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大宋朝廷的事情,你一出家人在这是不是所有僭越,悟行大师?”
黑夜之中,苍老的声音传来,不多时,便见祁国公王薄一身青色长袍,越众而出。
他的身边,跟着白发白衣的卫庄。
“王薄,卫庄,你二人是要与这些逆贼为伍?”
见到这两人,赵光义的怒火又腾起,二人手中有着最为隐秘的人马,乃是他治理天下的利刃。
可是如今,这两把刀指向了他。
如何让赵光义忍得下这口气来,当即大袖挥过,怒吼一句道,“来人,将这两个反贼拿下!”
话音落下,那便的羽林军便要上前,王薄却毫无惊怕之色,笑着望了下卫庄,低声道了句,“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还能与小主共事,当真是老臣的福分。”
他这句话说得极轻,加之羽林军扑向前的甲胄摩擦之声,倒也没有人可以听到,不过一旁的卫庄倒是挺得真真切切,一向平静无波无澜的脸上生出了些许的异样。
没有应声,也没有点首,卫庄衣衫突然无风自动,那还未靠上来的兵卒当即犹如被重锤所击,纷纷惨叫着往一边飞去。
不去看四周惊怕的的目光,卫庄往前走了数步,白皙的手中拿着一面刻道泛着寒光的匕首,另一面是巨龙腾空的金色令牌。
只是这令牌似乎只有一半。
待他拿出这令牌,王薄也从怀中拿出一面相似的来,只是他的金牌上密网犹如盾牌一半,背面则是相同的飞舞巨龙。
两块金牌合二为一,双龙傲天而啸间,匕首落在密网之上,恰似‘流沙’、‘罗网’为刃为盾。
“先帝遗诏,‘流沙’与‘罗网’不可同日而出,倘若二者齐现,尔等当知该如何处之。”
冷声之下,在众人还不知所以时,羽林军中阵型再变,数不清的人开始朝着卫庄与王薄身后战去,即便是蒲安礼带来的步兵司也亦是如此。
见到这情形,赵光义脸色大变,他委实没有想到,这被他掌握数年的器物竟能反咬了他。
更让他万万想不到的是对部下提防万分的赵光义竟然在拱卫皇宫的兵卒中安插了如此多的眼线,甚至将这些人交付到外人手中。
看来,还是技不如人,输了一步。
心中虽然如跌入冰窖那般严寒,但赵光义怎会就这般低首称臣,他是大宋的帝王,即便是当年的赵匡胤,没有他,也登不了大位。
所以没有能比他更适合做大宋的主人。
没有人。
愤怒之下,赵光义拔出身边侍卫的长剑,“不过是些乱臣贼子,就让朕今日斩杀了你们!”
卫庄和王薄出现,时局又发生了变化,只是赵廷美手中并无兵马,自然不再是先前万人关注的对象来,在一帮亲卫的保卫下,往着不远处的宫殿躲去。
可是赵光义哪里会放过他,舞着长剑,便朝着赵廷美杀了过去,这时候,哪里还会有兄弟手足之情?
这般厮杀之下,杨延昭却是没有动,手持长剑,除了刺死杀向他的兵卒,便不再下杀手,而是盯着赵光义兄弟二人望去。
倘若是这二人都死在了这里,那该是多美好的事情。
所以,杨延昭在等待着时机,至于佛宗悟行,已有卫庄对付,正自身难保,其余的混乱杀伐,又与他何干?
皇宫之内,刀斧相向,宫城之外,刀光剑影。
赵元僖一身蛟龙服立在高头大马上,身后是数百王府兵将,而不远处,立着另外的百来人,皆是黑衣蒙面,杀气腾腾。
这便是‘承佑’。
大宋另一支隐秘的组织,建于赵光义,如今由赵元僖掌管。
夜幕之下,长街空旷,马蹄声也格外的清脆可闻。
“报王爷,宫中羽林军已将叛贼给包围了,想来很快便死无葬身之地了。”
这兵卒前来时,恰好见到的是赵光义胜券在握,因而这番一说,赵元僖细狭的双眼中闪出一丝阴冷。
秦王叔,怎就这般的无能,倘若与宫中那位两败俱伤,那该多好!
不过即便这样,还是有机可乘,只要杀了那遗子与临华殿的那位,他照样可以当皇帝。
思念至此,赵元僖圆胖的脸上闪出狠厉之气,呼出身边一亲信来,那人待听到他的吩咐后,虽有惊怕之色,但还是领着王府兵将匆匆往着皇城继续而去。
是该去杀了那让所有人都头疼的家伙了。
手猛地一拉缰绳,黑马长嘶一声,往着燕王府疾行而去,正待走了几条街,却见几道身影正急匆匆的往前走着。
“王爷,那似乎是杨璟的手下。”
‘承佑’之中,一人轻声道了一句,他曾近监视过杨延昭,倒也认识萧慕春,遂轻声道了句。
闻言,赵元僖翘起嘴角,露出一丝嗜血之色,杨璟乃是叛贼,他的部下自然也是余孽,更何况他们现在正朝着燕王府而去,正是瞌睡便有人送来枕头,当真是愉悦的很。
没有多说,赵元僖冷哼一声,径直吐出一个字来,“杀!”
话音刚落,便见十来名黑衣人策马追了上去,马蹄声哒哒,震得夜色簌簌发抖,在前面疾行的萧慕春等人也是察觉到了。
“三弟四弟,你们带着排风先走,务必要将东西交到王爷手中!”
萧慕春低声吼了一句,从怀中拿出棱刺来,那焦赞则是抓紧了铁枪,双腿透力,傲立在街石之上。
“大哥,二哥,你们保重,切勿恋战!”
崔平拉着想要留下杀敌的孟良,二人拥着排风,又是超前飞奔而去。
先一批的黑衣人已经与萧慕春、焦赞交上了手,赵元僖见排风三人离去,当即挥了挥手,“再去两队!”
早已按耐不住的黑衣人打马上前,即便萧慕春与焦赞想要阻拦,但身前交手的黑衣人皆是身经百战的骁勇之辈,岂是那番容易摆脱的,只能眼睁睁的看看这几十骑追着排风他们而去。
“四弟,你且带着风丫头先去,三哥我来挡着!”
孟良折过身子,拔起腰间的葫芦,很快,浓烈的硫磺味下,一团绚丽的火焰升起,受惊的马到处乱跑,暂且是将黑衣人的攻势给化了去。
趁着这机会,孟良拔下身后的大斧,咆哮着朝着黑衣人杀了过去,一时间,大斧所到之处,竟是血肉模糊。
“废物!”
马背上,赵元僖手拍在马鞍之上,他着实没想到单单的这么几个人竟是如此的难缠,小眼怒瞪,“全都给本王上,杀了他们!”
轰隆的马蹄声再响起,百名黑衣人如同潮水般涌向了萧慕春等人,即便是崔平和排风,也抵不过快速奔腾的骏马,很快便被包围了起来。
萧慕春等人虽然是身手不凡,但面对同样精于厮杀之术的‘承佑’,显然是占不了多少的上风,更何况对方数量远在他们之上。
越拖下去,只能越危险。
这等时刻,生死对他们来说,早已经度之身外了,唯一担心的便是怕误了大事。
吃力的阻挡十来人的进攻,萧慕春回首看了一眼,其他人皆是自顾不暇,当即从怀中摸出了短弩。
“咻咻咻!”
十来根铁矢瞬间飞了出来,挡在萧慕春身前的黑衣人躲闪不及,惨叫着倒地而亡,借着这功夫,他快速的朝着排风那边靠去。
“必须保护排风逃出去!”
一声低吼,焦赞与孟良皆是明白其中的意思,一边抵挡着黑衣人的进攻,一边艰难的朝着排风移动身形。
“啪!”
青鸾在空中回旋着,刁钻的朝着敌人攻去,排风虽然有着练气的修为,但奈何黑衣人深谙厮杀之术,如同跗骨之蛆般,将她给牢牢的围住。
“给某死开!”
孟良一声怒吼,大斧将挡在身前的黑衣人给砍翻下马,那战马受惊的往前跑去,恰好到了萧慕春的身前,只见他一个匕首逼退来敌,一跃上马,将匕首扎在了马背上。
“嘶!”
吃痛的马发了疯的跑着,将前方挡路的黑衣人悉数撞飞,萧慕春对着排风怒吼道,“上马!”
丝毫不敢懈怠,排风挥出青鸾,缠着萧慕春的手臂,飞身上马。
“离开这里!”
将缰绳交给排风,萧慕春跳下马,朝着身后的黑衣人扑去。
明白情况危急,排风也顾不得多想,双腿夹紧马肚子,青鸾抽打马背,想要快速离开这里。
“给我抓住那个小丫头!”
萧慕春等人尽力帮着排风离去,在一旁观战的赵元僖自然也是看的明白了,这其中肯定有着玄机。
道完这句话,便见他飞身而上,脚尖点地,快速的朝着排风而去。
他竟然是个御气的高手!
“给本王留下!”
伸手抓住排风甩来的青鸾,赵元僖缠在了手臂上,又是一用劲,将排风给拉飞了起来。
“死去!”
膝盖顶过排风的小腹,继而又是一脚狠狠的踢了上去。
境界上的差距,排风自然无法躲过,只能吐着血,瘦小的身子骨如同断了线的纸鸢,跌落在冰冷的青石道上。
“排风!”
“风丫头!”
见到排风倒地没了动静,萧慕春几人无不是虎目怒睁,杀气陡涨,可奈何黑人委实过多,不但不能替排风报仇,更是危机连连。
“郡王是不是太过逼人太甚了!”
突然间,一声低沉的声音响起,街道四周再次涌现出无数甲士来,为首者,一身青色长衫,却是赵普门生,上官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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