忍,于是劝道:“傻姑娘,不管是不是,她总归是你娘,你要相信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