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黑暗中秦辞玉睁眼,望见身前一团黑影,沉声问。
瞿长乐轻颤,硬压下心里的怯意,尖着嗓音娇声道:“王爷,让贱妾来服侍您。”声音清脆似黄鹂,令人一听就觉得骨子都酥了。
秦辞玉直起身,那双早已适应了周围黑暗的环境的眼睛,此时正清楚地看见眼前的女人一丝不挂的身体的轮廓,心里没有为此兴起半丝涟漪,平静如止水。
他微勾起唇角,轻蔑一笑,隐在黑暗里。
瞿长乐又是一个寒颤,因为看不清秦辞玉的表情,更是紧张得绷紧了身体,轻声问:“王爷?……”
缩在床榻的一角、竖着耳朵时刻关注着身旁的一切的沈阙迟迟为听见声响,疑惑不已,怎么突然没动静了?轻轻挪过身体,用后肢踹了踹秦辞玉,以示提醒。
秦辞玉感到锁骨被踹了几脚,低头看了一眼不知何时挪过来了许多的沈阙,再转回头去,仍是不回应瞿长乐,却吹了个音色怪异的口哨。
瞿长乐顿时惊恐,心里直打鼓……怎么跟她想象的反应不一样?王爷……这是怎么回事?
沈阙也是惊讶,睁开眼,满脸的疑惑,方才她可没有跟他说,要他吹口哨。
事有变!沈阙脑子一转,迅速反应过来,不禁微微眯上了眼,有些不满。
果然,只听见门窗轻动,空气被厉风划破,屋内突然一片大亮。
四五个暗卫瞬间出现,肃穆半跪于地,人手拿着一个散发着乳白色光芒,且异常明亮的夜明珠。
屋内的两人一狼都极不适应突如其来的光亮,不由唰地闭紧了眼。
瞿长乐本就如惊弓之鸟,此时没看清任何东西就吓得抱住自己的前胸,很快又强睁开有些刺痛的双眼。
视线清晰之后,她双眼瞪大,脑子炸开瞬间被一片白光笼罩,嗡嗡作响。
她身侧竟然是一整排的四五个身着黑衣的男人!
“啊!——”尖锐的嘶叫从瞿长乐的喉咙破口而出,似要撕裂这个空间。她一边叫着,一边已本能地飞快抓起地上刚脱下不久的衣衫,紧紧地攥在手里,遮住自己的身体。
勒得死紧的玉指根根都青白一片。
“闭嘴。”秦辞玉难以忍受地冷声呵斥。
秦辞玉的声音不大,根本无法与瞿长乐的尖叫相比,却极有震慑力。
瞿长乐在秦辞玉强大的气场震慑下,浑身狠狠一颤,尖叫渐弱,最后化为她咽喉里急促的喘息。
好一会儿,她的思绪终于稍有些回归。瞿长乐看清后,唰地扭过头瞪大双眼直盯着榻上一脸冷色的秦辞玉,眼里的恐惧满得似要从眼眶里溢出来。
王爷怎么会是这种反应?怎么可能就这样让别的男人进来!她的清白毁了,毁了!……她该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一个个念头飞快地在瞿长乐的脑海里闪过。
秦辞玉垂下眼俯视着跪倒在地上不断瑟瑟发抖的裸身女子,目光冷峻像是睥睨着一只蝼蚁。
“把她带走。”秦辞玉命令一下,就瞥过眼,不再看她一眼。
“不——”瞿长乐发出似尖叫又似哭腔的凄厉喊声,她若是被带下去了,会被带到哪里去,会受到怎么样的处罚?这么放浪的行为,会受到的惩罚是……她不敢想象!
“王爷……王爷,贱妾……贱妾知道错了!贱妾再也不敢了……放过贱妾吧!”两行清泪夺眶而出,瞿长乐哭得哽咽。
突然,她像是抓到了什么救命稻草般,指着沈阙的方向:“是它,是它!是那只狼让我这么做的!
秦辞玉轻嗤一声,对她的鄙视更甚。
沈阙听不下去了,这跟她所想象的完全不同!到底觉得现在不宜她出言,只好压下心里的质疑。
秦辞玉仍是对瞿长乐不予理会,朝着暗卫命令:”还不带下去?“
暗卫听令,半拖半拽地拉起跪倒在地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地瞿长乐。
瞿长乐拼命挣扎,不敢松开拽着衣物的手,只好用脚踢。
其中一个暗卫也伸出脚,毫不怜香惜玉地一把才在瞿长乐的脚踝上。
只听见一声清脆而短暂的骨骼断裂声,瞿长乐就再也没了声响,直接痛晕了过去。
暗卫轻松扛起瞿长乐,面无表情目不斜视,迅速离开,不再打扰秦辞玉和沈阙。
屋内又恢复了黑暗。
沈阙掀开被褥一跃而起,朝着秦辞玉,语气似质问:”你怎么回事?“
秦辞玉眨着眼睛,完全没有了刚才的冷峻:”又丑又臭,实在难以忍受。“
沈阙闻言,不禁噗嗤笑出了声,。
人家姑娘身上明明是胭脂香,硬是被他贬成了臭,姿色虽然不至于夸张到倾国,但说她是倾城之姿也确实不为过。
”我难道说的不是吗?“秦辞玉见沈阙一脸好笑,反问。
沈阙收起笑容,故作严肃:”说好的你假装被勾引,就算再难以忍受,你也应该配合到底。“
”我假装被勾引,让人适时装作有急事闯入,然后她清白尽失,和我直接让暗卫进来,让她清白尽是,有什么差别?“秦辞玉挑眉。
”当然是有差别的。“沈阙说得义正言辞,”让她失败,然后痛不欲生,和让她自以为成功了,结果失败,然后痛不欲生,哪个会更痛些?“
要知道,比失败更痛苦的是,自以为成功后失败。既然可以让她更痛苦些,何乐不为?沈阙翻翻白眼,她看不爽这个总是装模作样的”贱妾“很久了。
秦辞玉摸摸下巴,自愧不如道:”果然是你更凶残。“
沈阙嗤笑:”我不过是让她躲在柜里吓唬你给你开个玩笑,若是她安分守己大可拒绝,也可以单纯吓唬你。是她自己不知廉耻,竟妄想用自己的身体勾引你,能怨谁?毁她清白不算什么。“
秦辞玉赞许地点了点头,说道:”这点你倒是猜得准,你怎么知道她会如此?“
沈阙笑:”早说你不如我聪明!“得意地看着秦辞玉,才解释,”她早先在院外弹琴,未果,如今又想方设法来到这里,吃个饭还对你目不转睛,一看就知是个不知矜持为何物的大胆女子,只可惜脑子不好,喜欢自以为聪明,还不懂得伪装。“
秦辞玉抬手摸摸沈阙的脑袋,这么多天来,白毛已经长得挺好,柔软一如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