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玄瞳这段时间不怎么出去遛弯可愁坏了三娘。下好了饵,却没有鱼,你说能不愁人么?每天都让狗熊到那边摆摊守株待兔,杨玄瞳就是不往那条路上走。虽然看男神玩游戏也蛮有意思,怎么也没有换来宝贝重要吧。
可是这个事情你是怎么急都急不来,杨玄瞳又不是老头老太太,你随便打几个电话就能给他忽悠得五迷三道的。而且就算是你忽悠个几万块钱,也没啥大意思。
想到这里,三娘就摸向了胸口挂着的那枚玉婵。她不知道是不是应该用这个比较不错的古玉,吸引一下杨玄瞳的目光。
她是倒斗的人,对于一些老规矩都懂。自然知道冥器不入室,古玉不上身的典故。不过这枚玉婵是家里传世的物件,经历过几代人的把玩,上边的煞气早已除尽。
她有些不好判断,杨玄瞳到底是喜欢什么样的物件,要是用这个她还真心有些舍不得。
“三娘,咱们在这边蹲了这么久了。宝贝是什么一直都没有见到,你还打算继续等下去么?”算盘点燃一根烟后悠哉的问道。
“算盘叔,我知道你是想探探那个辽墓。不过从你带回来的照片看,那边应该早就有人进去过。”三娘回过头来说道。
算盘点了点头,“那边我总觉得底下应该有个大墓,而且那边的盗洞多了一些,也都是几十年前钻过的。”
“可是我仔细打听过,这边并没有出过什么了不得的物件,所以我觉得那个墓里边的真东西还没有人碰。我就觉得干耗在这里等那个不知道具体是什么的宝贝,还不如到里边去碰碰运气。”
“咱这边可是有快一年没有往外边出货了,做咱们倒斗这一行的,不出货我以后的路子也就该断了。”
“当年跟你父亲交情不错,他的货也都是在我这边出的,我也有一家老小要养活。三娘,你看这个事情该怎么归置一下?”
“算盘叔,这个时候你说这个话,有意思么?”三娘也沉下了脸。
“咱们两家合作了多少年?从我爷爷那边开始,再到我父亲,现在又到了我,这些物件转手的时候,我们可曾说过一句话?还不都是你自己作价,自己卖?”
“三娘,你这么说就是说我在里边黑了钱?”算盘狭着眼睛问道。
“算盘叔,黑不黑钱的无所谓。我们家既然入了倒斗这一行,这个钱赚多赚少都看祖宗的照拂。”三娘摇了摇头说道。
“这么些年了,虽然你没有亲自下过墓,难道你还不知道里边的凶险?我爷爷活了多大岁数?我爸活了多大岁数?”
摸金倒斗的活是真心不好干,摸出了宝贝,也是以极低的价格出手,而且在墓里边你都不定沾染上啥东西。越是大墓里边的手段越多,也越发的危险。
有些机关的,那都是些小事情,只要你心细一些,总能够想出办法来破解。可是有些墓里就不是那么容易,虽然至今还没有遇到传说中的大粽子,可是小灾小病的也不断。
狗熊这个憨货为啥一直带在身边?还不是因为他小时候随自己老爸下墓磕到了脑袋。要不是有他,恐怕自己老爸那次下墓就出不来了。
尤其是以前的这些古墓,那些有身份的人大多以水银作为防腐材料,稍一不慎就会吸入体内。墓下的情况也很复杂,哪里像影视作品中演的那样轻轻松松就能应付,这都是在拿生命在玩耍。
再加上这些倒斗的人也比较相信直觉,有时候你会发现有些墓的盗洞距离墓室就差一两尺就停了下来。这并不是倒斗的人没有耐心,而是他们心生警兆,如果继续下去,就得折在这里。
这次对于算盘口中的那个大辽墓,三娘心中就很是反感,就不想进去。哪怕以前一直维持着面上的平和,现在也不惜撕破脸皮。
“哎,三娘,这个事情我都知道。”算盘叹了口气。
“算盘叔是在老东家的带领下走入这一行,走货出货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有时候就需要做一些盘外的功夫。”
“到了你这一代,又不像前两代出货那么多。这一行的竞争又这么激烈,现在就算是算盘叔求到人家门上,那些东西人家爱不爱收都是一个问题。收了以后,给个什么价格又是另一个问题。”
“咱们现在顶多算是散户,早就没有了以前档头的待遇。算盘叔知道你想收山,可是咱们总点儿留些养老钱儿吧?”
“现在就在这边这么耗着,能耗出什么来?要不这样,咱们直接入了他家里,将他给迷翻,找找看。找到了,咱们直接收山,找不到咱们就赶紧另想出路。”
听到算盘的话,三娘也有些迟疑,她自己的心里也清楚得很,自己的这个小团伙合作也将走到尽头。
倒斗的人就怕有二心,如果留在外边的人不能让下墓的人信任,这个墓谁都不敢下。现在跟算盘剩下的就是以前的一点香火情,不像狗熊那样,跟算盘仅仅是利益上的结合。
“好吧,我们再观察两天。”三娘想了一下后说道。
“看看有没有机会,如果实在没有机会,咱们直接就奔那个墓去。这也算是咱们的收山之作,以后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算盘叔,你跟我们家合作了三代。三代的情分都在里边呢,就算是不为我自己想,也得替狗熊着想。”
“成,既然如此,算盘叔给你交个底。这次无论起出了什么物件,叔这边分文不取。咱们这也算是好聚好散,好歹叔也有些人脉,将来也能继续吃这口饭。”算盘想了一下后掐灭了烟头说道。
三娘点了点头,如果这么说,算盘多少还有点人味儿。狗熊当年也算是救过他的命,他还能顾忌到这一点,最起码能做到好聚好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