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菱抽抽嘴角,弄了半天是因为这么回事啊。
“你那个皇兄……对凝妃是真的喜欢啊。”说起这个,叶菱甚至有些羡慕起凝妃了。
皇上明明知道凝妃私下跟湛王接触过,却还装做不知的宠爱着她,这种恩宠在后宫里可是独一份,别的妃子怕是嫉妒的眼都红了。
“若是不喜欢,怎会点名让她进宫。”湛王冷笑一声,眼里有着暗光,“凝妃现在虽不是皇后,但是所享受到的几乎和皇后无差别了,甚至她的家族也一门荣耀,偏偏她还不知足。”
那样专情的帝王,已经为她付出了那么,她到底还执迷什么?
“咳,我在想……你皇兄的病越来越重,可能也跟她有关系。”是气的了。
“皇兄他怕是……”薛子逸放下筷子,面有痛色。
“要不,何时我替他看一看?”叶菱试探问道。
“唉,只怕是又一次的失望。”薛子逸苦笑一声,“菱菱,皇兄的身体是我心里最大的痛,如果他健康,那我和老四根本不会争不会抢,因为我们不会从他手中抢皇位,但是可惜了。”
“他的病真的就那么重吗?这么多年就没有好过?”叶菱心疼的拉过薛子逸的手。
“似是娘胎里带的病根,天生短寿,这么多年就是一直拿药吊着命。”薛子逸回握住叶菱的手,“菱菱,你说,如果有病了可以治,可是如果命短,那该怎么办?”
这是有些大逆不道的话,如果不是对着叶菱,薛子逸是决计不会说的,而这话,也是他最难过的地方。
命短的话,要如何续命?
怕是只能到地下求阎王了吧?
“跟你说的两个侍女已经来了,等会儿你去见见她们,如果不满意你就告诉冷大,让他再给你换就是。”
“好。”叶菱点头。
“还有菱菱,有件事,得对你说。”薛子逸似乎是有些难以启齿的模样。
“怎么了?很严重吗?”叶菱心里咯噔一下,有些着急。
“别着急。”薛子逸拍拍她的手背,“其实也不算大事,不过我得离开京城一段时间了。”
“发生了什么事?”
“我之所以在宫里待了那么久,是因为远西那边有了变故,大辽近日有近犯的趋势,皇兄担心战事开始后百姓受苦,就和我们讨论如何减少战损的事。你可还记得机关老人在西疆的那个密室?”
“当然记得。”叶菱听闻是这等事,也严肃了起来,“你的意思是,想去那里开启机关,把里面的轻甲和利器取出来?”
“没错。”薛子逸点头,面色沉重,“战事将临,如果可以早些把东西拿到手,那对于战局来说都是极为有利的。大辽向来兵强马壮,是打仗的好手,我们胜在人多地大,如果开起战来肯定得拖不少时间,这样百姓就会吃苦了。”
不仅百姓吃苦,那些将士们也会死伤惨重,而且拖的时间越长,耗费的军需物资也就越多。
这场仗如果能避当然是最好,如果不能,那打仗所需的时间越短就越好。
如果他们有了那批轻甲和利器,那耀国的兵力就会瞬间增强不少,对上大辽,自然也就无惧了。
“你要去西疆?那里那么远,密室里一定有机关,很危险的。”叶菱担忧起来,抓着薛子逸的手不想要放开。
“如果成功,这就是利国利民的好事。”薛子逸回握住她的,目光坚定,但却是隐含着一丝愧疚,“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力保全自己,回来见你。”
“不,我不放心。”叶菱站起身,很快下了决定,“我要跟你一起去!”
“不行!”薛子逸脸色变了,“菱菱,你还怀着孕!”
“怀着孕也没关系啊,我懂医术,我不会让孩子有事的。”叶菱舍不得他就这样走了,“我懂机关,去了就可以帮助到你,我还懂医,你们谁若是有了伤,我也可以帮忙的。”
“我不会有事。”
“可还有淮王啊?万一他在路上给你设了什么陷阱,你再受伤中毒了怎么办!”越想,叶菱就越是着急,恨不得把薛子逸绑着不让他离开才好。
“淮王此行会和我一起去,这是皇兄的吩咐,且此事关系到大耀国的子民,他不会对我动手的,同样我也不会对他下手。”这一路也许气氛不算好,但至少可以相安无事。
在国家大事面前,其他的一切矛盾都算不得矛盾了。
叶菱听了微微松口气,她最担心的就是淮王会暗中下手,现在没了这层顾虑,她还算是好受了一些,但依然有着担忧。
不过接下来薛子逸的话则是让叶菱彻底没了指望。
“而且时间紧迫,我们会用最短的时间来回,所以此行都是骑马,没有马车。”薛子逸轻笑一声,刮了一下叶菱的鼻子,“现在你觉得,你还能去吗?”
叶菱立即就死心了。
骑马啊,那可是骑马!
女子骑马久了身体本就会受不了,更别提她这个怀孕近四个月的孕妇了,叶菱就是再任性,也不可能拿着孩子去赌。
尽管有仙气,但仙气也不是天下无敌了。
“那好吧,你要何时走?”叶菱叹了口气,回身抱住了薛子逸,闭起眼睛闻着他身上的男子气息,不舍极了。
“后日,这两日我会和淮王商量出发的路线,准备路上所需的东西。”薛子逸同样不舍,他也想和叶菱与孩子在一起,每当跟她在一块,他就觉得身心宁静,一切的喧嚣浮躁都会离他远去。
“……好。”叶菱的声音闷闷的。
薛子逸拍拍她的后背,动作无比的轻柔,“别怕,我一定会回来的。”
“嗯。”
就在此时,门被敲响了。
叶菱从薛子逸怀里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就朝着门口走去,“小柱子?”
看着门外的小柱子,叶菱很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