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进来就是为了找我?”苏漠漠偏着头,有些不解,道:“找我干什么?”
君御风温润地笑着,眼里闪过一丝温柔,不急不慢地来到苏漠漠的身边,柔声道:“我只是想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哦?”苏漠漠有些意外,心里对这个曾经帮过自己的男子的印象还是很不错。【百度搜索Www..Com会员登入无弹窗广告】这样的感觉不仅仅是因为他曾经帮过她,更多是因为这个人身上的气质。如风淡雅,如月圣洁,这个人简直就是超脱凡尘的存在,在他的眼里苏漠漠没有看到任何凡尘俗世的污染,有的只是出尘的高洁。
精致绝美的嘴角有着清浅的笑意,上挑的桃花眼睨着君御风,苏漠漠开着他的玩笑道:“这么跟着我,就是为了知道我的名字?这么大费周章,难道你是喜欢上本公子啦?”
苏漠漠话一出口,君御风先是愣住,随即竟然像是被人猜中心事一样,白皙的脸颊有着不寻常的红晕。“什么公子?你明明就是女子啊……”君御风开口提醒她道。
瞧见对方不自然的神色,苏漠漠以为他是在为她的那一句‘看上本公子’别扭,不由地轻笑出声。心想,也对,正常的男人都不喜欢被人这样取笑。
张口想继续说点什么,耳边突然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苏漠漠循声望去,只见一条盆口粗的五彩花蛇从旁边的水里钻出头来,粉红色的蛇信子在空气中几下伸缩,似乎闻到什么吸引的味道,蛇头一偏,一双三角吊眼一下子锁定与它四目相对的苏漠漠,下一秒上半身一跃,一下子串了上岸,直扑苏漠漠。
“啊——”苏漠漠反应过来,一声尖叫,伸手拉过身旁的君御风快速地往侧边闪去,一股带腥气的暖风几乎是擦着苏漠漠的耳边吹过,扑腾的一声,有什么重物落地时发出的闷响。
因为有过特殊的训练,苏漠漠的反应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极快,心知五彩花蛇一个扑空跌落在地,碍于体型偏大,落地的五彩花蛇要转向也需要时间,苏漠漠就是趁着这当空,拉着君御风不由分说地就往前跑。
一切发生的太快,君御风似乎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跟着苏漠漠一路狂奔的瞬间,不经意间回头望去,只见一条目露凶光的五彩花蛇正在极力地调整方向,而它调整的方向正是他们狂奔的方向,很显然它的目标是他们两个。这一刻君御风彻底明白眼前发生了什么状况。
身后的五彩花蛇早似乎也极具灵性,知道自己的身形过长,在狭小的桃泾要转身不是容易的事,眼看着猎物越跑越远,干脆一头钻进桃泾两旁的水里。水里很宽,似乎进了水里就是它的世界,长长的身子在水里如鱼得水,扭摆着飞快地朝苏漠漠和君御风追去。并且眨眼间就拦头赶上了两人,身子一横,倏地窜上桃泾,拦下了苏漠漠和君御风的步伐。
两人一个急刹车,在几步之遥的地方停了下来。五彩花蛇吐着蛇信子,紧紧地盯着苏漠漠,那眼光竟是垂涎欲滴。苏漠漠心里骂了一声,活了这么大被蛇追还是头一回的事。并且还是她最为不喜欢的蛇类动物。那冷冰冰黏糊糊的身体,走起路来一扭一扭的动作,恶毒的眼神,带腥气的味道。凡是蛇类,只要靠她近一点,她就会觉得恶心到了极点。
外公常说,他最失败的地方便是在她小时候没有保护好她,让她被蛇类吓到过一次之后,从此不管他怎么训练,漠漠的心里都有了阴影疙瘩,没有办法做到和蛇类面对面相处。即便只是遥遥相望,漠漠都忍受不了。这算是强悍的漠漠唯一的缺点了,就是看到的蛇的时候很难平静。
本来前几年,在外公的强势训练下,只要是普通类的蛇,她都能做到冷眼对待。【高品质更新】可是只要是品种奇怪一点的,她就慌乱了。因为很小的时候,有花色的网状蛇缠上过她的身子,所以对于颜色鲜艳的蛇类,她有着不可压抑的逃避意识。
眼前这蛇就属于是漠漠心里逃避的品种,不仅颜色怪异,连见都没有见过。这五彩花蛇速度实在是太快了,而且体型也不小。以漠漠的实力,要拿下它不是不可能,只是少不得一番凶险。可是现在问题是她没办法平静地去面对这样的一条蛇,所以即便她有能力自保,却没办法冷静地实施出来。这情形容不得多想,拉过君御风,赶在五彩花蛇扑上来之前掉头往回跑去。
可是五彩花蛇已经扑了上来,并且速度快得惊人。眼看着那满口锋利的尖牙就要咬上苏漠漠,一路上被苏漠漠拉着一块逃命的君御风却突然甩开苏漠漠的手,用力一推,把苏漠漠推向安全的地方,他自己则倏地转身挡在了苏漠漠的身后。
苏漠漠一惊,急忙转身,双目不由瞪大。五彩花蛇的血盆大口几乎就要咬上半路突然停下拦路的君御风,那速度快得苏漠漠连张口大喊的机会的没有,伸手捂着嘴巴,那一刻苏漠漠只觉得自己的心快要停止跳动了。怎么可以?他怎么可以为了救她而这样牺牲自己?不可以不可以……
苏漠漠幽深的眼眸里第二次闪过慌乱,第一次是她自己面对死亡的逼近却无能为力时,第二次是此时此刻,眼看着死亡在向别人逼近而自己同样无能为力。
死亡也许在即,君御风似乎感受到苏漠漠的注视,回头朝她翩然一笑,他用笑容在安慰她,别怕有他在。那一瞬间,苏漠漠慌乱的眼睛里终于变得一片模糊。
世事就是这么难料,苏漠漠最不愿意地就是欠人家恩情,可偏偏就欠下了。好傻的人,他甚至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却愿意以身救她。眼泪一滴滴地滑过脸颊,苏漠漠以为这辈子她再也不会看到这个如风般温润的男子了。
可是世事偏偏就那么难料,原本就要一口吞下君御风的五彩花蛇在舌尖碰触到君御风的那一刻,竟然浑身一震,下一秒见鬼般地往后退去,似乎君御风的身上有什么东西是它害怕的。长长的身子扭了扭,索索几声,便闪得远远的。停在远处望了君御风一眼,三角吊眼里闪过一丝惧怕,喉咙里瑟瑟地发出一声低沉的呜咽声后,毫不迟疑地纵身钻进水里,一圈圈水波荡开后,水面随即恢复了平静。
就在五彩花蛇消失后,桃泾的某处一道黑色的身影亦跟着一闪而逝。
危险毫无预警地来,也毫无预警地消除。苏漠漠泪眼模糊地望着那道安然无恙的白色身影,灰暗的眼神随即慢慢变亮。瞧见对方身子颤了颤,似乎要倒下,苏漠漠伸手擦了擦眼泪,奔了过去。
走近,二话不说,开口便是一番怪责的话:“诶,谁让你半路停下来的?你不知道那样很危险啊?你是傻瓜不成?”苏漠漠呵斥着,如此生气分明就是担心的表现。
君御风见她担心的样子,心中暖暖的,在那一瞬间,他似乎看到有一丝阳光照进了那双幽深的眼睛里,闪烁着似真似幻的柔情,不过下一秒,她的眼眸又变得清冷幽寂,波澜不惊。
“谁要你这样帮我了?我又不认识你,不需要你这样做!记住了,下次不准这样做!”苏漠漠几乎是冷声呵斥着,说完也不管君御风的反应如何,倏地转身沿着桃泾一路狂奔而去。
君御风望着苏漠漠消失的方向,怅然失神,口中喃喃道:“下一次我们再见面的时候,能不能不要再像这样,只是留给我一个离场的背影……”
苏漠漠一路狂奔而出,跑到出口的时候才放慢脚步。长腿才迈出一步,外面的人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苏漠漠蹙了蹙眉,面无表情地从桃泾里走了出来。形单影只的身影,让守在入口处的审度先生一阵愕然。暗自叹了句,果然是缘浅似秋风……
苏漠漠走了出来,连看都没有看离她最近的审度先生一眼,面无表情地快步走过。人群再一次响起热烈的掌声,原来苏漠漠的身后有一对男女成双而出,面上均挂着恬然的笑意。
人群的热情很高涨,掌声此起彼伏。苏漠漠不动声色扫了众人一眼,目光清冷。嘴角扬起一丝讥笑,这些无知的观众哪里知道在他们眼里唯美令人向往的桃泾,曾有过一阵的诡波暗流。
想起刚才的情形,不由一阵心悸。那五彩花蛇来得突然,偏偏袭击的对象只是针对她一个。心知这其中定有古怪,可是那花蛇来得快去得也快,想查也无从下手。只得心里暗暗发誓这一辈别想她苏漠漠喜欢蛇类的东西,特别是五颜六色的蛇类。
冷着脸,苏漠漠大步流星地往前走。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爱跟她开玩笑,好不容易从里面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出来,还没走几步,人群中突然一阵骚乱,接着便有人尖叫出声:“来人啊——不好了——”
苏漠漠仿若不闻,懒得去理会发生了什么事。现在对她来说,就是赶快离开这里。关天崩也好地裂也好,人满为患也好,通通闪一边去。
尖叫的声音却不死心般,再度响起:“救命啊,现场有没有接生的稳婆……”尖叫的不知是谁家的丫鬟,少见多怪,原来只是主子要生了。
苏漠漠听见这一点不再迟疑,疾步而去。然而事情远远没有那么简单,紧接着丫鬟的尖叫,一把沧桑的老声喊了起来:“夫人胎位不正,属难产。胎儿不仅头部朝上,并且双脚在夫人的腹中分叉摆放,老身接生几十年,从未遇到过这样的怪象。老身无能为力了,在场有没有经验丰富的稳婆?人命关天,有的话赶紧上来帮一把啊——”
苏漠漠听到老婆子的话突然停下了脚步,循声望去,声源正是发自桃缘会临时搭建的看台。听说城主夫人今年是十月怀胎前来参加桃缘会的,难道是她要生了?听刚才那老婆子的话,似乎他们也是有备而来的,专门带着稳婆一道出来。以防真的突然要生了,也有准备。
瞧着情形,似乎那城主夫人的肚子早就开始作动了,只是为了不影响观众对桃缘会的热情,同时他们也觉得孩子选在此时此刻出生,一定的桃花仙子的安排,故从一开始便没有声张,只是就近搭起一个四周密闭的小棚,秘密地把陶鸢儿送了进去。谁知道半天没能顺利生下孩子,稳婆这没办法的情况下才高声求救。
原本女人生小孩不过是再寻常不过的事,可是苏漠漠的脚步就是因为这一声喊而停了下来。望了眼看台的方向,忍不住蹙起眉心。
前世她的外婆正是因为难产而去世的,为此外公一直都觉得对不起外婆。外公一直觉得外婆对他用情很深,即便当年他还是个默默无闻的青年,没钱没势,人家都看不上外公。外婆是豪门千金,一次贪玩私自跑了出去,外表恬静气质高贵的外婆走在大街上,一下子吸引了无数惊艳的目光,其中包括一些不怀好意的坏人。
几个游手好闲的小混混看外婆单纯好欺负,便暗暗跟在外婆的身后,走到人比较少的地方,趁着外婆不备,一下子把她抓住,拖进了隐秘的小巷。几个混混欲对外婆不轨,是无意间经过的外公救了外婆。那些小混混哪里是体格高大的外公的对手,三下两下的便被外公给解决掉了。无心要英雄救美,可是外婆的心从那时起便全部放在了外公的身上。哪怕是家族反对,没有一个人看好的情况下,毅然地嫁了给外公。
为了外公,自小娇生惯养的外婆学做起了家务活,为了外公努力让自己成为贤妻良母,为外公生儿育女,努力做到一个好妻子好母亲的角色。可是如此深爱着外公的外婆,最终还是因为生五姨的时候难产离开了人世,永别了外公。
外公其实也是很爱外婆的,所以自从外婆离开人世以后,就一直是一个人,既当爹又当妈地把五个儿女养大成人。自小外公就说她跟外婆长得像,性格却像他,在她的身上,外公可以看到外婆的影子也可以看到他自己的身影。外公常常感叹,她就像是外公和外婆完美的结合体。所以从小到大外公最宠的便是她,虽然这其中有很多爱是给外婆的,可是她还是很感谢外婆给了外公刻骨铭心的爱。正是因为外婆,才会有更懂得如何去疼爱人的外公,才会有疼爱她的舅舅和阿姨。
对于外婆,苏漠漠一直觉得极其的伟大,为了孩子甚至可以牺牲自己。爱情如此真挚,母爱如此无私,所以苏漠漠在国外攻读法学的时候,曾经选修了妇产医学,就是为了纪念外婆当年伟大的牺牲。
苏漠漠之所以会停下来,就是因为听见了老婆子口中的难产二字。由老婆子的描述可以得知她对于接生很有经验,可是面对陶鸢儿的情况,竟然也会束手无策,想必那情况真的很不乐观。
陶鸢儿也算是高龄产妇,有时候因为生活中某些环节的出错,导致胎位错位,临盆的时候就会出现难产的情况。而像刚才接生老婆子描述的例子现实生活中并不多见,如果不快速找到解决的办法,别说腹中的胎儿,恐怕连身为母亲的陶鸢儿也会难逃一劫。
想到这,苏漠漠的眉头拧得更紧了。她不相信就连有着几十年接生经验的职业稳婆都没办法搞掂的事,在场还会有第二个接生的稳婆能搞掂。果然现场一阵哗然,就是没有一个人挺身而出。想必现在除了跟着陶鸢儿一道而来的接生老婆子,现场没有第二个可以帮得上忙的人。也是,来桃缘会的大都是年轻人,上了年纪的都成家立业了,谁还会有心思出来凑这热闹?
眼看着时间一点点流逝,人命关天,耽误了可就是两条人命啊。苏漠漠伸手摸了摸怀里的宝贝,突然转身,毫不迟疑地朝着看台上走去。“让开,迟了谁也救不了你们夫人。”苏漠漠上台直接往产房冲去。
走过去,还没靠近,便被一个身材健硕,相貌堂堂的男人一把拦下,阴沉着脸色呵斥着苏漠漠道:“对不起里面是内子,公子请留步。”
“果然是愚昧之人!这个时候还有心计较这些?”苏漠漠忍不住冷声喝了一声,伸手一把扯下头上的发绳,瀑布般的头发倾然飘下,素衣映着白皙的脸庞,及腰的长发随风飘动,飘飘如仙子。“这样可以让我进去了吧?再拖下去,就是一尸两命了。”
苏漠漠语气很不和善地呵斥着,事实上她话才说完,人家还没来得及回答,她便掀开布帘闪了进去。
里面的情况有些慌乱,临时铺设出来的软榻上躺着一个美丽的女子,由鼓起的肚子可知她便是陶鸢儿。陶鸢儿的面色很苍白,可以说没有一丝血色,汗水早已经湿了衣衫,可是腹中的胎儿却还是迟迟不肯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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