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且为乐(1 / 1)

又过了几日,已是暮春时节,柳絮翻飞,落英缤纷,景色却是越发娇嫩透绿起来。小溪瞧着旁边院子里来来往往的人群,烧火炒菜,沽酒摆席,好似在办喜事一般,他不禁扯了扯在一边晒太阳的祁越,“赵四大娘家是要办喜事儿?”

祁越翘着二郎腿悠哉道:“怎么,你不知道?你那好哥哥春生要成亲了呀。”

小溪闻言一愣,不理会他话里的酸气,喃喃道:“咦,这事儿我怎么不知道……”

“还不是你整天躲在屋里研究些草啊药啊的,连我都不怎么搭理了,哪啊还有功夫知晓这档子闲事儿。”祁越眼神幽怨地望着他,活像个被夫婿虐待的小娘子。

小溪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身体碰了碰祁越肩膀,软声讨好道:“是我不好,我知错了嘛,一会儿中午我给你做饭吃行了吧?”

祁越哼哼几声,倒也没再继续讨伐自家娘子,话说,这样小小的抱怨一下,就可以换来一顿小溪亲自下厨的大餐一份,那他要是使劲儿撒一撒娇,是不是会有更好的东西在等着他呢?他眯了眯眼,狭长的眸子闪过一抹笑意。

这还没到中午呢,小溪正准备从院子里起身去厨房做饭,就听的篱笆墙那边传来一道男声,“小溪祁越,你们中午就甭做饭了,来我们家吃点酒吧。”

祁越顺着声音望去,树叶疏影间,立着的正是一袭红袍的新郎官儿,赵春生,他站在那儿,神情有些拘谨,对着他们笑着。

“那好,小溪,咱们去屋里收拾一下,一会儿去喝春生哥的喜酒。”

小溪见到春生一袭红衣,那样鲜艳的红衬在他平实淳朴的脸上,有那么点违和,却又让人打心眼儿里为他高兴。

人生四大喜,洞房花烛夜呀。

“好咧,不过祁越,我们要收拾什么啊……”

春生望着那两人小声说着话并肩进了屋,心里蔓延一股苦涩,他强打起精神,转身回了自家院子,对着那一众宾客笑着敬酒道谢。

既然已经做了决定,就不应该再犹豫不决取舍不下了吧。

当祁越和小溪都身穿月白色长衫,黑发高束,并肩来到春生家里时,小院儿里已然坐满了宾客。说是宾客,其实大都是苏家村里的人,大家街坊四邻,谁家有什么红白喜事,都会去帮忙,事儿办完了那家东道主一般都会热情地把人留下,喝几碗温酒,吃点小菜。乡间的酒席本就不会多么奢华讲究,大家也都是图个热闹喜庆。

这不,虽说小溪常年不太与村里人来往,但还是认识很多人的,像山岚哥的大侄子宋康,此时正一脸无奈地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拿破布擦桌子上歪倒的酒渍,口中轻斥着浑家:“你怎么这么不当心啊,这酒要是烫到孩子怎么办?”那浑家瞪了他一眼,一把抢过孩子,声音尖刻:“这不是温酒么?再说,要不是你手乱动,我倒酒怎么会洒?”

旁边人忙跟着圆场,街坊近的都知道,宋康跟他媳妇儿不和,饶是宋康这样老实本分的人,也总是忍不住跟他媳妇儿吵几句,怪也只能怪,他这媳妇儿太过霸道,也不知当初宋义和家的是怎么瞧上这姑娘的。

小溪和宋山岚走的近,以前苏奶奶在的时候也劳宋家多番照顾,因此也上前去劝道:“康哥,这还不都是小事儿嘛,孩子没事儿就好。”

宋康脸色微变,看了小溪一眼,没有再说话,沉默地坐在那儿喝起酒来,而他那浑家见了小溪,眉眼轻蔑地瞟了他一眼,旋即抱着孩子起了身,边往外面走边念叨着:“哎哟,刚刚那是什么味儿,一股子骚气,囡囡,你闻见了吗?”

小溪听到这话愣了愣,在察觉到周围人投来的异样眼光时,他懵了一瞬,忽地觉得自己的手被人握住了,温热又有力,他抬头看了眼祁越,只见他眉眼深沉,却嘴角含笑地望着自己。

他伏在小溪耳边,低声说:“走吧,咱喝酒去。”说罢,大手一伸,揽着小溪肩膀朝里面桌子走去。

小溪愣愣地跟在祁越身后,身后一片猛烈的吸气声,祁越却仿佛没有听到一般,他忽地停下脚步,转过身来,视线一一扫过那神情或惊讶或嫌弃的人群,神色冷淡地宣布——

“苏小溪是我祁越的人,以后再有谁跟他过不去,就是跟我过不去,我脾气不太好,惹恼了我,我也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语罢,他龇牙笑了笑,笑容愈加灿烂,却看的人心里毛毛的。

小溪轻轻戳了戳他的背,小声说:“那个,咱还在这儿喝酒么……”看别人的神情,好像他们再在这儿待着,就会引起公愤了啊。

祁越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肩,笑道:“喝,怎么不喝?春生哥的大喜日子,咱们可不能不给面子啊。”

刚刚听闻外面好像出了点事儿的春生一出屋,就听见祁越这话,他看了看小溪,见他好像没什么大碍,便松了一口气。

“是啊是啊,祁越说的对,今儿是你哥哥我的大喜日子,小溪,说什么你也不能逃啊,必须得喝上几大碗才成。”说完春生冲小溪笑了笑,脸色微红,估计已经被人灌了不少酒。

小溪见状,忙道:“那是那是,大哥大喜,小弟肯定要喝的让您痛快,这点小礼,不成敬意,希望哥跟嫂子喜欢。”说着,就从腰间掏出一个用红绸子布包着的环状物件儿,双手递给了春生。

春生忙接过,拿到手里一摸便知这是块玉佩,掀开绸子一看,竟是一对,呈太极图状,一黑一白,色泽纯正透明,质感温润细腻,走南闯北这么些年,只这样粗略看了几眼,春生心下就明了这不是什么普通玉佩,不禁有些受惊。

“小溪,这太贵重了吧!这你哥我不能收……”

祁越上前把玉佩推了回去,道:“这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儿,春生哥你就收着吧,将来给孩子戴着,就当是我跟小溪的一片心意了,心意还分贵重不贵重?”

被这话一堵,春生便没了话说,笑着谢过,招呼他们俩入座喝酒,便又忙着去院里招呼其他客人了。

一整天那边的院子都是熙熙攘攘,喝酒行令声不绝于耳,酒气微醺间,暮色时分,竟开始下起雨来,淅淅沥沥,伴着微风,让人心生凉爽快意。

小溪因在春生家多喝了几杯,在面色熏然间,就被祁越抓了回家,按在床上狠亲一顿,尔后祁小侯破天荒的没把人给偷吃掉,反而是体贴地给人打水擦了身子,搂着他一起香甜入睡。

等到两人睡饱醒来,外面已然是雨后星出,一弯月牙儿挂在树梢,墨蓝的天幕上缀满了繁星,有风吹来,鼻息间尽是泥土的清新,空气也是微湿的,非常惬意。

小溪披着长衫站在院中,望着那明亮的星斗出神,祁越忽地站在他身后,手臂环住他的腰,脖子贴在他的肩膀上,极其低沉魅惑地问:“想去划船么?”

**

小溪有一只木小船,祁越一直知道的,前些日子天气寒冷时,两人还曾一起坐在船上钓鱼。那会儿因为溪面结冰,木船只能停泊在溪边,不能尽兴,可现在不同,春风融冰,天气转暖,又新下了一场春雨,此时俩人又都精神饱满,夜晚游溪什么的,最有情调了。

此时村里人都已吃完晚饭上床歇息,春耕什么的,很是耗人精力啊。赵春生家的喜事也告一段落,熙攘人群早在雨势渐大时,就已散去,放观四周,溪边流水潺潺,极少数人家还亮着灯火,一片静谧,除却,溪流中央,隐在一大片荷叶中的小木船上的低语男声。

“不要在这里啊…唔…”

“不会有人看见的…腿缠紧点儿…哦…真热真紧…”

星光灿烂下,小溪满面潮红,眼神湿润,却又极其警惕地时不时观察着四周,手臂软软地攀在祁越脖颈上,牙齿轻咬嘴唇,偶尔溢出些许轻.吟,修长双腿紧紧盘在祁越精瘦紧实的腰间,几乎整个身子都挂在祁越身上。

而罪魁祸首则满脸坏笑地揉捏着他作为男子来说过于丰盈柔软的臀,嘴里说着些让人羞耻的话,腰间的动作片刻不停,抽撤往复,偶尔还顶在里面胡乱旋转,弄的小溪嘤咛不已。

他俯下身来,舔舐小溪脸上的细密汗水,忽地手中一松,小溪的身子往下坠去,惊地他失声尖叫,下面那处则缩的更紧,祁越舒服地闷哼,长臂一捞,人又回到自己怀中,再看小溪时,发现他脸上竟然有点点清泪,心中一急,忙放缓动作,把人抱入怀中,哑声问道:“是我胡来了,伤着了么小溪?”

小溪面色红红的,眼睛湿到不行,委屈地看了他一眼,手臂抱住他的腰脑袋钻进他怀里不说话。

祁越见状,忙停下一切侵入行为,让他侧坐在自己膝盖上,手指往下探去,就着星光,隐约可见繁复娇蕊发红微肿,并没有出现撕裂流血,他心中松了一口气,稍微整理了下小溪的衣衫,把人抱紧,轻声安抚道:“是我不好,太过鲁莽吓到你了,刚刚那是逗你玩呢,我怎么会接不住你呢?傻子,我又怎么会舍得让你受伤。”

小溪在他怀里扭了扭,湿热处正蹭着祁越犹自膨胀的某处,祁越极为压抑地开口:“喂,再扭我可就要发狂了。”

可小溪还在扭,湿热处愈加惑人,空气里都是他香甜的味道。

寂静流水间,充斥着两人粗重的喘息,祁越忽地抚着小溪下巴,神情危险道:“这是你逼我的!”

语罢,不顾小溪的惊呼,一把把人翻过,月色盈盈下,那处雪白丰盈就那样呈现在祁越面前,他双目如炬,直直地盯着那处隐藏在臀谷间的粉红娇嫩——

有花堪折直须折。

他低低吼了声,唇舌覆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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