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风驰电掣,交通规则神马的都抛在了脑后。于是同一天同一时段,在开往纳兰医院的路上,有三两车都严重违章,驾照被没收十次都不够用的。可交警看着那牛气冲天的车牌号,泄气了,睁只眼闭只眼吧,当成看豪华车比赛吧。
正在办公室忙的不可开交的纳兰逸接到向日葵的电话,欣喜还来不及说,就听到某人急切慌乱的说出一个让自己震惊无措的晴天霹雳,自己的胸口处也突然闷闷的痛起来,向日葵是不是也是这般的疼呢?
桌面上堆积如山急需处理的文件都视而不见,面对最严重的危机病情都不曾慌乱,处理的游刃有余,此刻却心慌的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了。冷静了三分钟,才有力气去安排一系列的准备。最好的手术室,最先进的抢救仪器,最高端的医疗团队,一一严阵以待。
向暖阳到达的时候,被这强大的阵容给惊呆了,然后无语的瞪着某只妖孽,不是都说没事了?怎么危言耸听的到处散播谣言,看这架势,感觉自己好像快要不行了似的。
偏偏不敢多说话,一说,那胸口处就疼的格外厉害。任由着紧张兮兮的两个人抱到这,抱到那,一番检查下来,才总算送了口气。肋骨没有骨折,只是胸口处那一大片的淤青积血,看上去触目惊心。
松鹤楼三层最尽头的豪华病房里,终于被放下的向暖阳半躺在红木打造的双人大床上,柔软丝滑的床单被套让人忍不住心生眷恋。四周布置的美轮美奂,优雅精致,某女却是十万个不自在。
用得着这么奢侈浪费吗?自己没有那么金贵好不好?而且实在是太招摇了,这里可是只有权势顷天,或是富可敌国的人才可以入住,大叔怎么也不阻拦一下,就默许了那只妖孽的要求呢?
然而最令人不自在的还是眼前的两个男人。一左一右坐在床上,一人握着一只手,都忧心忡忡的望着自己。尤其是某只妖孽,某女很是无语,人家大叔握着手是在把脉,你这么用力的攥着是唱的哪一出啊?而且一会儿搞不好那位脾气不好的大少爷就要来了,看到这局面还不得再打一场。
想抽出来,可偏偏某人不动如山,拿眼神使劲的瞪他,也无济于事,似乎就只会那一个动作和一个表情。某女皱着一张小脸,没辙了,心里暗暗祈祷那位爷晚一会儿来,或是干脆不要来了,不然到时候该如何收场啊。
可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房门被砰的一声撞开,撞的某女的心里就是一颤。抬头看向门口,一张纠结的小脸皱的更加紧致了,来的不止一个,而是两个大少爷。一前一后,面色苍白,步履急切的冲进来,什么优雅的气质,什么淡定的风度都通通消失不见,只剩下慌乱无措的担忧和心疼。
又是一左一右坐在了自己的身边。身子紧紧的挨着,却又小心翼翼的不敢用力,唯恐弄疼了。
“阳阳,你怎么样?”柏大少坐在右侧,想碰一下某女,却又害怕的不敢下手,神情急切的手足无措。江月初看着那小女人面色苍白,心里疼的厉害,大手温柔的拦过那微微僵硬的身子,体贴的靠在自己跳的急促的胸口上,“还疼吗?”
向暖阳恨不得此刻晕过去,不用去面对此刻四人环绕的困境。低垂着小脑袋,不敢去看几人的面色,只轻轻的点了下头,便乖乖的靠在某人的胸口上,不再言语也不敢乱动。
纳兰逸搭在脉搏上的手微微一颤,这两人自从进来,对其他的一切都视若无睹,眼里心里就只剩下躺在床上的向日葵。
而向日葵没有拒绝那伸向自己的臂膀,靠在胸口上的画面温馨的让自己的心痛不欲生。
君莫离又何尝不是心痛如绞,一直知道三人的关系非同寻常,也不止一次的见过三人共处的画面,可是当这一切残酷的摆在自己眼前,要自己眼睁睁的看着那恩爱的画面,还是做不到。即使在组织里早已锻炼的心硬如铁,脸上的面具表情可以完美的胜任在任何场合,可是现在被这一切撕裂了。握着的手一点一点的缩紧,对上那凌厉和酷寒的眼神不避不退。不是只有你们喜欢,这个小女人也是我想要的。
四人之间的暗潮汹涌,某女即使低着头依然能感觉到,气氛越来越冷,紧张到几乎一触即发,几双或霸道,或凌厉,或酸涩,或强势的眼神在空中相遇交战,噼里啪啦的火花四溅,烧灼的某女浑身又是僵硬又是发烫。像是夹在火堆上反复烤的肉等待着被瓜分的下场。
柏大少看看这个,瞪着那个,两只手早已被抢占了,身子又被某只狐狸给捷足先登搂了过去。自己手里光秃秃的,心里又是酸楚,又是难受,怎么一个两个的都盯上这个小女人了?
“阳阳到底要不要紧啊?”瞪着失神的某人握着那双小手,半响没有一点动静,什么把脉要把这么久啊?诚心占便宜是不是?
纳兰逸自从这两人走进来,一颗心早就不在脉搏上,只是眷恋的握着,不舍的放开,怕一松手就会没有机会再抓住一般。
听到这一声不耐的低吼才缓过神来,见三人关心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纳兰逸却视若无睹,只是直直的盯着某女,温柔的说道:“向日葵,你别担心,没有伤到脏腑,可是胸口处的积血如果不及时化开,还是会有危险的。”
某女还来不及作出什么反应,那几位爷全都紧张起来了,江月初如诗如画的俊颜上,神情更加酸痛,吐出的声音也愈加温柔,“没事的,阳阳,别怕。我会一直陪着你。”
某只更加自责痛楚的妖孽一个劲的呢喃着,“对不起,暖儿,对不起,暖儿,对不起。”似乎除了这句,不会再说些别的。
柏大少一听有危险急眼了,前面的那一句自动忽略了。“那该怎么办?纳兰逸,你不是号称华国第一神医,难道也治不好?你还在那里发什么楞啊,还不快抢救?”
向暖阳无语了,这大少爷听不懂吗?都说没事了!怎么理解成自己好像要不行了似的,咒自己是不是?
纳兰逸这会儿不急不燥,淡然平静的像一块温润的白玉。即使心里还有些酸意,可是知道某女没有大碍,一颗揪着的心终于松了开来。对某人的大吼大叫充耳不闻,对另外某人的凌厉的探究也视而不见,眼里只有一个人。
“向日葵,我给你在积血的地方针灸一下,再涂上些化淤的药,三天就不要紧了。”
向暖阳抬起头来,对上那双温暖柔和的凤眸,里面澄清无波,没有任何埋怨,指责的杂质,心里顿时被针扎似的痛了一下。大叔,你这样的包容会让我更加的难受知道吗?我宁肯你大声的质问我,或是埋怨我,都好过就这样的安静,安静的让我心疼。
纳兰逸如何看不懂那双秋水般的眸子里愧意和酸痛,向日葵,你懂我,我更懂你,我不敢所求过多,你只要记得站在那里等着我,不要走开就好。
江月初揽着肩膀的大手微微一紧,两人之间无声的对视比那话说出来更加让自己的心慌,那是属于两人之间的默契,谁也插不进去。
柏大少看不懂这些,只觉得两人之间的气氛让自己心里莫名的就很难受,很难受,闷闷的痛了起来。酸酸的的吼出一句打破这让自己难受的沉默。“怎么还不针灸啊?”
此话一出,另外几人的脸色都有些怪异,偏偏柏大少没想到那一点上,见两人不动,还一个劲的催促着。
某女那眉头就又皱起来,这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大少爷,怎么就想不到那伤的部位在哪儿啊?在胸口上,让自己面对着几双虎视眈眈的眼睛,宽衣结带,除非自己疯了。
柏大少也后知后觉的缓过神来,俊颜上闪过一抹懊恼,然后就紧紧的盯在某女那跌宕起伏的山峦上,神色古怪而又闪着莫名的光,盯的某女一张小脸红白交错,刹是精彩。
气氛一时陷入诡异的沉默,各色异样的眸光却都不由自主的聚集在一处。江月初幽深的凤眸一暗,不着痕迹的转了转身子,挡住了那吸引了无数视线的高耸的风光无限上。
那里美好的曲线和*的滋味自己可是深有体会,要这么多人共享,做不到。凌厉的眼神扫过另外的三人,纳兰逸要针灸,不能没有他,玉树那小子更是早就领略了那里的美好,要让他出去除非自己也离开才行,可要放任这小女人和他那什么大叔单独在一起,还要做那么亲密暧昧的针灸,除非自己死了!想来想去,这房间里也就一个人可以走了!
“君总,阳阳是你带出去的,现在出现了这种意外,难道君总不应该给我个交代?”
此话一出,正尴尬的不知如何自处的某女一愣,怎么突然把话题转到这上面了?这是在替自己解围呢?还是要事后问罪了?
部长大爷的难测又跳脱的心思,某女猜不透,可柏大少却懂的清清楚楚,都是男人,那点吃醋的小心思还不明白啊?就是这狐狸不赶人,自己也要忍不住清场了!况且这只妖孽竟敢让自己的阳阳受伤,赶出去算是轻的,依着自己怎么也要狠狠的揍一顿,连带着上次的不过瘾。
纳兰逸平静如湖的眸子微微晃动,掀起一丝波澜。之前自己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向日葵受伤上,没有细想这里面的缘由,难道不是意外事故,而是另有隐情?
被问到的君莫离身子一震,心里的自责达到了空前的高涨,看着另外三双各异的眸光,冷冷的一笑,“这次是我疏忽了,我一定会找出让暖儿受伤的凶手,碎尸万段,这是我欠暖儿的,不需要给别人什么交代。”
江月初幽深的凤眸暗色翻滚,“那就好!希望君总说到做到!”清冷的话音一转,温柔的好像突然换了一个人,低头,细雨呢喃,“阳阳现在是不是也很想知道谁是凶手呢?”
别人只听到那话里说不尽的柔情蜜意,可某女却被那轻飘飘的语气刺激的心里发颤,这混蛋,这是要生气的先兆呢!狠狠的剜了一眼那温柔款款的某人,转头对着某只自责的妖孽,叹息的低声道:“你,你去,去查一下吧!”还是让他离开吧,旁边那个脾气暴躁就让自己提心吊胆的怕压不住火气爆发了,现在连这位爷也按耐不住,到时候怕是真的要难以收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