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了晚上我是不敢来这个图书馆的,因为阴气太重了。不过现在是白天,又是正午,里面挤满了避暑的学生,人气比较旺,进来还很安全的。
我在一楼的自习室挑了一个靠窗的地方坐下。
靠窗户边的一排桌椅因为日光的照射所以还没坐满,其他的地方则都坐满了自习的学生。
刚坐下,对面的一个女孩子就探过头,一巴掌拍在我的胳膊上:“哎,蔷薇你也在这里啊?跟着欧阳风私奔了也不知回来看看我们。”
抬头看见何源那张灿烂的笑脸。
她抱起书本坐到我身边空位上,笑嘻嘻的凑到我身边:“和美男同居感觉怎么样?”
我抬手一拳砸她身上:“少胡说,我只是和他一起借宿。”
“借宿也算同居啊。好想念你家欧阳风送来的芒果啊,超级好吃。真怀念你在寝室的日子,天天有免费水果吃,那简直帝王般的日子。”她的手攀到我肩膀上,一脸的怀念。
何源的大嗓门打破了图书馆的安静,前面有同学皱着眉头不满的朝我们扫了一眼。
“你想吃,回头我跟你送几个过去。”我使劲把她的手从肩膀上扯下来,将她往旁边推了推:“同学,这里是图书馆,学习和看书的地方,有事咱出去的时候再说,现在先看书。”
何源单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拿笔转着圈,一脸无聊:“你当我想来这里,寝室里热死了,我只好来图书馆避暑。”
有同学再度回头不满朝我们瞪眼看过来。
我朝她做了一个嘘的动作,然后指了指她的面前的书,压低声音说:“乖乖看书,再吵我,我找管理员投诉你。”
何源朝我翻了一个白眼,将头伏在桌子上看书。
自习室再度恢复先前的安静。
三分钟后,她鼓噪的嗓门又在我耳边响:“蔷薇,你知道不知道,为什么图书馆夏天不开空调也这么凉快?”
这次她声音压得很小,没有吵到周围的同学。
我好奇心被勾起,同样压低声音问她:“为什么?”
“你没觉得这里面阴气重吗?”她故作玄虚的问。
我忍不住朝她翻了一个白眼,废话,这么阴冷,是个人都知道这个面阴气重。懒得理她,低头继续看书。
“哎,蔷薇,我听上一届的学姐说,当年建图书馆之前,这里长着一棵很大的樟树,盖图书馆砍那棵树的时候,树里面流出了好多血,怎么砍那棵树都不倒。后来,用挖车来挖树,挖出了好多白骨,其中一具缠在樟树跟上。树根被挖起来,听说以前是乱葬坑,所以阴气才这么重的。”何源手勾上我的手臂。
我抬眼看着她。
她头又凑了过来,对着我耳朵阴侧侧的说:“这图书馆才建好的时候,厕所里死过好几女生,听说都是都被吊在天花板上,死相极惨。”
我继续看着她。
“那些死去的女生头顶都是洞,像是被树根穿透的。知道的人都说,是樟树成成精了,来报仇了。那段时间图书馆都被封闭了,后来学校请风水先生改风水,图书馆才重新对外开放的。”她的口气越来越阴森。表情也有点吓人。
“然后呢?”我淡定的看着她。
“然后,蔷薇,你看看你旁边站着谁?”她忽然提尖着嗓音指着我靠窗户一边小声喊了起来。
我眼睛都不眨一下:“同学,请保持安静。”
“我去,蔷薇,不能和你做朋友,你怎么一点也不害怕啊?”何源不满的一巴掌拍在我肩膀上。
我得意的一笑,小样,想吓唬我,还嫩了点。姐姐看过的鬼比你听过的鬼故事还多。
“算了,我自己说的一身鸡皮疙瘩,你却一点反应也没,不和你玩了。”没吓唬到,何源满脸扫兴的趴会桌子上看书。
终于清静了,我低下头看书。很快我的思维就完全被手中的书所吸引。
不知过了多久,小腹憋胀,想要上厕所。放下书,见何源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我轻手轻脚的起身,去厕所。
出了自习室的门,顺着走廊一直往前走就是厕所。
一楼的厕所在走廊最深的角落,阴森潮湿。一般很少有学生在里上厕所,来泡图书馆的学生基本都到隔壁的教学楼去上厕所。
我小腹涨的厉害,去教学楼的厕所来不及了,只好直奔一楼厕所。
奔进卫生间,四个隔间里都安静,像是没有人。我想起何源刚说的卫生间死人的事情,心里有点发毛,也不知道她说的是几楼的卫生间。
随手推开最外面的隔间的门,走了进去。
提心吊胆的上完厕所,起身的时候,隔壁传来哗哗的冲水声,然后一个女声问我:“学妹,有纸吗?借我点纸行么?”
隔壁隔间里有人,我心放了下来。
“有,我从下面缝隙递给你。”我说着从包里掏出两张纸巾。
大家都知道,隔间的厕所,下面是空的,塞几张纸之类的过去是完全没有问题的。我将纸巾卷好,从隔板下的缝隙塞了过去。
纸塞到一半是时候,我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隔壁的女生没看到我,怎么知道我是新生?
这么一想,我顿觉不对,放下纸巾,立时缩回了手。
手才缩回来,一只涂着血红指甲的手伸到缝隙下面拿走了纸巾。
我心里发虚,飞快的站起来。
穿好裤子,伸手去拉门。
手刚挨到门销,我又听到刚才的女生问:“学妹有纸吗?借我点纸行么?”
这回我听的分明,声音是来自头顶的。腿一抖,我朝头顶扬起了头。
这一仰头,我顿时吓的魂飞魄散,头顶上方倒挂在一个女生。那女生的脚被倒挂在天花板上,头上全是密密麻麻的血洞,洞里有白花花的东西在嚅动。
那张布满了血洞的脸正在我头顶半尺的地方晃动着。
它瞪着一双满是血丝的眼睛望着我。
见我扬起头,阴测测的朝我一笑:“学妹,借我点纸擦擦血。”
说着,一双惨白的手朝我伸了过来。
我吓的大叫一声,推开门跑出了隔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