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府外面已经不是只有西陵王的人了,有许多神秘人士徘徊。随着顶尖高手尝试亦不能入后越来越多的疑似江湖高手的人云集。大哥和景秀面对外面的情形很是担忧,倒是祖父和父亲都很淡定。父亲偶尔会出去,祖父在他的院里继续侍花弄草。母亲最近都很沉默。随穆怀在当天下午留信走了。而我每天窝在房间里接收消息发布命令。
这样的日子过了五天,外面的情形发生了变化,司马厚霖在两日前集结了东北部的军队,再次打回京城,经过两天的死战后将西陵王逼出了皇宫,算是惨胜。而这并不是最后的胜利。南鹿侯和风雪狩的军队都要到达京城了。本来因为我做了些工作,风雪狩会先一步抵到京城,然而,西陵王为了阻止风雪狩先入京,从中使坏。使得风雪狩的军队染上了痢疾。虽然我已经暗中找人送了解药方,但是已经迟了一日,南鹿候的军队超前了。不出意外,明天晚上就能到达。
隆帝二十四年,这一年注定是不寻常的一年。西陵王两次围京入宫,第二次成功将隆帝逼出皇宫,其后隆帝又夺回皇宫,翌日晚,变故又起,南鹿侯进京,在大家都以为他来了代表皇帝赢了的时候却发现南鹿侯叛变投向了西陵王。才夺回皇宫的隆帝陛下再次陷入围困。于是弃宫北上。南鹿侯的军队和东北军在京城以北的枫溪拉开了一场决定成败的大战。史称枫溪之战。然而,这场战役虽然精彩,可谓是险象环生,隆帝在万分危急时,援助西北的风雪狩将军赶到,再次将战局扭转。就在这场争霸战进行地如火如荼的时候。一个惊人的消息终于传递开来。大衍王朝,全国一千多座城,全部被一股势力掌控了。那几乎只是一夜之间的事情。所有的地方,所有的朝廷命官全部被替换一新。这完全是不可能之事,但却实实在在发生了。京城已经算是一座空城。
一切尘埃落定,没有任何阻挠。现在整个大衍王朝已经完成了所有官员的替换。从最低级的镇县到最高级的省级。完成这一切的时候,我并没有太强烈的喜悦感。反而有了更沉重的负担。我不知道当我就职帝位的时候,我是否会失去一些什么,但我必须做好准备。
全国的官员大换血这件事以极其迅速的时间传开了。初时大家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这对所有人来说都是从未有过之情况。谁也无法想象一个国家上上下下那么多官员能够全部清换完,甚至都来不及做不出反应。所有人到现在估计都还是朦的。也许有人愿意相信那是一个人杜撰出来愚弄人的事情,但事实是那便是事实。
隆帝二十四年九月二十九这一日,我留下书信后悄然离开了何府。和着等待我的人一起乘上第一架私人飞行器,一直飞到枫溪。我到的时候,隆帝和西陵王已经停止了交战。两军隔着宽广的平原扎营在东西两边。我看着摄像台清晰的录像,对“零号”,道:“通知吧。”
我所说的通知,就是大声地告诉司马厚霖和司马濯他们所争夺的东西已经被他人夺取了。
“今兹以告诉司马厚霖,司马濯。大衍王朝何氏子孙何襄美已于昨日凌晨控制了大衍王朝疆土,将于明日午时在京城南部龙栖山称帝,改国号夏,帝号为襄……”
我看着画面上显示出的地上的情况,司马厚霖和司马濯同时走出了营帐,遍寻不见人后,司马厚霖开口了:“谁在危言耸听!”声音通过内力传开,响彻山原。
“零号”询问地看着我,我比了个手势,转头看着他道:“一直称你零号,可想有个名字?”
“一切听博士的。”“零号”面带笑容道。
我点点头道:“你虽然是机器人,但是已经具备了高级的智能,若是在星际,你就是独立的个体。你就姓夏吧。因为你是这个时代第一个机器人,就叫夏初问世。”
“谢谢博士。”
“这些年,幸亏有你。”
“是博士创造了我,我的一切都是博士的。”夏初问世郑重道。
“不,你就是你自己。如果有生之年,我能找到方法就送你去大宇宙吧。也许那里更适合你。”
“博士,你知道我其实对你说描述的一切都还很陌生。”
“你的适应能力很好,相信很快就会适应的。”
“博士,你在哪里,我就会在哪里。”
我看向对面有着青年外貌的“零号”,他是我第一个成功的智能,模样是仿照曾经我的私人机器人做的。但他们的性格完全不同。曾经那个机器人是世界级大师的杰作,性格极其多样化。而这个和那个正相反,像个尊师重道的学生。我看着他道:“也好。”
我再次看向对着地面的摄影画面,司马厚霖和司马濯两人此刻不再像是敌人,倒像是好兄弟一样同心协力。各自派出人马四处寻找说话人的踪迹。
我拿过扩音器,对着地面道:“你们不用找了,我要走了。欢迎你们明日光临龙栖山。”
“何襄美?是你?”司马厚霖脱口道。
我默然片刻,回道:“是。”
司马厚霖脸上的神色变了又变,最后低声道:“你究竟是谁?”
“我从来都是我。”
“朕不信,如果真如信息所传,整个大衍都已换梁柱,又岂是朕所认识的十五岁的少年何襄美能做到的。”
“信与不信,并不重要。皇上,我最后一次这么称呼你了。明天中午开始,你是大衍朝的末代帝王,是夏朝的一个普通公民,你是自由的,只是不再是高高在上帝王而已。”
司马厚霖的神色沉寂了。司马濯一直没说话,这时开口道:“你不是何襄美,你是谁?”
我不是何襄美?原来,我是那么没有说服力。不过也是谁会相信是何襄美,那样一个一直从来没有出过京城,可以说是生活在皇帝眼皮子底下的人忽然之间做出了惊人的事情呢。我看着视频上司马濯的脸,语句缓慢道:“司马濯,你说你是司马濯呢还是濯见深?”
司马濯眼神一闪,抬头四顾最后眼睛盯着某处,我看着画面上他的眼,仿佛我们真的对视了一样。我看着他道:“濯兄,我自然是何襄美。”
一阵沉静后,司马濯道:“你出来。”
“我很忙,先走了,再见。”我一个眼神投向夏初问世。他一点头就驾驶着飞行器飞离开了此地。
司马濯大喊几声再没听到回音,转头看向一旁的司马厚霖:“你怎么看?”
司马厚霖半晌语气冷凝道:“朕需要亲自去证实这件事情是否属实。”
“也好,司马家的江山不能落在外人手里。司马厚霖,我们暂时停战。以后再一决胜负。”
我关掉摄影的视频,起身走到望远镜前,看着周围的河山。说真的,她真的漂亮极了,还那么原始,没有污染,没有破坏。青山绿树,碧水清溪。可以想象,这还是一颗完美无瑕的星球。毫无修饰的天然之美。我很怕我的任何一个作为在它身上造成破坏。要怎么样让她在发展文明的同时保持最初的完美,这将是一个艰难的课题。我都有些忐忑了。
在今天以前,我为生于这个时代而感到压抑痛苦,但是今天才发现,那时候光看坏的一面去了,却未发现她的美丽之处。大约是今天才脱离了一种桎梏,所以才有肆意欣赏其美的心情。
“博士,要去哪里?”夏初问世开口问我。我看他一眼,道:“能源可还充足?”
“按照这个消耗率还有五天。”
“那就到处看看吧。明日午时达到龙栖山即可。”自由,一遭自由了,就先放松一下好了。
不过,没能放松多久,各地就陆陆续续传来消息,有人被煽动,集结队伍以消灭反贼为由开始攻击新官员。这个情况早在意料之中,我也已经早就对此下达了处理方法。不过,我那一批就算是经过了严格筛选和培养的官员中还是有那么一些激进分子,没有按照我说的和平处理,而是擅自使用了暴力。虽然有时候暴力真的很管用,但是在我这里,禁止一切过激的暴力。不过幸好,替换的官员我也预备好了,直接让三号智能机器人带上替补官员换下了洛阳城管理军事的那位。
洛阳城只是开始,其后很多地方都爆发了民乱。不过都一一和平镇压了。头目人物关押,普通民众解散释放。一天之内,有四五个省市爆发了中小规模的武装混乱。目前,被关押的人除了那些被换下来的所有官员又加了一批。之前和朝廷算是泾渭相分的武林有了大规模的动静,所有武林人士纷纷出洞探测情况。那些隐士不出的武林门派和人士似乎都现了踪迹。
这一天,整个大衍王朝的最后一天气氛都是诡异奇怪的。在几起暴乱被迅速压下后,再没有人轻举妄动。
在明天中午到来之前,想来不会再有什么事情了。休息一下了。这几天有些精力透支了。
躺在飞机舱里,我很快入眠。睡着的时候一直感觉自己睡在了一处山顶,周围奇石异峰,连绵的山峰像一条俯卧的龙,而我就睡在龙身上。这个梦令我感到无比神奇。大概是受到这个社会一些神秘事物的影响,我也感染了一点迷信,所以选的登位地点就在龙栖山,那座山据俯视图观察确实彷如一条即将腾飞的卧龙。我迷信思想代入,就想着那说不得是风水宝地,于是选了那地,以后宫殿就建在那里。现在那里只勉强搭了一个台子以供明日称帝之用。我期待明天的到来。
当一觉醒来已经身处龙栖山的时候,我不由感叹这次梦境与现实是多么统一。摄影频定格在台,那里已经云集了许许多多的人。朝野之不同人士共一山。
“离午时还有多久?”我看向夏初问世。他答道:“还有一个小时,博士。”
“那一个小时后再叫我。”我转身进了舱里,倒在了床上,冷静一下很有必要,这个场面和曾经很不一样,面对的人太不同了。他们之中还不知道有什么奇人异士,做好万全的准备是必须的。
作者有话要说:期待冒泡。。。。
下更更新时间应该在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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