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你想生多少都随你,为夫……随时听从命令。”薛子逸轻笑一声,在她耳边道。
叶菱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你怎么这么没正经……”叶菱嗔她一眼。
“王爷,淮王爷来了。”门外响起采月的声音。
叶菱看了薛子逸一眼,发现对方的表情有些复杂。
“去吧,你们之间的事也该说开了。”叶菱明白他的想法,轻声安慰道。
薛子逸拍了拍她的手,就站起身出门了。
“小姐,王爷跟淮王出去了。”一会儿,采月就走了过来。
今天在殿里发生的事是绝密,除了他们几个当事人以外,其他的人都不知道,也不会知道。
采月只在殿外等她出来,并没有跟着进去,只觉得今天一上午都有些茫然。
太后的身体不能说多好,可也不算太差,怎么说都不应该突然去世的,可今天却是无声无息的没了,对外只说了一句病故,详情并没有解释。
这也就罢了,就连跟王爷一向不对付的淮王,都过来找王爷了,而且面上也少了戾气,说不出的复杂,这让采月就更纳闷了。
“嗯,等他们说开,心中的郁结也就散了。”叶菱说着就轻叹一声。
别说采月,就连她,一时之间的思绪也是相当复杂的。
子逸和淮王从小时感情就很好,一同长大,又因为各自母妃交情好的缘故,之间的相处很多,但是随着他们母妃的出事,这一切就轰然倒塌了。
两人互相憎恨着,把母妃死的恨意强加在了对方身上,虽然心中都知道对方是无辜的,可是似乎只要忘记仇恨就是对不起自己的母妃,在这样的心情下,想不疏远都难。
但即使如此,两人心底又都顾念着旧情,虽然他们自己不说,但叶菱却是已经看出来了的。
就比如,他们明明有机会用手段杀死对方,可却偏偏不这么做,只是你来我往的交手着,这个过程中轮流吃着亏,但都没有决定直接要对方的性命。
或者他们自己都是在纠结和痛苦着,只是幸好,到了今天一切都水落石出了。
他们的母妃都没有做对不起对方的事,两人的死和彼此无关,这一切都是太后的阴谋。
在这一刻,叶菱有些庆幸:幸好他们之间留了手,没有酿成大祸,否则今天得知真相后该有何等的难过?
采月看看叶菱,想问却没敢问。
她敏感的从叶菱的话中猜到了什么,只是不知道经过,难免有些糊涂,但采月也不愧是经过精英训练的人,很快就把这种疑惑压在了心底。
主子的事她不需要知道太多,只要尽心侍奉就是了。
薛子逸这一走,就是一个时辰,来的时候叶菱打量他了一番,诧异问:“你们交手了?”
虽然不太明显,可是他行走间呼吸不太稳,衣服也稍显凌乱,一看就是和别人动过手了。
薛子逸把外套脱下交给采月,摆摆手,采月就下去了。
“嗯。”他在叶菱旁边坐下,闭起眼睛,面上有着疲色,可同时也有着轻快,“一切尽在不言中,不如痛快打一场,就当出出气。”
两人见证了今天的所有过程,一切都告白于天下,自然就没有什么可说了,两人默默的走过了小时候常玩的地方,看着已经无人居住的宫殿,心头百感交集,而这时淮王提议过过手,他便同意了。
而这个建议的确不错,打完后他只觉得身心畅快,压在心中的抑郁一下子就散开了,心头乌云散去,一片睛空,只是仍有那么些悲伤罢了。
“这样也好。”叶菱点点头,走到他身后,薛子逸刚想动,就感觉到她柔软的指尖按在了他的太阳穴,“别动。”
薛子逸挑了下眉,脸上有了些笑意,闭上眼睛,感觉着她力度适中的手指,“菱菱,你知道吗,我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轻松过。”
人的童年时期对其一生的性情都影响极大,母妃惨死的阴霾始终笼罩着他,随着年岁的增长他已经开始调节了,但这种阴影又岂是一下子就能消散的?
如果仇人还活着,那他完全可以手刃仇人,可是他一直以为的凶手安妃却早死了,还是死在了母妃的手里,他报仇无门,这种难过就别提了。
但是到了今天,那种阴影就全都消失了。
叶菱轻嗯了一下,手指轻轻按压着他的额头,替他拂去身体的疲累,没有多说什么。
在这种时候,只要能陪着他就好,说什么并不重要。
“其实想想,我觉得有些对不住母妃,她明明是被太后害死的,可这么些年,我却待太后如母亲一般孝敬,对她恭谨十足,可现在却知道……不知母后会不会怪我?”
薛子逸的声音里带着些愁绪。
“怎么会呢?太后对你们面面俱到,不管是谁都不会怀疑到她身上的,更何况今天真相大白,她也受到了惩罚,一切都有了因果报应,你母后知道,一定会很欣慰的。”叶菱柔声劝道。
谁能想到这是太后做的?只能说她表面功夫做的太好了,这些装的恐怕连她自己都信以为真了,若不是秋嬷嬷的宁果汤偶然间闯入叶菱的视线,让她起了怀疑的心思,恐怕她根本不会顺藤摸瓜,找到太后这个隐藏的凶手。
“只是可怜了皇兄。”薛子逸轻叹一声。
叶菱的手顿了一下。
是啊,这些年最难过的人就是皇上了。
先是被秋嬷嬷用蛊害了多年,一直饱受着病痛的折磨,又因为身体情况和凝妃若即若离,两人始终不曾交心,而在今天呢?更是亲耳听到了这残忍的一切,又亲眼目睹了太后的惨死。
“他……会想明白的。”
叶菱轻声道。
“菱菱,你说皇兄会不会怪我和老四?”说到这里,薛子逸不禁睁开了眼睛,语气有一些迟疑,眸中更是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