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作休息后,美作充分发挥了自己出类拔萃的口才,软硬皆施,温柔地把还沉浸在快感余韵中的类哄得舒舒服服的,于是获得了对方的一时心软,缠着心爱的人,从从容容地又做了一次。
只是依照类忽然提出的要求,他纵然不太情愿,也还是乖乖地戴上了套子。
“为什么非要戴这个呢。”美作嘟囔着:“你不喜欢的话,我可以控制好,不把东西留在里面的。”
类轻轻地嗯了一声,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质疑,倒是用没得商量的口吻道:“你不肯的话就不做了。”
美作闻言,忍不住微恼地以覆着薄茧的掌心,警告般地重蹭了蹭类那额外敏感娇嫩的大腿内侧,详装不悦道:“不要这么无情,类,明明知道我不会违逆你的意思,还特意这么激我。”
类稍一思忖,冲他露出一个狡黠的可爱笑容来,更显唇红齿白,俊逸秀雅。
温声说:“你说的也对,阿玲一向是最听话的了。”
这话乍听是褒义的,可落在深知他秉性的美作耳里,自然没那么单纯,而听出了其中浓郁的戏弄意味。
美作拿他的笑没办法,狠狠地亲了他几口后,也没再耗费时间去纠结这个小细节了。
这一回和方才那次却是不同。如果说前半场是和风细雨的话,后半场,被血脉中澎湃的浪潮冲刷得陷入狂乱漩涡,难免失控的美作再没类想象中的那么听话了,顺应自己心意地掀起惊涛骇浪。
硕大的前端不由分说地劈开可怜地瑟缩着的脆弱入口,脉动忒忒的利柄强硬地侵进,寸寸没入,将火热的粘膜和内襞扩张到极限,还不待类缓过口气来,就势如破竹地一个挺身,径直撞进了最深的地方,使得类在猝不及防之下,本能地将修长的脖颈竭力后仰着,喉间泻出一声变了调的,宛若附有勾魂摄魄的魔力的呜咽。
像是要被生生贯穿般的钝痛,循着被器物凶悍顶磨的通道内膜,密密麻麻地漫上心尖。
无意识地张开的唇角逸着涎水化作的银丝,澄澈明亮的眼眸此刻雾蒙蒙的,像是晨起站在山巅遥望的田野,旭日初升前,氤氲在宁静山涧,翠绿指间的朦胧水汽。
更如在烧得正旺的火上浇了一勺油。
“你……啊……给我……慢一点……蠢铃。”
类的命令被撞得七零八落,破不成句。
美作始终揉弄着类精神地渗出半透明汁液的尘根,抽隙答着:“这时候让我停下……倒不如直接杀了我来得痛快呢。类,重要时刻就不要口是心非了嘛。”
被做得潮软的紧致甬道实在难以承受那越发猛烈的捣弄力道,一边艰难地吞咽着,一边不由自主地死命缠绕起那行事粗鲁、贪婪索取的硬物来,换来变本加厉的肆意磨砺。
“我还会让你更舒服的。”
类气急,却又被拽入其中,被迫跟着浮浮沉沉,婉转低吟:“笨……笨蛋……再不慢……”
“再不慢,你就想怎样?”
美作好整以暇地凑到他唇边,腰胯冲顶的步调丝毫不慢,以强横的力度贯穿着他,带着细微调笑地问着。
类瞪他,艰难地吐出这么句威胁:“……我……要踢……”
只是,他在这关头还强撑着虚张声势,不仅没有威慑力,倒像只举着毛茸茸的爪垫,冲敌人示威的小猫咪。
美作愣了愣,想起了类在之前道出的威胁,不禁噗地笑了出声,只觉这样的类有种孩子气的可爱。
心里一动,把他那虚虚落在一畔的腿抬起,搭在自己的臂弯上,见类发出几下难以忍受的低喘,不由得有恃无恐地道:“好,那你可要看住了踢。”
话音刚落,又是数十下撒开了劲的蛮力倾轧。
类眼里残余的那一线清明登时被击得粉碎,连呼吸的节奏都变得迷乱起来。指尖深陷进他微微鼓起的肩肌,可当真是拿厚颜无耻的某人没有办法。
隔着一层薄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天然橡胶,随着肿胀硕大在其中的频频律动、实打实的下下夯击和不留情面的凶狠擦蹭,床脚都被撞得吱呀作响,巨大压迫感排山倒海般地阵阵袭来,以至于令人头皮发麻的异物入侵感也越发鲜明了。
两人相连处湿漉漉的,滑腻的浆被搅成了白沫,糊在挺翘白皙的臀瓣上,又有新的分泌物在巨刃激烈的鞭挞下溢了出来,沿着那圆润的弧度缓缓下淌,浊了雪白的、被攥得皱巴巴的床褥。
类想打这乐而不疲地欺压着自己、不再披着和善好欺的羊皮的这家伙一记狠辣的耳光,可待他真一巴掌挥向美作的脸庞时,早就失了该有的力气,虚虚地搭在那汗涔涔的颊上,完全不像是要教训他,更像在忘情地抚摸。
立竿见影地换来了更热情的狂放抽动,回回狠插狠捣,不抵到最深处、左右摆动一下腰身,折磨般地研磨几下是不会罢休的。令类苦不堪言的同时,那被一只作恶的手娴熟地把玩着的根柄,又稀里糊涂地泄了两回,使得相连之处泥泞不堪,黏黏腻腻的浊浆泛滥成灾。
腰身酸热酥麻,连感受那可怖尺寸的知觉仿佛都渐渐变得模糊了,唯有追随前方酣畅淋漓的释放的狭热甬道,发起了一阵剧烈的痉挛和缠搅,颤抖着,将深埋其中的物事绞得欢畅至极。
美作知道再这么需索无度地做下去,恐怕会真累到类,唯有不再蓄力,把积存已久的热情和爱恋化作凶狠的冲刺贯穿,来回割锯,大肆征伐。
一手铁箍般地扣住了类不断被撞得后退的胯骨,不容许他逃避分毫,逼他吸纳这快将温热体腔给活活顶穿顶透的进犯。十数下后,攀上了情潮的顶端,酣畅淋漓地泻出了热精。
即使被胶套给挡住了灼人的温度和灌入的浆汁,类仍觉得最敏感的那处有被热油烙伤般的灼痛袭来,像受伤小兽般哑哑地呜咽着,浑身紧绷,可此时遭受攻击的秘所却化成了这世界上最绵软的喜悦。
恍然间,又模糊地明白,掺杂其间不全是难受,还有种难以言喻的快意。
美作见类被他弄得精疲力尽的,几乎连睁开眼的力气都被剥夺了彻底,莹润光滑的肌肤上稀疏地散着淡粉色的吻痕,唯有形状优美的胯骨一带,在被箍着迎向顶撞时,印下了几个清晰的指痕。
一方面是发自内心的愧疚,另一方面又隐隐感到异样的满足和自豪,美作面上不露丝毫端倪,一心伏低做小着,不光将好话说尽,还替类认真地做了善后的清理——包括取来温水洗净肌肤上的湿潮,又给饱受蹂躏的那处细致地涂上膏药,巴望着这样可以将功折罪。
然而,要不是类那条尚未痊愈的腿已经开始感到酸痛,美作是决计做不到只小小地尝上一口就偃旗息鼓的。
可条件偏偏不允许。
享受着美作尽心尽力的伺弄,类懒洋洋地仰躺着,嘴里含了颗沁甜的薄荷糖,吐词有些含糊不清地催促道:“快穿好衣服,收拾床上的脏东西,然后出去。”
美作顿了顿:“这怎么能叫脏东西呢。”
类好奇地问:“那你说是什么?”
美作一边慢条斯理地帮类穿衣服,一边笑道:“床上的那堆战果可不只是我一个人的功劳。你要说我的那些是脏东西也就算了,我承认,但怎么能把你自己的一起骂进去?”
又说:“来,抬一下这只手。”
在他温柔的对待下,类不由得舒服地发出了“唔哼哼”的鼻音,闻言,稍稍抬了抬软绵绵的胳膊,任美作给他塞进袖子里,挑眉道:“别说这些没用的话,整理好房间后,别忘了把通风扇打开。”
美作跟他面对面地坐着,开始给他换长裤,说:“那你怎么办?就算床上干净了,你身上的那些痕迹可没那么快消失掉。”
“我可不用你操心。”
类睨他一眼,费力地抬起酸软的左腿,有气无力地踹了他一脚。
美作夸张地捂着后腰:“哎!类你好狠心。”
类故作冷淡地道:“你再这样装模作样地浪费时间,我下次会对准某处踹。”
美作装作心有余悸地摇摇头,妥协道:“好吧,类你把我吓到了……”
宽松的裤子一下子就套了回去,美作有些留恋那份在滑不腻手的肌肤上停留的美妙触感,刻意放慢了动作,别有所图地按摩着肌理匀净的长腿,硬是把十秒钟能完成的事情磨磨蹭蹭地拖到了两分钟半才完成。
“你给我见好就收一点。”类不客气地捏捏他的耳朵。
“我哪有不收了?”美作麻利地把自己的衣服穿回去,嘴上浮浮地应着,目光却蓦然被类颊上的那一抹绯红给吸引了。
不知不觉地,就倾身凑了上去,像是想仔细研究似的,好歹要先看个仔细。
类见他靠过来,顿时误会了他的意图,好笑地摇摇头,下一刻很自然地将自己的唇送了上去,一脸‘拿你没办法’的宠溺,轻轻地含住了他稍显干涩的唇瓣。
美作骤然瞪大了眼。
“这样高兴些了吗?”
茶褐色的眼眸在极近的距离里,温润而明澈。洁净得犹如一望无际的晴朗星空,闪闪烁烁的辉芒里,情意绵绵。
温温软软的嗓音像春日的和风般,无声无息地钻入美作的耳廓里,又转到脑海深处轰然炸开,一时间,满腔的爱慕火烤似的煎煮着那颗蠢蠢欲动的心,只令他又惊又喜,竟是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了。
唇舌之间的甜美摩擦,让心笙自发地泛起一阵如在云端的飘然荡漾。
“……我不会是在做梦吧。”
被接二连三的惊喜给打蒙了的美作,反而不太敢确定这是苦尽甘来的美好收获,耐不住怀疑起自己来,下意识地喃喃自语着。
这丢脸的话被近在咫尺的类听了个仔细,逗得他当场就朗声笑了起来,待好不容易笑够了,轻轻地拍了拍美作的肩:“你可以通过用头撞墙来鉴定一下,现在,你真该走了。”
美作长叹一声,没有立刻挪步。
类懒懒地侧躺着,提醒:“你再不走,就会被发现了哦。”
美作充满遗憾地说:“从来不见你表现出任何舍不得我的表情,还赶我走赶得比谁都勤快。”
类低低地笑了笑,问:“那你想要我怎么挽留你呢?”
“比如——”话才刚起了个头,美作那愉悦地舒展着的眉就忽然蹙了起来,拧得死紧,冲不明所以的类匆匆打了个手势,如同一只优雅矫健的猎豹般无声无息地跳下了床,轻手轻脚地疾步走到门边,手握在门把上,猛地拧动了下,迅速地推开:“是谁!!!”
“哎呀!”
女性吃痛的娇呼响起,一个被包裹在华丽的公主服饰里的软团子不料美作会采取这种行动,毫无防备之下,失去重心地一头栽了进来。
在长着亚麻色的卷曲长发的小脑袋即将悲剧地撞到地面上的时候,一只自她身后伸出的,有力的粗壮胳膊就稳稳地握住了纤细的腰,不费吹灰之力便将她拽了回来,靠在自己身上。
“爸爸,妈妈。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完全没想到会是自己的父母在门口失礼的偷听,美作极度不虞地沉下了脸。
“这就是你对待父母的态度?”美作爸爸很严厉地训斥道:“你差点让你妈妈摔倒,连半句道歉也没有,就想着要质问我们?”
“阿娜塔不要凶阿玲!!”美作妈妈泪汪汪地抱着丈夫的一条胳膊,急得团团转:“都是我自己太不小心啦,不该靠在门上的,不是阿玲的错!”
美作暗叹着,放缓了语气:“妈妈,抱歉,但你们不该做出这样不符合……的举动来的。”
“我也认为你该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美作爸爸冷冷地说着,忍下想给他一拳的冲动,杀气四溢地扫了他一眼:“跟上。”
美作妈妈怔了怔,突然不高兴了,松开搂着他胳膊的双手,就这么一脚踹到他的小腿上,气势汹汹地说:“都说了,不许你这样欺负阿玲!”
夫人这么不配合,美作爸爸气结不已,可又不敢凶她,生怕惹她掉眼泪,只好蹲下来,用哄小孩的口吻说:“阿玲他不懂事,做错了,我只是想让他承认错误,及时改过,你不要无理取闹好吗。”
她态度坚决地摇头,不容拒绝地拽着美作的手,说:“我是妈咪,我要先跟阿玲谈一谈,你就先找讨厌的家伙发脾气吧!不许拿我宝贝的阿玲泄愤。”
美作爸爸头大如斗:“……你不能这样乱搅合——”
她委屈地说:“我才不是乱搅合!你根本什么都不懂,都不关注孩子的心里在想什么,就想着你那些讨厌的公务,从来不主动提出要陪我们呜呜呜呜……”
一通胡搅蛮缠、扯东扯西后,她还是哭了起来,美作爸爸怅然长叹一气,再撑不起严父的架子,举械投降:“……你别哭了,就听你的,听你的!”
美作妈妈立马就云收雨歇,破涕为笑道:“真的?太好了阿娜塔!”
只见那精致的眼角干干的,哪有泪痕?
美作爸爸默默地咽下一口腥甜,扭头对这越来越不像话的长子道:“阿玲,你跟你妈妈谈完之后,记得第一时间来我这里,也有话要对你说。”
美作诚恳地道:“爸爸,你用这张脸想做出一副和颜悦色的表情,实在是太勉强了。狰狞得不行,多对镜子调整一下吧。”
美作爸爸:“……”
好想捏死这个拿着免死金牌当盾牌的兔崽子。
他把牙齿磨得咯吱咯吱响,脚下踩着重重的步子,满脸不爽,却又拿拆自己台的猪队友-夫人奈何不得,跟只斗败了的公鸡一样,唯有自己先离开了。
“你爸那张臭脸是天生的,别管他。”
撂下这句,美作妈妈雄赳赳,气昂昂地就拉住美作,往相反的方向进军。
美作被兴奋过头的她所表现出来的前所未有的大力给扯得走了几步,又连忙挣脱了,冲回病房里,一脸恳切和焦急,近乎语无伦次地对类解释道:“我会跟他们说清楚的,你不用担心,万一我爸爸对你说了什么难听的话,也千万要相信我啊。绝对不要胡思乱想,更不好擅自结束,他们不能代表我的意愿。”
听出他话里透着的惶恐,类的眉眼间是一派的淡然,唇角勾起一个安抚性的弧度,毫不犹豫地应承:“好,我等你回来。”
美作终于感到一颗悬着心口的大石安安稳稳地落了地。
目送着美作离开的背影,类思忖片刻,拿起桌上的手机拨了个号码,在结束交谈后,不慌不忙地侧着探身出去,直到指尖成功够到目标物为止。
他将那被美作随手抛在地上,尚未来得及——亦或是被一不小心给暂时性地忘却了——去清理掉的胶质套拾起,又用纸巾将表面的残留物擦去,接着在套口那里,利落地打了个死紧的结。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梦羽浠的地雷~~~╭╯3╰╮
还2章完结正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