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稀往,梦似曾见。心内,波澜现。
穿着圣诞老人服的李轩,头戴圣诞帽,左手抓着鹿角,右手晃着一柳柳皮革条固成的小鞭梢,一边扬手甩鞭,一边摇头晃脑半眯眼的哼歌,抛开世事,断愁怨,相伴到天边。
逐草,四方沙漠苍茫。左边的一行骑兵跟着张嘴就扬。
冷风吹天苍苍。骑鹿的李轩,引颈高声合上。
哪惧,雪霜扑面。右边的一行骑兵扬声接上。
藤树相连。李轩摇头晃脑的高唱。
射雕,引弓塞外奔驰。左边的骑兵左手带缰,右手举鞭挥舞,放声高唱。
猛风沙野茫茫。李轩陶醉的手捧心窝,眯眼高歌。
笑傲此生无厌倦。右行的骑兵扬歌跟上。
恩义两难断。
李轩摇头晃脑的唱了个结尾词,左手抓着鹿角,右手鞭梢冲一帮一脸懵逼色儿的护士姐姐挥舞了一下,你们还好嘛?下面的掌声在哪里?
晾衣区鸦雀无声,一群妇女护士目光呆滞
哎呀粉丝实在是太热情了。
李轩见没反应,生气的一嘟嘴,都热情死了。
一点艺术细胞都没有。
一旁的秦朗同样鄙视了一句,斜身问,仙帅,再起个十八摸?
摸你妈拉个熊孩子,射雕完了你摸什么,老雕啊?
李轩对秦朗的审美情趣深感失望,拽着鹿角翻下鹿背,甩着鞭梢,头也不回的吩咐道,香肠取下来,看好我的鹿,别让丫跑了,回去给我妹妹骑。
雄鹿气喘吁吁的松了口气,脑袋一低,鹿角冲前,似想对刚从背上下来的家伙,动冲锋。
木屋是高屋,檐斜门前有阶,门前左侧是排背靠木墙的长椅,右侧是一排鞋柜,敞开的夹层内放着一双双各式各样的鞋。
登上圣堂的阶梯,李轩除鞋放在鞋柜里,穿着毛袜子走进了圣堂之门。
屋内穹高而显的空间挺大,中心又没有任何桌椅,显得更大。
木地板上一圈人或跪坐,或盘腿,围成了一个圈,围坐在一起。
圈内站着一个农场劳改犯服色的中年,赤脚站在圈中,眼有泪痕,似刚对一圈人倾诉完什么,在一圈人的掌声中,回到了圈内坐定,赤脚又套上了袜子。
正对圣堂门口的屋内远墙上,挂着一个鲜花拼成的红底白色万字圣公会符号,屋顶上开着塔窗,从穹顶上射下的自然光,正好笼罩在墙间字之上,仿若披上了一道圣光。
宗教界始终走在艺术与科学的前列,屋上的光塔是特意根据当地的太阳角度竖的,不着痕迹的以棱镜玻璃,将光折射至墙上的字。
无论太阳走到哪个角度,圣公会的字符号依然被光笼罩,特别是明亮的月夜,月光透过穹顶洒在屋内字之上,静谧瑰冷,月光如水,青中透亮,仿若身处河底一般。
圣堂就是神圣堂,围成一圈的人,在过的就是共济的宗教生活。
这圈人身处人类最顶尖的科技之中,却一无所觉。
斯坦福就有相似的一个课程:人际关系情商。
真心话大冒险一样。
每周,两个辅导员与十二个有自闭症,社交恐惧症等心理问题的学生,一起关在在一间窗帘紧闭的屋子里,共同度过七个小时。
这七个小时,就是真心话不冒险时间,彼此必须说真话。
七小时过去,一出屋子,屋子里生过的任何事,从来没有生过。
说过的任何话,从来都不存在。
无论是百乐门招人,骷髅会,共济会的密闭空间仪式,私密聚会,华尔街每周五的牌局,治疗酒瘾,家暴,车祸,丧偶等相同受害者围成一圈,彼此倾诉,都借助了这一原理。
心理学原理,借助密闭空间环境,让一群人自己为自己,创造集体无意识世界。
圣公会刻意杜绝全密闭式空间,就是为了杜绝神父得梅毒。防止药效太大,蚁后的信号素太强烈,把信徒脆弱的灵魂直接碾碎。
灵魂是很容易被碾碎的,想彻底毁掉一个人,不是伤害,而是不断的给予,养二奶一样,溺爱就好了。
之后一个上屋抽梯,落差就能把绝大多数人的灵魂,直接带走,从此成为一具行尸走肉。
这就是为何北盟的义务学校不收学费,书本免费,牛奶免费,一个都不能少。而少年军校,却要高学费,硬板床,冷水澡,学长冷酷的皮鞭与无情的淘汰率,一个都不能多。
大多人太脆弱,适合的是慈善的世界。
圣公会的一个个医院,就是一个个分布式计算机,是联小局域大开放,既杜绝信徒陷在一口井内出不来,也防止单一井内的蛤蟆,自己把自己忽悠成了神。
一群围成圈的人,敞开心扉,彼此倾诉,会创造一个连接过去,现在,未来的三维时间轴黑洞,把过去的负面情绪,在今天被吸走,从黑洞中获取未来的光明。
这远信徒对牧师告解:神父,我有罪,就是患者面对心理医生那套过时的东西,主教传教,告解等都是唯心主义宗教时代的过时技术了。
自己为自己创造集体无意识世界,自己催眠自己,自己为自己疗伤,才是人类学与社会学下的心理学最前沿技术。
只不过九成的心理医生,还在学佛洛依德,荣格那些经,不知道心理学已经上升为信号反射学的精密人群实验了,猴子为什么焦躁?因为红色。
这个广告,这个演讲是否吸引人?怎么判断?百人里能吸引多少人?百人里老中青儿童,各种年龄段的都有,吸引的各是谁?
能不能量化?能!
方法很简单,不是调查问卷,主观回答,而是将传感器为实验人群贴上,收集生理数据,在广告播放,演讲的同时,实时收集瞳孔反射信号数据。
广告中的哪一帧,演讲中的那一句最吸引人,都能量化!
披着宗教皮的科学,比装神弄鬼的可怕多了。
神圣公约共济会,神圣就是登上天国的阶梯,推开圣堂的门,走进包裹着宗教皮的科学世界,彼此共济,相互催眠,一群人自己创造集体无意识世界,自己催眠自己。
水的宗教,不用一字经文,而是让每个人翻看藏在自己心中的那本无字天书。
只要打开了封闭的心灵,小心翼翼的一翻,从此就是圣公会的信徒了。
不用人信长生天,信的就是自己。
长生天就是认知宇宙中,我的倒影!
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门内走进了一个异端,凝聚在半密闭空间内的宗教气氛,瞬时就散逸了不少,
地上围坐一圈人,沉浸在宗教氛围中的孺慕与安详,敞开的心灵,在看到门内走入的异端后,又瞬时封闭了许多。
一个个眼神,重新拂上了畏惧,巴结,小心翼翼,不知所措,迷茫,松弛的皮肤复又紧绷,随意的姿态再次绷紧,神态各异,不一而足。
我们请李轩来谈谈他曾受的创伤。
圈内一个赤脚麻衣,布带髻,身材消瘦的人席地而坐,这人鬓染白霜,满是皱纹的黝黑面庞上,一双似昏的眼神却又温润有光,见李轩入门,懒散的直呼其名,随意招了下手,来,你来圈中,讲讲你是怎么从创伤中走出的。
唔?
李轩一愣,复又马上笑了起来,点头朝圈中走了过去,这样啊,行,我来。
说着,走至圈前,边谢过挪身让道的几人,边躬身提着袜子一脱,赤脚走进了圈中。
我吧,受过的创伤可多了。
李轩先是在圈中,侧身转了半周,与一圈人点头示意了一遍,才一低头,单手掐腰,深深的叹了口气,复又唏嘘的昂起了头,仰望星空,眼神依稀迷茫,似在搜寻回忆。
我小时候爱拿大人钱,因为零食啊,游戏啊,都他妈要钱我草。孩子长的再可爱有什么用?兜里不装钱,不给白吃,白玩,靠脸是不行的。我时下就给我妹妹兜里装点小钱,就是怕她重蹈我的覆辙,偷我的钱。
李轩一脸唏嘘的望着穹顶天窗上透下来的光,眉头深皱,语出幽怨,小孩一偷钱吧,就不自信,眼神就游离,一被大人问就躲闪。我也是大了才知道,为啥大人知道钱是我偷的。我那时候小,还要脸,做贼还知道心虚。我小时候是有一颗水晶般玲珑剔透的纯洁心灵的,直到上了学,老师教会了如何撒谎,我就告别童年了。
大概是六岁以前吧,我们家老人跟我有个规矩,就是钱没了肯定是我拿的,但只要我承认是我拿的,就不问了。
只要承认,为什么拿钱,钱花哪了,一概不问,事就过去了,不会再提。
可是有一次吧,少了张钱,不是我拿的,估计是我们家老人自己忘哪了,之所以少一张都能记清,我估计就跟洒耗子药似的,就是专门药我的,可我那次真没吃药,那张钱不是我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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