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宜风虽拧着眉,却也没有当面就问出声,只听着董氏说府里的事情,待听到母亲晕倒了,顾宜风才打断她的话。?w=w≠w.
“母亲晕倒,你怎么来庄子上了?百事孝为先,莫不是你连这个都忘记了?”顾宜风如此不客气的话,董氏的脸都白了。
过后她红了眼圈,“妾身担心侯爷,府上又有二弟妹和宁姐她们,想着侯爷这边受了伤她们谁近身服侍也不方便,这才和母亲说了过来。”
“母亲可说让你留在府上?”顾宜风反问她。
董氏点了点头,满心的委屈,哪里还能去多想旁的事情。
“当年我父亲与伯父还有祖父出去,府里只顾着母亲和大伯母撑了下来,若是她们也像你这般,直接就扔下府里不管,如今侯府又会成什么样?”顾宜风冷漠的看着她,“你是当家主母,母亲为你着想,你心中怕是还在怨她吧?”
“不,妾身不曾。”董氏想解释,可是触上那双黑眸时,却说不出下面的话了。
她知道说了那些也都是无用。
她当时心里是在怨婆婆,纵然疼爱宁姐,也不至于这个时候还分开他们夫妻,让宁姐去。
那时候董氏承认她在嫉妒,这些年的沉稳也让她在那一刻想爆出来,所以驳了婆婆的意见,她觉得头一次自己就是侯府夫人了,不用做什么事情都要禀报了婆婆。
可是侯爷的指责,却似一只无形的巴掌,打在了她的脸上,让她整个脑子在这一刻清晰起来。
是的,在这个时候她怎么可以离开府?做这些小女子的举动?
她是侯府夫人啊。
她该支撑大局。
顾宜风却不愿多说她,只觉得失望,越是这样失望,他越不想多说,“突然出来刺客,吴府的二姑娘为了挡了胸口的一刀,人在另一个套院里养着,你过去看看吧。”
董氏还没有从先前的震惊中缓过神来,又被另一个消息给惊到了,愣愣的看着对面的夫君。
顾宜风挥手,“李四,带夫人过去。”
外面的李四应下。
董氏却不能让下人看到她被赶走,白着脸下了软榻,退出去时脸也白白的。
“夫人这边请。”李四恭敬的在前面引路。
董氏的步子是虚的,一大半靠着静芙扶着,才能身子不软下去。
侯爷厌了她。
哪怕以前是淡漠的,可是现在却能让她感受到侯爷厌了她。
静芙也看出夫人的惊慌失措,小声安慰道,“夫人,侯爷还是顾及夫人颜面的。”
不然早就大喝出声了。
静芙安慰的话虽然没有旁的,也太过简单,董氏却觉得终于找到了一丝的希望,惨白的脸色终于有了丝血色。
“你说的对,侯爷还是顾了我的颜面。”董氏似喃喃自语,后背也挺了起来,“今日之事是我太义气能事了,侯爷说我那也是对的,不若我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被眼前的魔樟遮了眼。”
静芙见夫人想开了,也暗松口气。
夫人一向是明事理的,静芙刚刚还真是被夫人的脸色给吓到了。
由着李四带着路,一行人出了正院就到了隔壁的套院,董氏也打起了精神,才问起李四来,“吴二姑娘怎么会救了侯爷?她的伤口可处理好了?人现在怎么样?吴府那边通知了吗?”
“回夫人,吴府的庄子就在山下,吴二姑娘是到山上游玩,正巧遇到了侯爷遇刺的事,为侯爷挡了一刀,吴府那边已经派人去送信了,怕是也快到了。伤口已经让她身边的丫头先处理了。”李四态度恭敬。
董氏点了点头,心下却是觉得这事也太巧了,怎么就吴府的二姑娘上山游玩,就救下侯爷了。
已经进了院子,董氏挥手让李四退下,“侯爷那边也需要人,你回去吧。”
待李四退下之后,董氏才问向静芙,“我听悦姐好像说过吴府的二姑娘是被送到宅子上绣嫁妆的,可是有此事?”
“京城里都在这么传,四小姐又是与吴府的夫人是姻亲,说的该没有假。”静芙知道夫人心里的疑惑不好说出来,便知趣的先问出来,“只是这明上说是送到庄子上绣嫁妆,有了先吴二姑娘逃跑的事,这送到庄子上也该是禁足吧?人怎么能随意的在外面走呢?奴婢到是想不明白了。”
董氏点了点头,“等一下咱们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说话间,主仆二人已到了台阶下,有小丫头上前来见礼,又推开了门。
庄子上很简单,过了花厅往里转,就是里间,里面待立个穿着桃色的小丫头,见到董氏进来,忙战战克克的上前来见礼。
董氏面上带着笑,只当没有看到对方害怕的样子,“快起来,你们姑娘可是我们侯爷的大恩人,怎么还能让你们见礼呢,快起来吧。”
静芙也上前去忙把人扶了起来,“妹妹快起来吧,二姑娘怎么样了?我们夫人听说二姑娘受伤了,就忙赶过来了。”
“奴婢杨桃,姐姐叫我桃子便是。”杨桃这才敢开口,“姑娘失血过多,包好了伤口后,就一直睡着。”
静芙听到她有姓,微微惊呀。
现在的下人哪里会有姓呢。
杨桃似也看出了她面上露出的惊讶来,腼腆一笑,“奴婢的姓是姑娘赐的。”
静芙点了点头,“二姑娘对桃子妹妹真好。”
却没有多说。
心下惊呀这府上的二姑娘太乱来了些,这给下人赐姓,那也得是下人对主子做了大贡献,比如救了主子命之类的,这才能被赐名。
可是吴府的二姑娘,却是就这么随随便便的赐了名。
一旁的董氏心中也是同样的想法,果然如京城里传的那般,这个二姑娘到是个不重规矩的。
年少轻狂,京城的第一才女,也难怪会不在乎这些。
董氏脑子里想着,人却已经坐到了床边,看着床上的容颜,还年轻,不过能看得出来也是个好看的。
只是因为胸口有伤口,脸色太过惨白,就像张白纸。
想到伤口,董氏的目光也移到了露在被子外面的双肩上,还有隐隐的白棉布。
她的眉头微微的皱了起来。
一个闺中的女子伤到了身体,又是胸口的位置......(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