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的京都,正是最热的时候,树上的蝉鸣一浪高过一浪,直叫得人心烦闷。
苏皛对着一堆肺癌的病例,眼泪汪汪,心情比树上的鸣蝉还要躁:心内科的医生,却被要求汇报肿瘤科的课题,简直神烦。
示教室的门“嘭”的一声被推开,李菁菁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脸色一片惨白:“三白!你你你……你到底做了什么?完了完了……”
苏皛从病例堆里抬起头:“你不是去约会了吗?”
李菁菁抱住自己的脑袋,一张小脸全部皱成了一团,揪着头发转了无数个圈圈之后,李菁菁深呼吸了几下,终于找回了自己的理智:“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个烂摊子,你必须帮我收拾,安少将现在就在病房,我需要你……”
听完李菁菁的话,苏皛震怒了!
把病例全部甩到桌上,苏皛气势汹汹地杀往病房:“见过不要脸的!还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还国之栋梁?简直就是流氓!”
李菁菁连忙捂住了她的嘴:“我的姑奶奶,那可是个杀人如麻的主儿,求求你,千万别再招惹他了:他让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知道吗?这关系着咱两的小命啊!求求你了,姑奶奶!”
李菁菁还有一句话没说:如果让京都人民知道苏皛得罪了他,估计脑残粉们的口水就能淹死苏皛。
谁让安少将是事情全国人民的行走春药?
一个小时前。
李菁菁神秘兮兮地说自己要去约会,让苏皛去病房帮她,给一位长官做体检。
苏皛一进门,才想起来,李菁菁根本没说要检查什么,不过看这架势,应该就是常规的外科检查。
于是,苏皛戴上手套,十分霸气地指挥那位帽子盖住眼睛的长官:“躺上来!”
苏皛专注于手上的动作,完全没有注意,那位长官见到他的瞬间,眼里的狂喜和不敢置信,当然也没有看到,长官迅速地把手上的体检报告,麻利地藏到了靴子里,然后嘴角一翘再翘,大踏步地躺到了升降病床上。
掀开上衣,象征性地按压了几下,苏皛转头:“痛不痛?”
猛地,苏皛眼帘里,撞入了一张绝世的俊脸:剑眉星目,鼻高隆准,薄唇俊颜,唇角似乎带了一丝笑意,但整个人身上的肃杀之气,还是让人不寒而栗。
苏皛愣了片刻:这长官竟如此年轻貌美?额,虽然用貌美形容不太合适,但是这人长得也太逆天了!该不会是整过的吧?
或者是李菁菁弄错了?
李菁菁明明说过,这是一位级别非常高的长官,可是眼前的人也就二十出头,怎么都排不上位啊?
更让她困惑的是,刚才苏皛看到这人的眼神,十分炽热,虽然只是转瞬而逝,但苏皛还是觉得怪怪的。
刚想帮他把衣服合上,苏皛耳边就传来了一个低沉的磁性嗓音:“再摸一摸!”
瞪大了眼睛,苏皛气得想往他肚子上捶一拳,结果赫然发现,某人某处已经支起了帐篷!
天雷滚滚!
苏皛条件反射地抬手、落下,一气呵成,十分霸气地拍了下去:“不要脸!”
拍完之后,苏皛看着那弹跳的某处,吓得连连倒退了三秒,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冲回了示教室。
两位正在门口听墙角的副官,看到苏皛红着耳根子冲出去,完全忽略了自己被门撞得流鼻血的事实,对视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八卦的气息:“看个报告都这么激情四射?”
坐了半天,苏皛狂跳的心还有安定下来,李菁菁就带来了这个噩耗:那位长官信誓旦旦地说,他被体检的医生拍成了erectiledysfunction(勃起功能障碍,简称ed)!
这一次出任务,十分凶险,为了确保长官后继有人,上级决定,留下他的优良种子,为祖国未来储备人才。
然后,因为医院的“李菁菁”医师体检不当,造成了这一严重后果,现在这位长官完全无法完成“取种子”的任务,所以不得不请“李菁菁”医师将功赎罪,过去帮长官完成这一伟大而光荣的任务。
李菁菁刚刚获悉,这位长官正是军中赫赫有名的“安阎王”安少禹,传闻他凶残嗜血,战功赫赫,曾无数次带领特种部队远涉边境,维稳护国。
光是他的名字,就能让邻**队都闻风丧胆。
李菁菁万万没想到,她不过是常规性地偷了一个懒,居然捅了这么大的篓子。
难道是最近又开始水逆了?好可怕啊!
“记住我说的了吗?一定要先把安少将送走!不管用什么方法,ok?”李菁菁把安少禹在军中的各种残忍手段都罗列了一遍,成功把自己全身的寒毛都说得竖了起来。
但是,一身正气的苏皛,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威望再高又怎样?还不是一个道德沦丧的色胚?
想起安少禹看自己的眼神,苏皛就有些烦闷,总感觉哪儿不对,但又说不上来!
早知道就不该帮李菁菁这个混蛋!
交友不慎什么的,简直不能更糟心了!
看着屋外两排真枪实弹的兵哥哥,苏皛眨巴眨巴眼睛,内心更加鄙视这个**的安少禹:取个精而已,搞这么大阵仗干嘛?
看到苏皛,正在窃窃私语的两位副官立即就小跑过来,立正,敬礼:“李医生好!李医生请!”
嘴角抽搐了几下,苏皛扯了个笑脸,大踏步进了取精室。
坐在椅子上的人,此刻正全神贯注地盯着手机屏保的照片看,脸上带着一丝甜蜜的笑容,和他身上那股阴森森的肃杀之气,呈现了一种莫名的反差萌。
抬头看了一眼苏皛,巴掌大的脸庞,被口罩和帽子遮了个七七八八,但是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还和当年一样样。
想起过去的事情,安少禹笑得唇角扬起了一个好看的角度。
苏皛想起李菁菁口中他逼供的手段,顿时吓得虎躯一震。
指了指自动取精机,苏皛咽了咽口水,强装镇定:“那个,需要我帮您把机器打开是吗?”
摇了摇头,安少禹把帽檐往上稍微戳了戳:“看来你们院长没有说明白:不是要开机器,是要你亲自帮我取!”
刚刚对她有点畏惧的苏皛,瞬间就被点燃:“抱歉,我想安少将来错地方了!这里是医院,不是妓院!”
脾气还是一如既往的火爆啊!不过也一如既往的可爱!
安少禹强忍住笑意,十分严肃地指了指那台无辜的自动取精机:“我本来也想用它,只可惜,你刚刚一拍,我现在,完全硬不起来,这可怎么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