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海距方寸山有万里之遥,以九头鸟的行程却不过个把时辰,如果他没有失去内丹的话,还会更快。九头鸟已俯下了身子,只等三个人骑到身上,就起程返回方寸山了。
就在此时,海面上忽然狂风大作,波浪滔天,巨大的浪头就像一头头疯狂奔跑的洪荒巨兽,霹雳雷霆般的海啸如同天崩地裂一般,天地为之变色。在这风口浪尖之上,赫然是一队龙宫兵将,乘着这滔天巨浪,气势汹汹,直奔岸边杀来。在队伍的最前面,那道最高的浪头之上,岿然站着一位手持银枪的女将,看年纪不过十七八岁,俏美如花,一身亮银铠甲更衬得英姿飒爽。只是玉面含煞,怒气冲冲,好像要去跟人拼命一般,正是北海龙王敖顺的九公主敖心怡。
这个敖心怡在敖顺的一群儿女之中年纪最小,自幼被父母和哥哥姐姐们宠着,天长日久,骄纵成性,俨然成了家中的一霸。整个北海水族都知道龙王爷家有位刁蛮成性的九公主,她的性子一上来,能把水晶宫给掀翻了,就是龙王夫妇也惧怕她三分,谁要是得罪了她,她不把你整的脱层皮决不罢休。都知道她是龙王爷的掌上明珠,北海的一霸,谁也不敢在招惹她。
敖勇虽然不服管教,胡作非为,但对这个妹子却呵护备至,百依百顺,而敖心怡也十分喜欢这个被父王定性为“不肖子”的二哥,经常为二歌在父王面前受到的“不平等待遇”抱不平。敖勇在别人眼中不学无术,在她的眼中可是个正人君子大好人,就是敖勇被敖顺提着刀追出了龙宫,她也异想天开的认为向来品行端正的二哥怎么会做出这种无耻的事来,一定是遭人陷害了。为了替二哥洗刷冤情,她竟然对她老子的那名侍妾动用私刑,强行逼供,幸亏敖顺及时发现,才没酿成祸事,给三界留下笑柄。敖顺大发雷霆,小丫头却跟没事人一般,气的敖顺翻了半天白眼儿,巴掌举了半天,最后酸麻的实在支持不住了,自己放了下来也没舍得打在这个宝贝女儿身上,只得扶着哭哭啼啼的侍妾败下阵来,垂头丧气的当了逃兵。由此可见,敖心怡与敖勇的兄妹之情的笃深。
今日,敖心怡正在水晶宫中闲的无聊,正好见到龟丞相摇头晃脑的走过来,小丫头玩心大起,抽冷子就给老头子来了一下子,将龟丞相撂翻在地,玩起了“超级大转盘”。可怜老头子几千岁的年纪,被一个打小看着长大的小丫头转的晕头转向,连声告饶,说龙王爷交代有要事去办,改日再陪公主玩个开心。敖心怡这才从龟丞相口中得知今日有三个道士带着一头怪鸟来了龙宫,自称是方寸山菩提祖师的弟子,指名点姓要见她的二哥敖勇,说是敖勇抢了那怪鸟的内丹,今日特来讨还。而自己的父王似乎对这三个道士有些惧怕,一口应承下来,一定会给他们个满意的答复。送走了那三个道士和怪鸟,这就赶紧吩咐龟丞相调派龙宫的人手去寻找敖勇了。
敖心怡一听就来了气:“父王怎么越活越窝囊,被三个道士就吓成这样,是亲都还三分向呢,何况二哥是一家人,居然帮着外人对付二哥。二哥是堂堂的北海龙太子,会稀罕一只怪鸟的什么破丹,说不定是那三个道士见父王好欺负,来陷害二哥,敲龙宫竹杠的。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父王怕事,帮着外人欺负二哥,我不能不替他出头,一定要将那三个臭道士抓回龙宫来,当着父王的面揭穿他们的阴谋诡计,还二哥的清白,叫父王知道一家人就要帮着一家人,他当初将二哥赶走是个多大的错误,不要被假象蒙蔽了眼睛,不要将二哥认为的那么不堪。还有那只怪鸟,听龟丞相说长着九个脑袋,叫什么九头鸟,脑袋多了坏心眼儿就多,竟然胆大包天诬陷二哥,看本公主不把他的脑袋一颗颗都揪下来。”越想越觉得有理,越觉得自己应该挺身而出为二哥讨回公道。这的小丫头说风就是雨,这才点起了一队虾兵蟹将,自己也披挂整齐,提了兵器杀出了水晶宫。大老远的就见海面上站着三个道士和一只大鸟,那三个人好像是要骑到大鸟的身上,不禁一声娇喝:“呀,呔!臭道士休走,本公主来了。”
龙炎、古菁菁和孙悟空三人刚要骑着九头鸟返回方寸山,忽然看见海面上狂风大作,波浪滔天,一队虾兵蟹将又杀出海来。不知道发生了何事,都驻足观瞧,却忽然听到一声喝叱,听口气有点不对劲儿,不禁互相看了看,难道老龙王反悔了?只见喊话的女将忽然越众而出,将一队虾兵蟹将远远地抛在了后面,眨眼之间就到了岸边。她驾驭的那道浪头也铺天盖地的拍了下来,骇得龙炎三人慌忙闪躲。九头鸟也一声嘶鸣,振翅而起,三人一鸟反应迅速,总算没被海水淋着,却已狼狈之极。
敖心怡手持银枪站稳身形,一脸得意之色,自己略施手段,就将这三个臭道士治了个灰头土脸,既显示自己的手段,又出了一口恶气,愈发的得意起来。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袅袅婷婷地站在海边,巧笑嫣然,盼顾生姿,果然别有一番滋味。还有那飒爽英姿,睥睨天下,指点江山的豪气,除了北海九公主,放眼天下,还有谁人?
如果是初次见面,敖心怡给人的感觉通常都是叛逆加嚣张。果然,她的猖狂行为引得古菁菁勃然大怒,她也是跋扈惯了的,何曾吃过这个亏,不禁怒道:“你有没有长着眼睛,会掀个浪头就了不起吗,一点教养都没有。”
这句话可捅在了马蜂窝上,敖心怡对他们本就不容乐观的看法更是雪上加霜,柳眉一竖,冷叱道:“你嘴巴干净点,谁没教养了。”
古菁菁除了菩提祖师谁都不放在眼里,岂会怕了她,上前一步,昂然道:“说你呢,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