珞汀这几日很反常地关起了宫门,烦了那些时不时来拜访的女子们,不过她不明白那些人的心思,很多还是希望同曲相扯上千丝万缕的关系,如此络绎不绝地来拜访。
对太后那边的解释是自己闭关研制药,倒没想到真的唬住了太后娘娘。她也没那么心急,不过早就有一种皇位必定是她的。
珞汀这么做,无疑又在引向了另一个传闻,珞汀非但不受宠还是极其不受宠,更有人说不过是一纸婚约,皇上也是迫于太后和曲相才娶得她。
“小姐,别听那些女子没事嚼舌根。”清一出口,自家小姐维持一个动作已经快有一刻钟了,不知想什么这么入神,她以为是方才小结子的话。
后、宫的这些女子什么都能传,果真是寂寞惯了。
“哪有,我在想昨日种下的冰莲怎么就枯萎了呢?”珞汀想不明白,从雪山带过来的种子没有一颗有生命迹象,不是发不了芽,就是发了芽立马枯萎了。
师父培育出来的种子,难道真的不适合这儿吗?
清一一颗心放下来了,感情是她想多了,自家小姐不过是在想这几天的那些玩意。
不过谁家妃子忙着捣鼓种田,也就自己的小姐这样了,整一个就是农家妃,怪不得昨日那些嬷嬷们暗地里偷笑,有些小丫鬟片子还说那些难听的话。
“清一,来看看我的鱼。”珞汀开心地玩着缸里面的鱼,独自乐着,眼神却是有些飘渺。
清一看得出来,小姐是悲伤的,那日小姐突然问自己从前夫人是不是住在凤栖宫,清一怔了一会,回忆了从前夫人从府里搬到皇宫来住,当时小姐也在皇宫。清一好奇小姐的问题,却只是回答了那时她知道的事情。
“小姐,昨晚的小鱼不会是这个吧?”清一看着鱼缸里欢快游动着的鱼,问道。
珞汀点点头:“昨日也给皇上做了些,不知道如何?”
这些鱼本来就是她在御膳房里发现,顺手牵羊来的,不过是养在这儿陪着她,咦,自己何时像个孤寡老者一般了。
“还真可爱,不过挺好吃的。”清一羞涩一笑,“皇上说了,今日小姐不惜送菜去明轩殿了。”
“哦?”难不成慕容祈转性了,“皇上说了什么?”
“皇上说今晚来这儿用膳。”
珞汀无语,那还不是要自己做饭吗?这和送过去没什么区别啊,自己这是来给别人打工的,唉,真是史上第一农家妃。
“嗯,我知道了,你和小结子说去御膳房取些食材来,备着晚上用。”
清一点点头,欢快地跑了出去,找小结子欺负去了。
就在清一离开之后,一抹黑影飘了进来:“属下参加阁主。”
“血煞,是不是调查的事情有何进展了?”
血煞起身抬起了头,看着珞汀的眼睛有几分奇怪。
珞汀被他看得有些不解地问道:“是我出了什么问题吗?这样看着我。”
“主子,你的血眸开了?”血煞的声音里透着几分激动与不解,如果珞汀的血眸开了,那么她可以作为隐族顺序的圣女继承人,他不解的是,珞汀的血眸为何提前这么多时日开,难道有人催动了珞汀体内隐藏的血液?
“血眸,我也有血眸,可是我并未发现什么异样啊。”珞汀仔细回想,自己的眸色一直很正常,从未有何变红的趋势,而且自己这几日不过喝喝茶,种种花。
“不可能,我能看到你隐藏的血眸,这是隐族的技能,而之前,你的眸色是墨黑的。”血煞坚定道。
“难道是那个晚上?”珞汀眼中的疑虑越来越大,那么慕容祈是知道自己真实身份了,可是他却什么都没有说,反而对自己更好了,他到底在想什么?
“嗯?”
“我大婚的那个晚上,完全没有记忆,就像睡死过去了一般,不过我的手破了。”
血煞凝视着珞汀的手,血眸初开的时候必须见血,那么珞汀的手就可以解释了,只是大婚第一夜,慕容祈不是也在婚房吗?
“血眸初开,必须见血,主子,当晚失去意识之前有没有异样?”
珞汀仔细回忆着之前的情形,慕容祈晕倒了,然后自己被送入了凤栖宫,然后是漫长的等待,然后呢……
她的头有些痛,记忆却像是收不住似的,不停地回放着小时候,那根红红的翻绳。
“我这是怎么了,只要去想那晚的情形,我的头就特别的疼,还能记起很多不真实的记忆,不,不是不真实,是太过真实。”
珞汀的话虽然有些奇怪,但血煞却能够明白。
“血眸能让人记起小时候的记忆吗?”
血煞点点头,血眸一开,你所有时候的记忆就会储存在你的眸子中,而非你的脑海中,所以你所见到的东西全部都是真的。
那么,那个玩翻绳的女孩就是自己小时候?珞汀眯起了眼睛,眸子中闪过一丝危险,自己的母亲,又为何在凤栖宫?
珞汀浅笑,脑海中的线索都穿成了一条线,只是几个末枝没有理清晰。
“我明白了,那晚上的事一点都想不起来,不过我记得我是想杀了慕容祈。”珞汀眼底闪过的杀意,同那晚极为相似,原来自己真的打算杀了慕容祈,她突然被这想法吓了一跳。
“难道隐族之人在血眸发作之时都控制不了自己吗?”
“不,主子体内的隐族的血液并不纯正,所以才失控了,不过这样也好,不必承受蚀骨之痛。”
“嗯?”珞汀不解,隐族在她的心底虽然不是什么神圣的存在,但却是如传说一般,自己因为母亲而有了隐族的血液,却发现麻烦接踵而来。
“隐族之人在月圆之夜是无法行走的,我们会承受蚀骨之痛。”
嘶,珞汀倒吸了一口凉气,难道自己的血眸只是诱发了记忆紊乱,而不如他们那般,这该是幸运的吧。
“果真没有完美的人。”珞汀感叹道,如今慕容祈该是知道这些了,也不知道他怎么看自己。
“主子,关于雪女的资料全部在藏经阁最顶楼,守卫极其森严,即便进去了也无法将书卷带出来,所以属下想带主子进去。”
血煞是想带着珞汀进去,在里面把书卷全部看一次,毕竟这事主子们的事情。
“不行,太危险了,两个人的目标太大了。”珞汀摇头,“我一个人去。”
“藏经阁最顶楼,天子卷。”血煞算是放心珞汀的人,很多时候他必须放手让珞汀去历练,这样才能更好地在隐族之中生存下来,因为血煞找七长老算了一卦,卦象显示,珞汀的未来必然不可小觑。
那么如今的历练不过是为了未来,血煞倒是未多说什么。
“帮我把这个寄给雪山的白玄老人。”珞汀拿出那封信,交给了血煞,“记住,在旁边放上黑果子。”
师父家的大鸟是会吃了她的信,若不是有要事,她也不至于用送信的方式给白玄老人。
血煞接过信,如一阵影子般往外面去,瞬间消失了踪迹。
珞汀想要问白玄老人关于“子归”的事,顺便提了提冰莲在这儿为何不能成活,她相信师父不会有所隐瞒,怕只怕知道了答案,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这会清一和小结子进来了,看到珞汀突然暗下来的眼神,小结子打了个冷颤。
他似乎知道自己要完蛋了。
“小结子,坐。”糟糕,主子很少这么有礼貌,小结子更加坚定自己会惨死在这儿,不是严刑逼供,却比那个更可怕。
“主子,奴才还是站着吧。”
清一在一旁一脸看好戏的样子,虽然不知道即将发生什么。
“小结子,你的主子是谁?”
“娘娘你啊……”小结子不假思索地说了,更是猜不透珞汀想要做什么,只能照实话说。
“那么可否告诉我大婚之夜,本宫究竟做了什么?”珞汀突然而来的正色让小结子打了个寒颤,他知道珞汀是个好人,却也被吓到了。
“奴才不是说了吗?”
“这个时候还要和本宫撒谎?你是本宫的人不是皇上的人!”珞汀故作生气道。
“奴才……奴才……皇上不许奴才说。”小结子委屈道,低着头大气不敢喘。
“哦~皇上会知道你同本宫说了。”
在珞汀的威逼利诱下,小结子最后一道防线被攻破了。
“那天晚上,奴才在外面听到里面发出了巨大的声响,进来之后才发现娘娘你疯了。”
“什么,臭小结子不准乱说,娘娘怎么会疯了呢。”清一激动道,珞汀示意小结子接着往下讲。
“是真的,娘娘乱抓东西,还试图攻击皇上。”
果真如此吗,珞汀心里想着慕容祈果然知道了,不过即使自己是隐族那又如何,不过是让他更怀疑自己。
曲相的存在打消了慕容祈对珞汀的怀疑,不过久居帝位的人自然会多一点心思。
“我的眼睛是血红色的?”
小结子怔住,珞汀是想起了当晚的事,还好自己说出了实话。小结子点点头。
“好了,我知道了。”
小结子吓出了一身冷汗,珞汀今天太过怪异了,不过现在没他什么事了,只是皇上和主子,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