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琳这副样子情有可原,毕竟她从小就带着令人作呕刁蛮,活了几十年,恶毒已经长到骨子里。
但王涛这幅样子着实令人意外,无论真假也好,以前最起码在面上还保持着文质彬彬。现在却毫不掩饰小人得志的嘴脸。
究其原因只有一个,刘飞阳的余晖已经让他们忘记自我。
时间已到,安涛把队伍解散,来到愤愤不平的老婆身旁,他现在仍旧很怕王琳,看周围没人,小声问道“怎么了,刚才我看你被叫到包厢里了?”
“叫个屁,拿地摊货来糊弄我,让我给一顿臭骂!”王琳咬牙切齿的骂道。
“确实有点不懂事了”安涛抬手搓了搓下巴,安慰道“这样,你说你要什么,正好明天上午商场还没关门,我陪你去买”
“买什么买,我告诉你别转移话题,我让你说的话没说吧?”王琳瞪眼看他。
安涛听到这话顿时有点尴尬,其实王琳让他说的也是那个意思:有些人不合格,可以私下里谈谈,目的不言而喻。
“你就是个怂货,活该你当王八!”王琳看他模样就知道结果,指着他鼻子骂道。
“别没皮没脸昂!”安涛也有几分生气,心里想着要不是当初你哭喊着求我收留你,你还能回到我身边?他严肃的又道“咱们吃飞阳的,穿飞阳的都可以,我就是觉得现在不应该把事整大,等咱们把位置坐稳了,还不是要什么有什么?”
王琳想着安然毕竟是他侄女,万一刘飞阳那畜生只收留安涛不收留自己可就亏大了,把气咽回去,没继续把矛盾点落到安涛身上。
开口道“这次过年没用我提醒都收了好几个包,老吴那个位置还不一定收了多少黑心钱,这全酒吧下到服务生,上到楼层主管,谁不得巴结他?不行…一年就过这么一个年,得好好敲打一下他!”
“你什么意思?”安涛开口问道。
“走…上楼!”王琳抓着他胳膊,走进侧面电梯。
这几天以来老吴基本是两耳不闻窗外事,除非有重要人物来捧场,他会下楼去敬一杯酒,其余时间都是在办公室里,听着各部门汇报。
主要原因是不想与他们二人产生摩擦。
所谓将相和,并不是谁怕了谁,只是在特定的情况下不想给上面惹麻烦。
“咯吱…”
房门被人一把推开。
老吴抬起头,就看见他们二人进来,心里咯噔一下,这几天虽说是避而不见,但偶尔见到的两次,也没给太温和的笑脸,谈不上敌对,但绝对说不上友好。
“你们找我有事?”
“有点小事…”王琳自顾自的坐到老吴对面的椅子,一手放在办公桌上,脸上的笑容总会让人忍不住唾口唾沫。
安涛已经被赶鸭子上架拉过来了,就只能站到旁边。
“有事就说,我一会儿还得出去一趟!”老吴想了想,不算太冰冷的回击道。
“那好,你是痛快人,我也就名人不说暗话,咱们生活在一个人情社会中,以前我家安涛在矿上当矿长的时候,学会了一个本领,看人、看事,矿上几百号人,只要他打眼看一眼,就能知道谁像是能送礼的样,谁是石头冥顽不灵,你说实话,这个年过的不平常吧?”
王琳吊着眼眉,一副把他看透的样子。
老吴见来者不仅不善,还有几分要举起屠刀的意思,他不想对抗,但绝对不是怕,向后一靠道“有什么话,直说吧!”
安涛闻言推了推严谨,沉默着不表态。
“简单,就一句话,这个酒吧是不是姓刘吧!”王琳问道。
“那当然!”老吴回道。
“我们老刘家给你个饭碗,给你个位置,你还利用这个位置捞钱,是不是有点不地道了,当我们家人都是傻子么?”
王琳皮笑肉不笑,言辞咄咄逼人,表现的不算很好赏你口饭吃,心情不好就能让你滚蛋信不?还跟我玩起滚刀肉,想当初我帮飞阳用苦肉计的时候,外面上百人要揍我,打死我了么?吓到我了么?”
她说的是银矿区拆迁那次,当时是他们处于工人的对立面,与刘飞阳没有半毛钱关系,完全是把黑的说成白的。
老吴咬咬牙,发现这娘们真不是一般娘们。
“咳咳…”
还没等说话,旁边的安涛清了清嗓子,一个唱白脸,他自然得出来唱红脸。
“老吴啊,你也别生气,我爱人说的往来我能理解,但现在过年了,你是经理,给你送礼的人多,你吃肉,是不是也得让我们喝口汤?”
“什么意思?”
“很简单,酒吧这么大个地方,是不是得分出大小王来?要不然以后谁当家作主,谁说一不二?”
王琳也向后一靠,悠悠的看着他,再次强调道“这是我们老刘家的产业,从开业到现在你也算是元老级的人物,有些话吧,飞阳不方便说,但我们得替他说出来,你猜他看自己有个曾经当矿长的叔叔,不能发挥余热闹心不?”
“你…”老吴顿时从凳子上站起来,指着她道“你要夺权?信不信我现在给刘总打电话!”
“你打!你要是认为自己屁股干净就打!”王琳也站起来针锋相对的开口吼道。
正在这时,就听“咯吱…”一声。
从门口走进来三人,许久未见的刘飞阳,身后跟着牙关紧咬的洪灿辉,还有面露微笑的王紫竹。
房间内的气压陡然升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