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东平原居多,无险可守,这时候没有青纱帐,也无处可藏。
眼前是个十字路口。
乔真问“我们走哪条路?”
沈诺道:“追杀我们的人中,似乎大部分是江南口音,我们最好往北走。”
“yuai,yuai”,那马遂转头上了里侧的道。
马车一路北行,丝丝还昏迷不醒,沈诺让乔真把丝丝的袖口和裤腿都绑住。
不知道过了多久,马再也支撑不住,倒毙在路上。
沈诺掘了个雪坑,葬了马,却不敢立冢,只是踏平。
不远处已经临海,对面就是海参崴。
他们想办法在附近的渔村雇了条船,三个人登船之后,却遇到台风。等到风暴过去,却再也找不到船夫,船也已经支离破碎,勉强撑到了一处小岛,触冰而没。
荒岛孤横,如同一座空城。
他们没有火折,火刀,也没有火镰。这里没有又细小又干燥的绒草一类可以钻木取火的材料。
用不了几天,他们就会冻死。至于吃生鱼,反而不那么难以接受。
乔真担心极了。
这时候沈诺在一座水晶矿的冰壁上“嗖”“嗖”的连射出七把飞刀。自下而上呈一列插入冰壁,而后足尖点在飞刀把手上,借力蹿上峰顶。幸好这峰高不足丈。
峰顶上一块不知道是水晶还是冰的东西,如同蓝天一样澄净,如同空气一样透明。
然后她就看见沈诺在做一件她从来没看过,也没听过的奇怪的事情。
他在磨冰。
把晶莹透明的冰用利斧削成橄榄形状。中间凸,边缘很薄。
她发现,明亮的阳光被这冰汇聚成一线,照在一堆枯桦树枝上。
沈诺道:“我从西方传教之士那里听说,他们用这样的方法来处理光线,甚至可以望远,或者把东西放大。”
火光燃起,息息变幻,永无定形。
沈诺突然想起,他的一生就如同美丽的火焰,虽然绚烂,却同时也正在死亡。死的火。
他用利斧渐渐的开凿了一间冰屋。他的汗水蒸发到头发上,马上就凝结成了冰。乔真听到他快乐的叫道:“你可以抱着她进来。你放心,这么冷的天,我对女人根本提不起兴趣。”
丝丝还不能活动,她觉得自己的手脚都已经没有知觉了。
冰屋里生起了火,四壁也开始微微的融化。
乔真把线丝抱在火堆边,问道:“你怎么样?”
丝丝说“手很疼,脚已经没有感觉了,好象我找不到的脚了。”
然后她看见沈诺用冰削成的盆子盛满了水,快步走到她身前,嘶啦一声,扯下她的鞋袜,把她的脚按在冷水里。
美女的脚通常也总是很好看的。
沈诺却只注意到她一只脚的趾甲染成了粉红色,另一只却涂成了草绿色。
丝丝惊叫“你干什么?放开我,流氓!”
乔真道:“别怕,他在救你的脚”
“我不信”
“你吃过冻梨冻番茄没有?只有用冷水,才能把透在里边的寒气逼出来,如果用热水或火来烤,你的脚就保不住了。”
沈诺道:“要是你想你的脚慢慢变黑,然后烂到断掉,也随你。说完出去了。”
乔真道:“你的脸已经够美,想不到你的脚似乎比脸还美。”
丝丝道:“可惜被一个臭男人摸过了。”
双足总是和性密切相关。那时候如果你看到一个女人的脚,就代表你可以看她的全部了。
丝丝脚的周围,渐渐成了冰坨,她吓坏了。乔真喜道:“好了,再过一会儿,寒气就全成冰了。你的脚就保住了。”
这里的白天总是很短,夜却特别漫长。
所以他们总是很珍惜白天。
他们开始打猎,有雪兔,雪貂,有一天甚至打到一只白熊。
每到割剥的时候,沈诺总好似特别感伤。即使打猎,他也不如两个女人那样“心狠手辣”。
沈诺做的最多的一件事,是伐树,编绳,造筏子。
这里总不能住一辈子。
乔真和丝丝每天都去岛边瞭望,这一天,乔真看到一条二桅船登陆。船上一共下来六个人。分别向不同方向搜寻。
在她大致描述了这些不速之客的样子后,丝丝忽然道:“是七月十五中的朱雀组中的堂主。他们很快就会找到我们。”
朱雀组的堂主,肯定是一流高手。
她补充道:“第一个找到我们的,肯定是黄鹂或者孔雀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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