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妈妈,我没你想得那么脆弱。??中文 w?w?w?.?8?18z?w1.?c8o8m?”顾粥粥默默地摇了摇头。
她连代孕这种事都做出来了,还天天跟祁臣在公司低头不见抬头见,还不够坚强吗?
“在我心里,反倒是妈妈你比较让人担心,虽然表面上什么都没说,实际上我知道,你对什么都很在乎。我记得我很早就说过了,我不介意你找一个……”
她顿了顿,没有继续往下说。
“所以,”梁慧芸顺着她的话说道:“就像你照顾妈妈一样,妈妈也希望有个好男人可以一辈子照顾你。”
顾粥粥心里知道,她已经不可能找到这样一个人了。
只是,她什么也不能说。
从病房离开后,她忽然觉得心绪不宁,对什么都有些提不起劲来。本来开始想着要不要给裴潜个消息,这时候也没了兴趣。
回家的时候,那种被一双眼睛盯着的感觉又一次从心头浮现,她惊疑不定的转头观察了好久,还是什么人都没有看到。只能叹了口气,觉得自己太多心了。
家里,顾温暖正如预料的那般,已经不再了,不过屋子还是按照她走时说的那样,打扫干净了。
所有的零食袋子和纸巾都安安静静的躺在垃圾桶里,乱成一团的沙也被铺的整整齐齐,地板光亮亮的,应该是被拖过一遍。
她看了看,然后洗了澡,回到房间。
明明身体很疲惫,她又觉得睡不着,总觉得心里塞满了各种想法,纷繁复杂,应该找一个人说一下,才可以理清楚头绪。
只是,关于感情的事情,她无法跟任何人说起。对白小菲不能说,对母亲不能说,对裴潜更不能说,而这种内心的迷网她又无颜去对祁臣诉说。
除此之外,她似乎再也没有可以称之为朋友或者亲人的人了,至少,没有亲近到可以让她吐露这样一个大秘密的朋友。
到这个时候,她才忽然觉得,自己做人真的有点失败,忍不住苦笑着躺了回去,看着清凉月光照射下的天花板呆。
过了一会儿,她压在枕头下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在一片安宁寂静之中,这突兀的、尖锐的铃声显得格外刺耳。
顾粥粥看也没看一眼,就把手机一把抓了出来,按下了接听键。
“喂?”
“粥粥,已经休息了吗?”低沉而温柔的声音从手机里传了出来。
“裴潜?你怎么打电话过来?”她愣了愣。
电话那边低笑,“因为你一直没有给我打过电话,所以只能由我来给你打电话了。”
“抱歉,我只是觉得有点累了,所以打算早点休息,所以……”
“你去看你母亲了?”
“嗯,刚回来不久。”
“那你早点睡吧,明天还要上班。”裴潜说着,停顿了一下。
顾粥粥握着手中的电话,没有说话,但也没有挂断。
“其实,我只是来跟你说一句晚安的。”裴潜低笑的声音再次传了过来,“晚安,粥粥。”
“晚安。”
听到这句话,顾粥粥忍不住笑了起来,唇角带着一抹笑意,挂断了电话。
她突然想起来,自己在大学时,住在宿舍里,常常看到对床的室友大半夜的不睡觉,只为了等电话那边说一句“晚安”。
那时候她觉得这种行为真是犯傻,简直毫无意义,不明白为什么成绩优秀、为人严谨的舍友会做这种白痴行为,更觉得自己这辈子都不会遇见这种事。
不过,现在想来,她还是太武断了。
虽然她心里的秘密还是没有什么人可以说出,但是莫名的,她内心的一丝惶惑却似乎被神奇的安抚住了。
她随手把手机搁到床头柜上,没过多久,便安然进入了梦乡。
…………
早上8点3o,顾粥粥打卡,进入四方华创的写字楼。
这个点正是电梯拥挤的时候,顾粥粥倒也不急,等了1o分钟,人群上的差不多了,才乘上电梯。
她赶到秘书部的时候,正好是8点5o,秘书部的几个人正聚在一起吃早餐,聊着什么,看到顾粥粥过来,纷纷笑着打着招呼。
顾粥粥也用微笑回应,这个时候,一道不冷不热的声调却打破了这和谐的气氛,“我昨天说什么来着,某人前些天还来的那么早,现在都学会卡点儿了。”
顾粥粥不用看都知道是郑雅文说的话,装作没听到一样,神态自若从电脑桌上取了今天的日程表,然后打印出来,才离开。
这视若无睹的模样,看的郑雅文暗暗咬牙,眼底凉光一片。
顾粥粥抱着日程表,走进总裁办公室的时候,眼角的余光出现了一抹黑影,微愕之后,就看到他。
祁臣。
祁臣颀长的身子正用一个闲适的姿势靠着椅子,手里拿着一本书。晨光从背后巨大的落地窗弥漫进来,一圈淡淡的金色光晕笼罩着他。
顾粥粥没想到他竟然会在,而且还来的这么早。明明李秘书长以前给她说,总裁很少回来公司,可是最近这些天,她却总能见到他。
“祁总。”她恭敬的低下头,尽量不去想两人除了工作外还有其他关系。
祁臣只是微微抬眸,瞥了她一眼,薄唇紧抿,一句话都没说。仿佛没看到她一般,又低下头去,继续看手上的书。
他的冷淡,她早就习惯了。不过,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今天的祁臣好像和往日有些不同。
她忍不住多看了几眼他,现他那好看的眉心虽然微弱,却蹙在一起,像是心情有些不好。
顾粥粥收回目光,索性就装没看到,直接回到自己的办公桌旁。
她将昨天做好的资料编进表格,然后给李秘书长,看了眼时间,微微愣了下。
现在已经9点1o分了,她记得昨天晚上张园给她说,她今天上班前要过来,有东西交给祁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