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夜里风大温度低,一个不小心就会着凉,这娃傻不拉几地,居然学他,夜里也洗头,他那小平头,几分钟就能用体温蒸干,苏皛这长发,怎么着也得几个小时才能干。
他的指间有厚厚的茧,拂过她的头皮,带来一阵酥麻,苏皛张了张嘴,想要拒绝,但却舍不得那份温暖。
没出事前,苏鑫也喜欢给苏皛洗头,洗完之后,也是这样,用手细心地给她梳好头发,一点点的擦干。
“好了,晚上缠个干毛巾睡觉。”
苏皛想不到,安少禹居然还懂这么多,大杏眼瞪得溜圆看着他,简直崇拜!
安少禹这才拿起手中的作训衣,不看不打紧,一看差点被口水噎死:“这是?”
想到苏皛还看了别的男人光膀子的画面,安少禹整个人都笼上了一层寒霜,阴森森地,即便是吴奎山那个老男人也不行!
苏皛顿时就兴奋得手舞足蹈起来,一双大杏眼眯成了两弯新月,整张脸上都洋溢着喜悦的光芒:“赵子瑛的,我趁她洗澡的时候抱走的——哎呀,糟糕,到时候没有衣服她怎么回去?该不会还泡在温泉里吧?……”
当时只想着要悄悄咪走,苏皛担心扯袖章的时候被发现,以她的战斗力,绝对不敢和特种兵小队长的赵子瑛相比,现在恢复正常思考了之后,开始有些后怕起来。
看着苏皛一惊一乍的样子,顿时觉得她就像一只活泼可爱的小兔子,再一想她猫着腰偷偷摸摸带着衣服狂奔的样子,安少禹不自觉地笑出声来:“哈哈干得好!”
正懊恼不已的苏皛,看到安少禹的笑脸,顿时又被迷得晕晕乎乎的,真是好看啊,眉目如画,鼻挺隆直,嘴唇上薄下厚,冷峻而不失性感,怎么会有人长那么好看啊?
看到苏皛满脸呆呆的痴汉傻笑,安少禹仿佛被顺毛的老虎,心情好到飞起。
于是,傻乎乎地两个人,你看我,我看你,看得很开心……
画面真是,神之魔幻。
想到吴奎山此刻黑着的脸,安少禹开心得几乎要蹦起来,伸手拉住苏皛,往旁边直接放倒,在她头上缠了一个干毛巾,然后倒在她身旁,沉声道:“睡觉!”
啊?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是不是不太好啊?
苏皛刚想一咕噜爬起来,就被安少禹大手大脚直接压了下去:“别乱动!”
苏皛心跳如鼓,但却没有之前那种疯狂想逃跑的深深恐惧,深呼吸了几口,想了想,这几天自己的帐篷外面,老传来一些乱七八糟疑似打架的声音,借住一下也好。
安少禹听着苏皛嘭嘭的心跳,心情有些复杂:这娃都不知道自己这几日在鬼门关转了一圈。
也好,睡到一块,自己也就不用随时听着那边的动作,半夜还要过去站岗了。
想想,安少禹就觉得抑郁,大半个月过去了,不但没能天天牵牵小手亲亲嘴,连朝夕相对都少得可怜。
嗯,席地幕天是不可能啦,但是美人在侧还是可以的。
安少禹靠得这么近,苏皛的心跳,再次不受控制地就飙了起来,安少禹的胳膊就在她肚子上,感受着她“咚咚咚”的强有力心跳,唇角绽放了一个如花般绚丽的微笑弧度。
还好苏皛看不到,不然又会被这个妖媚的笑容,迷得神魂颠倒。
军区大院某屋里。
杨梅正在给杨沁捏着肩膀:“爸,苏信集团这边,您怎么看?”
敲了敲烟斗,杨沁的双眼再次微微闭上:“由着苏铭去吧!”
“爸,那可是年入一个亿的大药厂!现在总统提倡国产强国,要是咱们能拿下……”
杨沁闭着眼睛,从鼻子里喷了一团浓浓的白烟出来:“一口吃不成大胖子,不要急,先把杨氏做起来。”
杨氏集团,名义上是杨梅的产业,实际上,是杨沁一手创立并发展起来的,外人都只看到,杨梅这位ceo如何风光能干,其实杨梅知道,论起真正的手段来,自己远没有父亲的一半。
这也就是为什么这么多年来,她事无巨细要找老爷子商量的原因。
当年她一直拖着,不敢动苏鑫,后来还是老爷子在苏鑫到京都后,迅速下手,免绝了后患。
突然冒出来的苏皛,让她总是心里不安,眼皮子每日都换着眼睛跳,跳得她终日惶惶,不过老爷子说得对,杨沁在军区的影响力在,就算真闹出什么事儿来,也能想办法疏通,这么多年打下来的关系,总会用得上。
如果赵子瑛能再拿下安少禹,那么整个杨氏就固若金汤,日后在京都,横着走都没问题。
不过,杨梅最近关心的,是之前自己帮苏铭拿到的苏信集团。
年入一个亿的大药厂,早知道做药利润这么高,当初就不该白白给了苏铭,虽说这些年苏铭年年进贡,给杨氏集团也送了不少钱,但总归是九牛一毛。
杨氏已经步入正轨,杨梅想着,要给女儿弄个嫁妆,苏信似乎是不错的选择,有了这个年利润一亿的嫁妆,杨梅不信,安少禹不动心。
安少禹在军中已经有足够的微信,但要走得更远,还需要强有力的经济支援,虽然现在老爷子还不太同意她动苏信,但是她相信,效益利弊,老头子总会点头的。
想到这里,杨梅觉得屋外的阳光,不再刺眼,想想即将要建功立业,重新出国执行任务的赵子瑛,杨梅脸上的笑容怎么都止不住。
第二天五点,苏皛准时起床,迷迷糊糊地拉开帐篷的门,苏皛就爬出来,开始站桩。
她睡眼朦胧,完全没注意到周边的环境。
然而,安少禹旁边的帐篷,就是刘儒亦。
刘儒亦平日里也有早起训练的习惯,刚想出去跑步溜一圈的他,揉了揉眼睛,再揉了揉眼睛,确定苏皛是从安少禹的帐篷里爬出来的之后,整个人都斯巴达了。
“不会不会!可能是换了帐篷睡?”
然而,下一秒,安少禹的脑袋,就从帐篷里面探了出来,继而拿了一件衣服给苏皛披上:“早上比较凉,衣服再套一件!”
刘儒亦瞬间石化:少将,虽说您体力过人,但也不能这么放纵啊!
对决正进入白热化阶段,你你你,居然开始搞起了这一套,这万一要是闪了腰,伤了肾,他怎么给大家交代?
安少禹向来十分警觉,虽然还没有睡醒,但还是听到了身后轻微的呼吸声。
转头,看到一脸懵逼的刘儒亦,安少禹淡定地做了个“嘘”的动作,眼里满是警告:“感惊动她,我打死你!”
刘儒亦觉得自己的小心脏炸裂成了渣渣,内心泪流满面的钻入帐篷,根本不敢再去跑步,唯恐苏皛知道他看到了她和安少禹住了一晚!
跟了一个不靠谱的少将,刘儒亦觉得自己心口哇凉哇凉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