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嘴滑舌,诡计多端,惯会花言巧语。
再多的形容词都不能够表现商桀此时对钟启修的厌恶。
“钟总真是好心思,谢谢你对茫茫的关心。”
冷冷出声,商桀就先行替叶茫茫谢过了钟启修的一番心意。
本来千言万语汇于心间,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感谢的叶茫茫,猛地被人抢了台词还有点懵。
只能本能朝着钟启修投放一个感激的笑容。
然而还没等她完全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商桀就拉着她离开了男人的视线。
“钟总,我们还有事,先行一步。”商桀只丢下一句话就转身,态度极其敷衍。
“启修,对不住啦,我们就先走一步啦!”叶茫茫连忙善后,匆匆丢下一句话,就被男人强行拉走了。
钟启修对于此情此景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现,脸上还挂着善解人意的微笑,看起来温和极了。
惹得叶茫茫对他又是歉疚又是感激地。
“疼疼疼!”
等终于远离了钟启修的视线,叶茫茫才强行挣开商桀禁锢着自己手腕的手。
商桀虽然十分生气,但是还是刻意控制了自己的力道,一听到叶茫茫喊疼,就立马松手了,这才让女人这么轻易地挣脱了。
“你刚才怎么了?”
男人的异常太过于明显,虽然刻意收敛,还是被叶茫茫察觉到了。刚才受场地限制,不便问出口,现在时间地点都比较宽松,她便立马问道。
“没什么,你离他远一点。”
商桀不愿意吐露自己的心事,心里暴躁地很,怕自己失控,匆匆丢下这么一句意味不明的话就自顾自地走到了小团子身边。
什么?
商桀口中的“他”,两人都心知肚明。所以叶茫茫才觉得不可理喻,他都有未婚妻了,干嘛还要管束她的交友自由?
越来越搞不懂男人的所思所想,她只觉得又奇怪又生气。
鼓了鼓腮帮子,叶茫茫直直地瞪着男人离去的身影,好一会儿才缓过气来。
深深吸了一口气,她才调整好自己的状态,朝着不远处的一大一小走过去。
“妈咪,你怎么才过来呀!小团子等你半天啦!你要补偿人家!”
一见她过来了,原本坐在座位上左顾右盼,小腿晃个不停的小团子终于消停了下来。一双大眼睛直溜溜地盯着她,还没等她完全走近就开口撒娇道。
“怎么补偿?”
小团子直勾勾的眼神太过明显了,叶茫茫一下子就看出来他的小心思了。无奈地翻了个白眼,直接拆穿。
小团子一听有希望,眼睛顿时有了光,张大了嘴巴就想说出自己的请求。
然而,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堵在了嘴里。
“冰淇淋就别想了,现在冷。哦,还有糖果也别想了。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昨天吃了多少糖。我看你这牙齿是真的不想要了。”
叶茫茫就像是小团子肚子里的蛔虫一样,一开口就让他所有的计划都胎死腹中。
“哼,没有冰淇淋,没有糖果,还算什么补偿?!小气妈咪!哼!”
所有的幻想都被剥夺,小团子不服气地嘀嘀咕咕着,自以为声音很小,但其实全部都被自家妈咪听了个正着。
“你说什么?”
危险地眯了眯眼睛,叶茫茫就朝着小团子露出了危险的笑容。
那表情像是在说,小子,又讨打了是吧?
“没有没有!”
被当场抓包,小团子立马怂了,哭丧着脸,不由自主地抓了抓身边的商桀的衣袖。经过刚才的相处,他发现了一个事情,这个叔叔虽然看起来很不好相处,但是比自己妈咪好说话多了。
在一旁看戏的商桀猛地被抓住了衣袖,不由诧异地挑了挑眉,低头看向小家伙,想看看他想搞什么名堂。
“叔叔,我真的想吃冰淇淋嘛。”
果然,只见小团子用自己扑闪扑闪的大眼睛望向商桀,软着声音卖萌道。
天哪,真是够了。
见到小团子竟然搬救兵,而且还是商桀这座大山,叶茫茫只觉得自己的手又痒痒了,可是显然现在的情势不允许她轻举妄动。
她只能将希望寄予自己对男人的了解。
嗯,像商桀这么铁面无私的人,他一定不会答应的。对,一定是这样的。
于是,不停给自己催眠的叶茫茫,不一会儿就听到了这么一声:
“好。”
什么?说好的铁面无私呢?你一向不是挺冷面阎王的吗?
叶茫茫的一切心理活动商桀一概不知。
其实他也不是因为心软才答应,虽然这也是其中的一方面。一想到这可能是叶茫茫特意留下来的,属于他们彼此的,留着他一半血的小孩,他就不由地心软。
更重要的是,现在他还没有搞清楚叶冕的真实身份,还需要多多收买一下这个小家伙。
虽说是商桀答应的,可是最后还是叶茫茫付的钱。
不是他不想付,而是不知道为什么,在去买冰淇淋的路上,打给他的电话一个接一个,络绎不绝。
都是公司的电话,重要的事情需要他口头处理,他也没有办法。
就这么一直打着打着就到了快餐店里,就连到最后付钱的时候,他都没有办法抽开身。
“你好像很忙的样子,要不然,你就先回公司?我带小团子先回家就好了。”
好不容易挂完一个电话,喘了口气,商桀就听到叶茫茫说道。
还没等他回话,又有一个电话打了进来,是个十分紧急的电话,没有迟疑他就接了起来。一边听着对方说话,他一边朝着叶茫茫眼神示意,叫她稍等片刻。
但是此时的叶茫茫沉浸在自己的心思里,并没有看到他的眼神。
“团子,咱们走啦。别打扰叔叔啦。”
见男人实在抽不开身,连回答的时间都没有,叶茫茫便自顾自地做了决定。
拉着还有些恋恋不舍的小团子便先行踏出了快餐店。
明明是体谅自己,可是女人头也不回的身影落在商桀的眼里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怎么?和钟启修可以肆意说笑,和自己就连片刻都待不下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