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毒物眼睛一眯,见萧飞神色淡然,似成竹在胸,心中暗道:“这小子可真邪乎,我怎么感觉不妙啊,呸,怎能心生惧意,反倒怕了一个乳臭未干的娃娃。”
当下,老毒物把胸脯一挺,道:“小子,如此比法倒是新奇,便按你说的做,只是别怪我没提醒你,老夫之毒太烈,你解不开,莫怪我不给你解药,丢了小命。”
“天下之毒我尽可解得,有何惧?倒是你老毒物,我的毒无情,你若解不开,怕也没个好儿。”萧飞眼中笑意更甚,微抿口酒,接着道:“老毒物,这施毒有先后,萧某是晚辈,这先机便让了我如何?”
老毒物面色一紧,有心要说‘何不同时施毒’,却见萧飞挑衅的望着自己,神色大有不屑,心中怒火一冲,脱口道:“让给你又有何妨,老夫还会怕了你不成?”只是话刚出口,老毒物心中一寒,不妙之感更盛。
萧飞神色一松,嘴角扬的更高,似只小狐狸般,他迈步走到老毒物身前,盯了老毒物看了好一会儿,摇摇头,叹口气,又围着老毒物转了几圈,也无任何多余的动作,只是不住的摇头叹气。
老毒物被萧飞看的心里发毛,怪目一横,喝道:“臭小子,磨蹭些什么,或丹或粉或液,给了老夫服下便可,你这般盯着老人家看,又是何意?”萧飞笑道:“非也,萧某之毒非丹非粉非液。”说着,萧飞仍是围着老毒物转圈,仍是摇头叹气。
“他到底在干吗?”人群中,杜昆自语道,很是焦急,看着远处昏迷的杜慧心,心疼不已,焦急更甚。一旁杜斌冷笑道:“装神弄鬼罢了,昆哥莫要被这小子蒙骗,他可没按什么好心,怕是别有所图。”
杜昆面色一沉,低声喝道:“够了没有!平日里你也是沉稳之人,怎么见到他便如此小人模样,说他不安好心,那你心可良?方才你与他打赌又是何意?是期盼小妹落入贼人之手么?”杜斌闻言涨红了脸,想要解释,却说不出话来,便羞愤化成了恨念,怨毒的看着萧飞。
也在此时,萧飞忽的停了,面色肃然,喝道:“萧某之毒,传自天罚,可杀一切奸人邪佞,此毒,一言!”喝毕,萧飞嘴中嘟嘟囔囔也不知在说些什么,面上不在严肃,而是眉开眼笑,只是这笑……很是欠揍。
周围之人面色有些迷茫,猜不透萧飞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是下一刻,众人皆是愕然。
但见萧飞除了嘟囔,便什么也没做,可老毒物却忽的跌倒,脸色惨白,满是骇然,望着萧飞,似是见到了鬼。
“你……你怎么知道,该死,该死!”老毒物眼里闪过狠毒,自地上猛地弹起,周身笼了黑雾,妖异非常,似支毒箭,飞向了萧飞。
此事发生的突然,竹叶门人一阵大乱,本是面色难看到了极点的杜斌发出声冷笑,期待地望着萧飞二人。一旁杜升和杜昆飞身而出,杜升奔向了萧飞,杜昆却是一闪身,朝着杜慧心而去。
“月圆之夜!”萧飞喝道,见老毒物攻来,却是一动不动,面上仍带着神秘的笑容。
老毒物闻听此话,正在空中的身体突地转向,落在了一旁,面色更加惨白,惶恐至极,望着萧飞,目光中含了狠辣,可更多的却是……恳求之意!后边本是前来支援的杜升已是停身,惊愕不已,上不得前,又不能退后,索性站在了原地,用怪异的目光看着萧飞。
“清心潭旁!”萧飞又是喝道,面上笑意更盛,向着老毒物逼近一步。老毒物慌忙后退,如一口吞了个苦瓜般,五官都是挤在了一起,颤声道:“小子,别说了,别说了,该死,该死!你要我如何?我走,我走!”
老毒物看着萧飞脸上的笑容,目光已无了狠辣,如看灾星,急忙转身,转眼间便是跑出三丈远去,像是火烧了屁股。
“老毒物,站住!”萧飞叫道,面上满是揶揄之色。老毒物闻言立刻便停了,回过身来,已是带着哭腔道:“小子,祖宗!我走还不行啊,你还想怎样!”
萧飞干咳一声,看着老毒物扭曲的表情,好笑的道:“你走……倒是可以,先把解药留下。”老毒物道:“什么解药,我又没对你用……你是说那小女娃,哎,我也就是恐吓于你们,这女娃傻乎乎的,却是可爱的紧,甚对老夫脾胃,我怎会给她喂毒?”
老毒物看着被杜昆抱起的杜慧心,目中有些灼热,可是见到萧飞恶狠狠地看着自己,身子一哆嗦,急忙转身走了,可没走几步,又是回身道:“小子,此事你从何而知?”
萧飞笑笑,拿起了酒葫芦,灌口酒,朗声道:“浊世一醉仙。”老毒物闻言暴跳如雷,哇呀呀直叫,狠狠地瞪了眼萧飞,转身飞奔而去,口中兀自叫骂不绝:“该死的老酒鬼,你等着,我这就找你去,我要在你酒里下毒,下万种毒,令你四肢惧残,五官爆裂,五脏六腑之内,如蚁噬肉,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老毒物渐渐远去了,可他的话语却是回荡不觉,萧飞不由自主的打个哆嗦,眼里闪过些怜悯之色,心中暗道:“老无赖,你平日里总是抱怨对手难求,还是徒儿孝顺,只一言,便了却了你一件憾事,哎,似我这般有孝心的徒弟,哪儿找去!”
如这番话被醉道仙得知,怕是会‘感动’得老泪纵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