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弭看到盔脸上浮现这种笑容,心中不由升起一团雾气,雾中的能见度很低,很低,仅有不足两米的距离。
“你是说尿吗?“盔微笑地看着影,眼神中带着一种戏谑的神情。
“没错!这个是你自己说的!“影的信心,在对方戏谑眼神的注视下,在一点点的流失,虽然影还在尽力挽留。
“哈哈,我会那么蠢,把自己最惧怕的东西,轻易告诉你?!“盔的眼中闪过一丝愤怒,随即被他眨动的眼皮掩盖住了。
“你当时,是有意那么说的?“影手里拎着的皮囊,有些轻微地晃动,不知道是皮囊在晃,还是影的手在抖动。
“当然!“盔看影已动摇的信心,得意地咧嘴,笑了出来。
“不要听他鬼扯,他如果是在无意中说出的,就一定是真的!他现在才是在唬你!“坐在盔对面的肴一直没有说话。从这些人回到酒馆,肴就一直注意着盔的表情变化。现在,他突然开口了。
“老不死的,你说什么!?“盔的声音明显有些恼火,那是一种被人揭破心中秘密的恼火。
“嘿嘿,你的手指已暴露了你!“肴冷笑了两声。
盔这才注意到,自己的手指在桌面上,一直在不停地敲击着桌面,频率非常之快。他迅速地收回了自己的手。
“这说明不了什么!哼哼,你以那玩意会对我有什么影响,我不过是讨厌那种味道而已!“盔不甘心,就此失去一个杀掉当年设计将他抓获的仇敌的机会。
“哈哈,讨厌和惧怕,我还是能分辨清楚的!“影这时又来了劲头,刚才险些被盔骗过,他现在需要找回这个尊严,“要不要我现在就来试一试!“。
盔猛地回过头,盯着影,“你个小猴子,想干什么?想吓唬我吗?别忘了,当时我是可以咬死你,喝光你的血的!“
“没错!当时你也吓得躲得远远的,不是吗?“影不会放过眼前的好机会。这个被鸦山掌执认为,无法杀死的恶魔盔,居然被他抓到了弱点。
影向盔走近了一步,手里举起了那个小皮囊,轻轻摇晃着。这次,是他的手有意在晃动,而不是抖动。
盔随着影向他逼近的脚步,也向后退了一步,他身后就是桌子。然而,他的注意力全在影手中的皮囊上,一张桌子根本无法对他有任何影响。
“快,一起上!“拇指看准机会,向同伴们招呼着。手中有皮囊的,一起向盔慢慢围了过来。
就是弭,也随手扯下自己随身带的兜囊,向盔逼了过去。那个兜囊里,放着是他的各种物品,根本就没有任何液体。
盔已基本无路可退,身后几步远的地方,就是酒馆的一面墙壁。盔忽然停下了后退的脚步,猛地向前了一步。正慢慢围过来的人,没想到他会有如此举动,很惊愕地后退了一步,这人的凶残与能力,还是让这些人心中有所忌惮。
“我还会来找你们的,到那时候,这里将没你们的容身之地!“盔恶狠狠地瞪了肴一眼,“老不死的,这次你走运,下次不会再跟你废话!“
“他要跑!“西右突然喊了一句。
盔看了一眼识破他意图的人,突然加速向身后的墙壁冲去。“轰!“那面用三层实木交错建起来的墙壁,被盔撞破了一个大洞。
瞬间,盔就在洞的另一侧,消失不见。
“嘿!这家伙又给我们开了一道门!“鬼火惊叹道。
“哎……!“肴长出一口气,一屁股坐回到座位上,“伙计们,你们来的太是时候了,我都没什么可编的了!“肴脸上挂着苦笑,看了一眼影,“你就是影!?嗯,我记得你!“
“肴,这家伙虽然跑了,可他在这里是有企图的!他很可能想要对这里的首领下手,然后变幻成他的样子,好控制阿卡姆依!“影把手中的皮囊,从那个大洞丢了出去。
“这也是盔说的?“肴惊诧地看着影。
“是的!那家伙来这里之后,可能很少与人说话,只是在暗中观察,所以抓到我之后,跟我说了好多!“
“嘿嘿,这件事情就有趣了!“肴招招手,“快,你们把那个大洞尽快修补一下!天亮前可以完成吗?“
“放心吧头!“拇指应了一声,指挥着十几个船工开始忙碌起来。
“你们两个跟我来吧,跟我详细说说你们的事情!“肴带着弭和影走到了柜台后边。
弭在之前已与肴大概讲过,肴也基本知道了他们的目的。从现在的情况来看,两人都还没有找到半点的消息。
“现在,这个盔的出现,让整个事情有了很大的转机!“肴为两人倒了两杯酒,“在你们来之前,我就已知道,旋前些天见了一个外来的人!“
“据说,两人似乎是达成了什么约定!那个人,很可能就是你们所说的从赤窑来的人,不过他是怎么来的,并没有人看过!“
“那还能有什么转机呢?“弭有些不明白肴的用意。影也正用迷惑的眼神关注着肴。
“嘿嘿,转机就在这个盔身上!他不是企图对首领下手吗?“肴笑容亲切地看着两人,在等着两人能自己领会到。
弭与影都没能理解,肴所说的转机在那里,两人互相观望片刻,只能再次把目光集中到肴身上。
肴无奈的摇摇头,“让盔对那个旋去动手,在整个阿卡姆依陷入困境中的时候,我们再出手帮助他们。这样一来,旋对你们和赤窑,至少是放在平等的位置上!“
弭与影两人一齐点头,他们赞同的不只是肴这个主意好,更是一致赞同,这个肴真是老奸巨猾的家伙,还好他是站在自己这边。
天亮之后,酒馆那个被撞破的大洞,已被修复完整,一切似乎又恢复了平静。
只是在五边楼里,现在正乱成一片。清晨,去替换那间房子守卫的人,发现里边的人早已逃走,而原本守卫的血已流干。
这个人迅速报告了烛。
烛召集七个小队长商议,谁也想不出该怎么办?原本以为一切顺利的事情,发生如此的变化,这在阿卡姆依还是从来没有发生过。
而那个守卫诡异的死法,更是让人惊心。他的脖子上,被咬了一个洞,血流了一地,那个咬痕很明显是人。
是那一个人干的?是先被抓进来的,还是后来的那个?就这件事情,八个长队争论了许久。最后的结论是,不管是谁干的,这两个人肯定是一起逃走了。
有人主张立即再去酒馆去抓人,这个人当然就是那个上年纪的弟弟。
他这个说法,遭到几名队长的一致反对。那两个人会那么傻,在逃出去之后,还跑回到酒馆里?
烛最后下令,所有的守卫出动,在阿卡姆依全面搜索外来的人,他则向旋报告这件的全部。
阿卡姆依很大,这八十多人的守卫,要想全面搜索,是件非常辛苦的事情。整整干了两天,才算查完了整个阿卡姆依。结果当然是一无所获。
有人开始抱怨,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去搜查,那两个人肯定在当夜就逃走了,谁还会傻到等你来抓。
烛只好命令,停止搜索!这其实也是旋的意思。在听完烛的报告之后,旋就认为,这个时候再去搜索,肯定不会有任何收获。
“我们要不要在多招集一些守卫?“虽然没有搜到任何可疑的外来人,可烛却依然十分担心,尤其是那名被咬死的守卫。什么样的人,会用这种方式杀人?
“有那个必要吗?“旋却不以为意,“阿卡姆依一直都是个很有秩序的地方,我们不能因为出现两个鸦山来的人,就大量的招集守卫,那样反而会引起人们的猜疑!“
“旋,这两个鸦山来的人,是不是为了赤窑的那个芒来的?“烛突然灵光闪现,联想到了前些天,从天上飞来的那个赤窑人。烛记得那家伙,曾经在鸦山见过他。
“嗯,没错,很有可这个可能!那个芒来这里,联合我们,一起对抗鸦山!而鸦山的人很快就出现在这里,他们很可能是来打探消息的!“
“如果鸦山知道,我们准备联合赤窑对抗他们,肯定就会派人前来!所以我认为,我们现在必须开始准备了!“烛的意思,还是希望能多召集些守卫,他现在手下这些人,也只能勉强维护一下平常的秩序。
“嗯,你这么说,也是没错!“旋思索了一下,“那你就去召集更多的守卫吧!我们目前的库中,还有二百多把长枪,也可以武装一下!“
得到旋的同意,烛立即命令小队长们,去各通道召集更多的人。烛的心中隐隐地不安,已从一小片指甲那么大,扩大到了整只手掌,而且还在继续扩大。这些天发生的事情,似乎彼此间有着某种,不易被察觉的联系。
一切似乎也就到此为止,接下来的两天之内,任何事情都没有发生,仿佛平静的日子又回到了阿卡姆依。
就是烛心中的那片不安,也在达到一定面积之后,开始一点点地收缩。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不安又已收缩成指甲大小的一片。
这几天,除了召集了大量的守卫,这个好消息一再传来,再没有什么让人心惊的消息,传到烛的耳朵中。烛决定把这几天的工作,向旋报告一下。
来到旋所在的第三层,旋的屋子就位于正中间,而整个三楼上,其实也只有两间房子,一间是旋的,另一间存放着大量物资。
烛走到门前,轻轻敲了敲门,里边没有人回答。
“旋!?”烛适当提高了声调喊了一声,也许旋正在休息。如果旋不在这里,烛实在想不出,旋会出现在什么地方。
还是没有人回答!
烛试着推了推门,双开的大门被锁上了!是从外边锁上的。旋不在屋内!他能去那里?烛这十几年来,与旋一起工作,除了他的陪同,旋几乎没有离开过这间房子。
烛急步回到一层,遇人就问,“你看到旋去那里了吗?”。可没有人看到旋曾经出去。
在差不多问过了所有人之后,烛又冲上了三层,他毫不犹豫,一脚踹开了旋的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