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越泽转念一想也对,打消了这个念头。
对于这件事,他头一回觉得深深的无力,他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也没资格做一个父亲,妻子孩子在眼皮子底下被掳走,他却无能为力,甚至在妻子回来后,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让她开心起来。
最近天气越来越冷,晚上,苏越泽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见夏寒呆呆的坐在沙发上,开始新一轮的发呆,他走过去,在她旁边坐下,用下巴亲昵的蹭着她的头发,声音温软:“在想什么呢?”
夏寒双眼放空:“我在想,如果我们的孩子还活着,我现在是不是该去医院待产了。”
苏越泽微微一怔,“如果我们的孩子还活着”这是她最近说得最多的一句话,苏越泽环视四周,这屋子里处处都是回忆,夏寒身处其中,难免触景生情,他生了要尽快搬出去的念头。
“傻瓜,事情都过去了,我明天联系一下管家,让他尽快把北郊的别墅整理好,我们先搬进去,马上就要把你妈妈接出来了,她的房间由你来布置,只有你才知道她喜欢什么。”苏越泽揉着她干净柔软的头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不那么僵硬。
“我妈妈……”夏寒呆滞的重复了一遍,眼神渐渐有了焦距,顿了顿,她打起精神:“对,我还有我妈妈,她还等着我去把她救出来呢……”说到这里,她拳头突然攥紧,咬牙切齿的说:“夏振南,他简直不是人!我诅咒他,诅咒他一辈子都会良心不安,诅咒他和那个女人生的孩子……生的孩子……”
她说不下去了。
如果放在以前,恶毒的话她信口拈来,可做了母亲,经历十月怀胎的辛苦以后,她深刻的意识到,无论大人如何混蛋,孩子总是没有错的,那些恶毒的诅咒和报应不应该加诸在孩子身上。
“诅咒他和萧小玉生的孩子不是他的亲骨肉!”苏越泽接过她的话,好看的眼睛里溢出点点笑意:“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没有什么是比心爱的女人怀的不是自己的孩子更耻辱的事了。”
夏寒低头噗嗤一声笑出来:“对,让他戴绿帽子,让他一辈子都觉得耻辱!”
苏越泽低下头,亲了亲她的脸:“你啊,别想这么多了,回房间好好看看,哪些东西是需要带走的,明天让佣人好好收拾一下,我们尽快搬走。”
夏寒深知他的用意,没拒绝,点点头,应了。
第二天下午,紧锣密鼓的收拾了一番后,苏越泽开车带着夏寒前往北郊别墅。
夏寒还在坐月子,出门时浑身裹得严严实实,帽子围巾口罩墨镜,黑色的长风衣将她整个人都罩了起来,上了车,苏越泽缓打方向盘,身后跟着搬家的车,一行人往北郊驶去。
夏寒一路上都很沉默,苏越泽偶尔说一两句话,她也只是敷衍的应一声,看得出来,她心情仍然很差劲。
车在一个十字路口停了下来,前面是红灯,夏寒低着头不说话,苏越泽一直在想办法逗她开心,脑袋里回想着昨晚从网上搜罗的笑话,他刚想开口,旁边和他们并肩停着等红灯的一辆车车门却突然打开,从里面冲出来一个穿着灰色毛呢大衣的女人,猛地扑过来要拉他们的车门,苏越泽一愣,在她的手碰上门拉手之前落了锁,女人疯了一样在车窗外又拍又打,夏寒显然受到了惊吓,睁大了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