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水中花(1 / 1)

这才刚把碗筷放下,连洗都不及得洗,小溪就被祁越拉着出门去了。

“诶,你这么着急拉着我去干嘛去呀?”

祁越的步伐不变,只是脸色变了变,有些严肃地瞪了他一眼,“带你去看大夫啊,这么大人了,怎么都不知道好生照顾好自己?这下好了,刚刚吐的过瘾了吧?”

小溪干笑两声,朝他挤了挤,小声解释说:“这种情况我也是第一次见啊,以前你不在的时候我都很健康的,真的,不信……你可以问绵绵!”

脑海中飘过那只行动迟缓表情傲娇的老绵羊,祁越有些哭笑不得,边拉着他走着,边叹息般说道:“好像是这样,自从我回来之后,你就经常病怏怏的,难不成我是你的灾星?”

他的神情有些空落,一向含笑的眉眼此时也满是落寞,仿佛小溪身体的不适,真的是和他有关似的。

小溪忽地顿下脚步,祁越一时不及,身子快了他一步,而小溪则伸出双手从背后紧紧地环抱住他。

“不是这样的。”小溪闷闷地说。

“嗯?”那是怎样?

“你不是我的灾星,以前我不怎么生病,是因为你不在我身边,大概我的身体也知道,病了也不会有人照顾,所以索性就不病了吧;而现在不同,你回来了,你就在我身边,我知道你不会离开、你会一直照顾着我,所以,这身体也就跟着嚣张起来了吧。”

身后传来男子低沉温柔的嗓音,末了还夹杂着些许轻笑。

祁越抿唇扬起一抹笑,狭长眼眸中星光点点,他大掌覆上小溪微凉的手背,含笑道:“这样啊,那你告诉你的身体,这小子要是再无法无天,别怪为夫办它。”

小溪笑,蹭着祁越宽阔温暖的后背,手臂环的紧紧地,没有松手的意思,祁越也很享受这个样子,就着那样的姿势,两人一前一后,似是连体婴一样慢腾腾走着。此时月色初升,村里小道上行人稀疏,即使偶尔有田人路过,也都急着赶回家吃饭抱媳妇儿,也没谁会在意他们这两个大男人在路上搂搂抱抱。

到林荆楚家时,他正在收拾石桌上的碗筷,而宋山岚则没看见。林荆楚见他们俩相携来串门儿,觉得有些稀罕,便放下手中碗筷,问道:“哟,这会儿子,你们俩来这不会是来蹭饭的吧?那可真对不住了。”说着,敲了敲空空的碗沿。

祁越笑着:“不是,是因为小溪有些不舒服,所以想让林叔您给他瞧瞧呢。”

一听这话,林荆楚也收了玩笑的心思,忙净手擦干,点了灯,把小溪拉坐在一边小凳上,细细问着他的症状,小溪还没开口呢,祁越就急着说:“他吃饭恶心,特别是吃鱼肉!脸色还特不好看,手还发凉……”

“是你病了还是小溪病了?”林荆楚觑他一眼,打断了祁越的喋喋不休。这孩子,疼人也忒过了吧?

祁越倏地闭嘴,满脸紧张地立在一旁,小溪见他模样这么紧张,不由得有些疑惑,难道自己得了什么不治之症?所剩时日无多?他看了眼祁越,见他对自己安抚一笑,心头的疑惑更盛,却没有明说,只是对林荆楚道:“林叔,最近这些日子我是有些不舒服,见不得荤腥儿,吃什么都没胃口,身体也总是感觉劳累。”

林荆楚闻言一愣,把脉的手指也抖了抖,他看了看祁越,见他眉头紧锁,两人对视一眼,心中便有了结果。

“小溪,你上次来月事是什么时候?”

小溪脸红了红,瞟了眼祁越又忙低下头,呜,这事儿怎么能在他面前说呢!他挣扎一会儿,极小声说:“前几天……”

林荆楚忽然望着祁越道:“你现在是高兴还是失落啊?”

祁越怔忡一瞬,听到林叔的话才恍然,前几天才来月事,所以小溪是没有怀孕了?得知这个,祁越忽然觉得整个人都松弛下来,惴惴不安一傍晚,此时也全都消弭于一瞬,但心底那股失落还是压也压不住的。

小溪疑惑地看着两人,明媚的眼睛眨了眨:“这是怎么回事?”

林荆楚的视线在两人身上来回转了转,忽而起身继续去收拾碗筷,没头没脑地说了句:“哎呀,好久没跟山岚一块儿去喝喜酒了,真怀念呀。”

“怀念什么?我带你去。”背后突然冒出一道声音,头发微湿的宋山岚笑着站在林荆楚背后,冲小溪跟祁越打了个招呼。

林荆楚嗔了他一眼,笑骂:“你洗个澡跑哪啊洗去了?这么大会儿都不见你人影儿。”

宋山岚嘿嘿笑了笑,却没回答,只推了推祁越:“你小子咋了,在这发什么愣啊?”

祁越仿佛才缓过神来,对他们笑了笑,“林叔,过不了几天,你的愿望就可以实现了。”

林荆楚扯着宋山岚微湿的头发,笑眯眯地说:“嗯,等你们好消息哟。”

祁越点了点头,眼里闪过一抹光彩,继而拉着小溪就离开了。而小溪从头到尾就有些迷糊,这急匆匆地跑来林叔家,好容易把了脉,可林叔只问了他那么一个让人脸红的问题,接着又跟祁越说了些奇怪的话,压根儿都没说自己这是怎么回事儿好么?更别提说开方子拿药了。

“你跟林叔说的那些是什么意思?”路上,他低着头闷声问道。

祁越心情非常好的样子,甩着两人交握的手,笑着道:“小溪,你愿意跟我成亲么?”

小溪瞪眼:“……这、这两个有关系么?”

祁越偷眼望了他一眼,小心翼翼地道:“傍晚你不舒服的样子和你的脉象,让我以为你、你怀了孕。”

小溪又瞪眼:“……什、什么?!怀孕?”他的脸色白了白,脑海中翻腾过自己以前看过的医书,上面确实有记载过天阉之人生子,但……他从没想过,自己也可能会怀孕生子。

祁越见他脸色变得很不好,心知这个可能性对小溪来说,可能并不是一件值得期待的事,他眉眼黯了黯,却立马掩下,揽着他肩膀道:“咱先回家,具体的事,我们再细说,好不好?”

小溪没言语,只是身子僵成一片,任由祁越揽着他回去了。

床上,一灯如豆,两人依偎在一起。

“小溪,你知道你是有可能怀孕的么?”祁越抚着他柔滑的黑发,温声问道。

小溪静默一会,开口低声道:“我看过医书记载,却从来没想过自己可能会……”

祁越亲了亲他额头,声音温柔到不行:“那、如果有可能,小溪愿意给我生个孩子么?”

小溪一怔,抬头望着祁越,见他满面笑意,眼里的柔情几乎快把他给溺毙,他脸色红了红,不自在地转了脸,“愿、愿意啊。”

祁越闻言,满心欢喜,他强抑住把人好好疼爱一番的冲动,寻到他柔软的唇,长长地亲了他一口,这才气息微喘地道:“有你这句话,我就很高兴了。”至于,生孩子的事,还是从长计议吧,他是知晓这种可能性所隐藏的危险的。

小溪水亮的眼眸注视着他:“只是一句话就满足了么?”

祁越笑着亲他脖颈,含混道:“再嫁给我,我就会满足疯了。”

小溪被他亲的有些痒,便笑着躲他,“那你想什么时候疯啊?”

“越快越好。”

“嗯……好,唔,你慢点……”

衣衫脱落的窸窣声,男子急促的喘息声,灯火被人吹灭,摇曳的竹床上,交缠的人影和莹润的月光,组成了一张醉人剪影。

杜千吾摇晃着酒杯坐在都尉府的花园凉亭里,阳光明媚,百花盛开,枝繁柳绿,水光潋滟,鼻嗅间满是醉人的香气,但他对眼前这幅美景却没什么心思欣赏,只时不时地用手揉捏着腰间,试图缓解那股酸痛。

花楼一事,已经过去两三天,可身体却还是没有缓过来,逼的他在这开始泛热的春末还穿着齐整的春衫,处处裹得严严实实,唯恐别人看见他脖子上的那些红痕。

想他杜千吾风流花心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被人撞见一满脖子爱痕也是常有的事儿,但不知为何,这次他非常不想让人看见,甚至都不想让人知道他曾经跟郡爷大公子何欢一起逛过花楼。

——虽然,后来是何欢把他给逛了,彻彻底底的给逛了。

但这不是重点!

他杜小爷也是能屈能伸的男人,大不了这次就当还债呗,反正之前他也睡过他!虽然这样想着,但杜千吾还是觉得非常不爽,至于不爽什么,他却又说不上来了。

是不爽何欢把自己折腾的太厉害?

还是不爽那天完事儿后何欢把他一人丢在花楼不闻不问?

亦或是,不爽那小子几天不来找自己而自己又对他心心念念老是想着他?

杜千吾心烦气躁地把酒杯猛地掷于地上,瓷杯应声而碎,在这寂静园子中分外刺耳。

“听这声音,看来你恢复的差不多了。”

听到这道熟悉的声音,杜千吾心倏地急跳一下,他故作冷静,慢悠悠地转过头,只见繁花绿柳间,潺潺流水边,立着一名青年男子,身姿颀长,背脊挺拔,面容却是极其斯文,可杜千吾现在明了,在这般斯文俊秀的面孔下,隐藏的是怎样一颗禽兽心。

何欢笑吟吟地立在小径上,慢条斯理地道:“看来,那天是我还不够卖力。”

作者有话要说:呐,这次并没有怀上包子

不能未婚先孕嘛=3=

还够卖力吧!何欢不够卖力,小干我哼哼~求收藏求包养~?

(天津)

最新小说: 成为反派得不到的黑月光 炮灰王妃今天洗白了吗 团宠小祖宗九百岁 开局签到西游送太乙真人 八零好福妻 从木叶开始的宇智波琴川 我靠着茶里茶气嫁给了豪门大佬 谍海偷天 穿越从语文书开始 九零福运小俏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