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寒一顿,顿时没了动作。
夏母替她顺着起伏得厉害的胸口:“这些事你就别管了,先喝点水,再吃点东西,听话,别作践自己的身体。”
说着夏母转身端起杯子递到她面前,轻声哄到:“乖,把水喝了。”
夏寒没接那杯水,反而抬起头目光灼灼的看着她:“妈,你跟我一起走吧,离开他,他不值得你这么维护!”
夏母深吸一口气,摇摇头:“我说了,这件事过后,我会离婚的!”
“为什么非要等到这件事过后?现在离开不好吗?”夏寒不解的问。
夏母目光沉甸甸的,声音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苦涩:“因为我要亲眼看着你父亲安全度过这道坎,如果就这么离开,我一辈子都不会安心的。”
夏寒语气里带了一丝冷厉:“这样的男人你还顾忌他做什么?不值得!”
夏母笑了笑:“感情的事本来就没什么值不值得,只有愿不愿意……小寒,听话,把水喝了。”
夏寒盯着那杯水看了一会儿,抬起眼睛冷冷的看着她:“妈,你在水里放了安眠药,是吗?”
话是疑问句,语气却是笃定的。
夏母脸色微微一变。
夏寒继续说下去:“只要我喝下这杯水,明天醒来我的孩子就没了,而我指不定在哪儿待着,可能永远也没机会再见到苏越泽,妈,你说你爱着爸爸,那你能设身处地换位思考替我想一下吗?爸爸做了这么多错事,这么多对不起你的事,你都能毫无条件的原谅他,苏越泽做错了什么?他对我这么好,我要保住和他的爱情,保住我们的孩子,这有错吗?”
夏母眼眶一下子红了。
“你说过,当初怀了好几次孕,爸爸都强行勒令你打掉,我还是你以死威胁才留下来的,那现在你能不能为我想想,我想要留下这个孩子,想和苏越泽在一起,你们的商战如何我管不着,我只拜托你们,无论最后谁输谁赢,即使苏越泽变成穷光蛋,变成乞丐,我也要和他在一起,想要拦住我,除非……我死!”
夏母手里的杯子“啪啦”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她看着面色神色铿锵的女儿,半晌说不出话来,只是眼眶越发的酸涩,她想起二十多年前,当她得知自己再一次怀孕时,心底的惶恐和惊惧像海啸一样把她淹没,前两次躺在手术台上痛得死去活来的痛楚还历历在目,那时她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在心里发誓一定要留下这个孩子,而她也真的这么做了,夏振南得知这件事后勃然大怒,勒令她打掉孩子,她第一次在他面前表现出自己的倔强——孩子在大人在,孩子死大人陪葬!
折腾了三天,夏振南妥协了,默许了这个孩子的存在,那一刻,她觉得自己像个收复失地的伟大将军,她成功的捍卫了自己的权利!
二十四年后,女儿走上自己的老路,而经历过这一切的自己居然要成为帮凶!
不不不,她怎么能这么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