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纤细的身影微微一僵,背对着众人,不知脸色如何。祝愿所有的考生考试顺利!
见状,二夫人和沈大夫人眼里掠过一丝兴奋的光芒,不管怎么样,现在当众抓到卿无忧和几个男子私会,哪怕他们之间真的是清白的,但是这件事一旦是传出去的话,那么对于卿姑娘的清誉来说,绝对是一个重大的打击。
跟在二夫人和沈大夫人身后那些好事的夫人和小姐们纷纷惊讶的瞪大了眼睛,谁也不曾想到她们竟然真的抓到了卿家大小姐的痛脚,这私会男子的名声若是传出去的话,那么就算有卿家当靠山,也很难找到称心的婆家了。
惊讶过后,众人便是一脸兴奋激动的模样,卿家和她们无亲无故,卿家大小姐的荣耀更不属于她们的,而那些所谓的名门望族的千金小姐更是乐得看到卿姑娘的丑闻——
锦上添花的人不多,雪上加霜的人不少。
此时众人根本不需要卿姑娘辩驳什么,或者不想让她辩驳什么,已经认定了卿姑娘的言行举止是不洁的。
“没想到卿大小姐真的这么大胆啊。”
说话的人咬重了“卿大小姐”四个字,上一秒,这四个字或许是一种荣耀,但是在这一秒,却被她们认定了是什么肮脏的东西。
“就是啊,不过也难怪了,谁让她流落民间那么多年呢?”
“卿家发生了这样的丑闻,啧啧……”
二夫人就像是斗胜了的公鸡似的,得意洋洋的看着卿姑娘的背影,身后那些指指点点的话如果放在卿敏珠会让她气得发疯,可是若是放在卿姑娘身上的话,她绝对是高兴到发疯的。
哼!不过就是一个流落民间的野丫头罢了,竟然妄想爬上他们敏珠的头上?真的以为卿家大小姐的位置这么容易就可以得手的吗?
今天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让二夫人一改前些日子的萎靡和难受,今天这件事情要是传了出去的话,那么就算不能彻底的扳倒卿姑娘,对二夫人而言也是一件非常值得高兴的事情。
“卿无忧,虽然你年幼,但是做出如此不知羞耻之事,你如何对得起卿家?”
二夫人厉声说道,神色却是得意洋洋的,当初卿长笑指责卿敏珠不知羞耻的时候,二夫人只觉得胸口一团怒火在燃烧,她悉心教导的女儿,竟然被卿长笑冠上了不知羞耻的名声,这让二夫人如何受得了?
卿长笑不是认为卿无忧比敏珠要好的吗?那她倒要看看卿无忧做出这样不知羞耻的事情,卿长笑还怎么护着她,偏心她?
二夫人在心底里的算盘打得噼里啪啦的直响,看向卿姑娘背影的眼神除了幸灾乐祸之外更多的是期待看向卿无忧被卿长笑责罚的狼狈模样。
言昭华的眼睛扫了一眼在场的每一个人,最后将视线落在了二夫人的身上,那双美丽的黑眸流露出来的冷光让不小心对上的二夫人心惊胆战——
在那双眼睛里,她根本感受不到任何的生气,言昭华看向他的眼神,就像是看着一个死人一般。
二夫人眼底里的兴奋和幸灾乐祸不免少了几分,脚下的步子也不自觉的往后倒退了一步,随即反应过来,连忙稳住了心神,心里面默默地告诉自己——
这次做错事情的人可不是她,他们和卿无忧做出这样不知羞耻的事情难不成还想对她动手吗?
这么一想,二夫人心中胆寒也就少了几分,深吸了一口气,看向言昭华的眼神有些讥讽,却在接触到言昭华的眼神时忍不住挪开了视线,冷冷的道:“无忧,我知道这位公子之前上门向你提亲,但是你们的婚事尚未定下来,你们又如何能够背着所有人私会呢?”
二夫人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为卿姑娘扣上了私会男子的罪名,甚至搬出了言昭华上门提亲的事情,更加的扣定了卿姑娘的罪名,断了她的所有后路。
一旁看热闹的沈大夫人没想到事情竟然进行的如此顺利,若是能扳倒卿无忧的话,那么就算是为她的侄女叶浣榕报仇了。
沈大夫人看着一动不动依旧背对着她们的卿姑娘,心底里有些嘲讽和不屑,不就是个胆小又不知检点的姑娘,她根本不需要动手就足以让她翻不了身了。
与此同时,心底里也有几分对叶夫人和叶浣榕两人的恨铁不成钢,就这么个小丫头,她们母女俩竟然落得一个被人丢出去的下场?说出去就觉得丢人了。
司徒曼跟在众多小姐当中,看着被二夫人指责得一句话都不敢反驳的卿姑娘,心底里的兴奋和激动难以言喻,就连她自己也没有想到竟然如此轻而易举的就可以让卿姑娘扣上一个私会男子的罪名。
虽然这样一来,对百里青的名声也有些损害,但是司徒曼已经顾不得了,你不仁,我不义,司徒曼只要一想到百里青在所有人面前和她划清界限,让她颜面扫地,她心底里就一阵阵的难过和憎恨。
她自问除了刚开始接近百里青是有目的的之外,其他的都是真心实意的,可是在百里青看来,哪怕她付出的再多,也入不了他的眼。
温贞贞冷眼看着掩饰不了心底里的兴奋和激动的司徒曼,唇角掀起一抹嘲讽的笑意,果然是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如果不是今日百里青的话给司徒曼这么大的打击,迫使她方寸大乱,失去了理智,谁又能想到一向温婉天真的司徒曼会是一个如此两面三刀之人?
“温姐姐,你说的真没错,这司徒曼也不是东西了。”石清清看着司徒曼那嘴脸就觉得恶心,百里青和她划清界限,原本就不关卿家大小姐的事儿,可是偏偏因为百里青对卿家大小姐青睐有加便心生嫉恨,甚至不惜毁掉对方的清誉。
一个姑娘家,所谓贞操比命还重要,司徒曼这么做,不就是想彻底毁掉卿家大小姐吗?
“亏得我以前还以为她是个顶好的。”石清清撇了撇嘴,颇有几分不屑的道。
之前的司徒曼,或者说伪装出来的司徒曼确实是不少小姐们心中的知心闺蜜,不论是性情还是言行举止都是颇讨人欢喜的,可是撕开了她伪装出来的面貌,却让她们反感得恨不得从未认识过这个人。
温贞贞拍拍石清清的手背,她知道石清清的性子耿直天真,对于司徒曼这样的人最为不屑,却也不想让她为了司徒曼而气坏了自己的身子:“没事,我们还得多亏了卿大小姐,否则的话也不知道会被她蒙骗了多久。”
跟在温贞贞身边的几个少女也连连点头,她们不怕有和她们不对付的敌人,就怕一面和她们笑语晏晏,一面又在背地里捅她们刀子的伪姐妹。
易世策看着来势汹汹,不问缘故就直接定了卿姑娘罪名的二夫人,以及指指点点,落井下石的众人,手中的折扇啪的一声打在了手掌心,对众人笑道:“世策倒是不知自个儿这么没有存在感,竟让各位夫人小姐对我们三个视若无睹!”
当然,这是易世策比较文明的说法,若是粗鲁一点的话直接就说你们瞎啊?他们三个大活人在这儿你们还看不到?
被易世策这么一说,那些指指点点,落井下石的声音便小了不少,毕竟易世策的身份摆在那儿,再加上易世策也是洛阳难得的好儿郎,虽然平日里为人处世较为不羁,但是他的本事摆在那儿,甚得西陵皇的宠信,如此一来,获得了不少小姐们的青睐。
易世策的搅和,让二夫人十分的不高兴,但是现在真相已经摆在眼前了,哪怕易世策再巧舌如簧,她就不信能够替卿无忧洗脱私会男子的罪名。
“易公子,我知道和无忧是表兄妹,你护着她无可厚非,但是也不能把我们都当傻子啊,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件事情分明就是无忧的不对,如此不知检点不知羞耻的事情可不是我们大家大户的姑娘家做得出来的。”
二夫人不怕易世策闹事儿,她其实更期待易世策能把事情闹大,这样就能让所有人知道殊荣加身的卿家大小姐卿无忧不过是一个不知羞耻,不知检点,私会男子的野丫头了。
只要这件事情传了出去,哪怕她的身份再尊贵,这些污点都会黏在她的身上,一辈子也洗不掉。
“你说谁不知检点不知羞耻?”傅寒玉气得脸色涨红,指着二夫人便道,“你个没脸没皮的老虔婆,女神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你要这么诋毁她的名声?”
老虔婆三个字刚从傅寒玉的口中说出,二夫人只觉得心头一股闷气涌动起来,养尊处优这么多年,什么时候被人指着鼻子辱骂过了?
可惜二夫人再傻,也清楚傅寒玉是漠北的王子,就算她的年纪大,她也不能够在傅寒玉的面前摆长辈架子,于是便将所有的怒火都发泄到了卿姑娘的身上:“事到如今,卿无忧你还想着不承认吗?”
哼!真是让人不省心的小蹄子,今日落到了她的手上,她有的是办法折腾她。
沈大夫人拍着二夫人的后背,一副良苦用心的劝道:“卿大小姐,二夫人也是为了你好,你年纪小,做错了事情,知错能改就好,做长辈的自然不会多加责怪你的。”
话虽如此,但是沈大夫人的话却也是和二夫人一样,认定了卿姑娘就是和男子私会,这罪名直接稳稳地套牢在卿姑娘的头上了。
“青儿,你怎么会在这里?”
百里青之母百里夫人没想到这事情还牵扯到自己儿子身上,连忙上前询问。
百里青听到百里夫人的称呼,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怎么听都觉得是姑娘家的名字,百里青曾多次提醒百里夫人,哪知道她却偏偏认定了这个名字,久而久之,百里青也就放弃提醒百里夫人了。
“娘。”百里青上前两步扶着百里夫人,开口温声问道,“您怎么会来这儿?”
“我刚刚听曼儿她们说这里出事了,我便过来瞧瞧,怎么,儿子你出了什么事了吗?”百里青是百里夫人的幺儿,自然是更加宠爱的了,再加上百里青争气,让百里夫人愈发的喜欢这个小儿子。
“我没事。”百里青摇了摇头,抬头看了一眼在众多小姐当中的司徒曼,眼里掠过一丝冷光,随即低头对百里夫人道,“娘您不用担心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百里夫人拍了拍百里青的手,只要这个小儿子没事,百里夫人就恢复了平日里端庄大方的样子,仿佛刚刚那个着急失礼的人不是她一般。
各位夫人瞧了,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嘴角,这百里夫人只要遇到百里青的事情就免不了失去分寸,但是人家是爱子心切,她们就算想要嘲笑,也找不到什么理由,总不能人家关心儿子,担心儿子也是错的吧?
石清清看着被二夫人和沈大夫人她们步步逼近的卿姑娘,忽然心生同情,转头对温贞贞道:“温姐姐,这卿大小姐实在是太可怜了。”
温贞贞看了一眼依旧背对着她们的卿姑娘,忽然想起众人所说她在小花亭里的表现,似乎有一丝不对劲儿的样子。
温贞贞仔细的瞧了一眼卿姑娘,随即恍然大悟,对石清清笑道:“你就别担心了,卿大小姐可不是什么软柿子。”
石清清不明所以,温贞贞却只笑不解释,无奈之下,石清清只好瞪大了眼睛好好的盯着卿姑娘和其他人了。
二夫人看着仍然不愿意转过身来的卿姑娘,气得呼吸重了几分:“卿无忧,长辈说话你转过身去算什么?不知羞耻就算了,你连最基本的教养也没有了吗?”
“二夫人别生气,我想卿大小姐只是在民间生活久了,一时之间改不过来罢了。”
沈大夫人在一边假意的劝道,但是说的话却是认同了二夫人的话,不仅给卿姑娘扣上了私会男子的罪名,还暗示卿姑娘连最基本的教养也没有。
“我倒是不知道二伯娘和这位夫人对我的教养和廉耻有这么大的意见。”
一道温软含笑的嗓音响起,众人惊讶的回头,却见卿姑娘和卿四郎等人朝着他们走来,身后还有三夫人和卿天娇等人。
看到突然出现的卿姑娘,二夫人和沈大夫人眼里的震惊不可谓不明显,失声叫道:“你怎么会在哪里?”
如果真的卿无忧在这里的话,那么那个背对着众人的人是谁?
几乎在同一时间,原本背对着众人的“卿姑娘”转身,朝着卿姑娘盈盈一福身,脆生生的喊了一声:“小姐。”
那所谓的卿姑娘赫然就是卿四郎派到卿姑娘身边的侍女,玉俏!
“怎么会是你?”
看到玉俏的时候,二夫人和沈大夫人脑子就像是被炸开了似的,原本她们以为可以抓住卿姑娘的痛脚,彻底的毁了卿姑娘的清誉,哪知道事情竟然峰回路转,让她们之前所做的一切都仿佛只是一个笑话一般?
石清清看到卿姑娘和玉俏两人之后拍着手笑道:“哈哈,这可比搭台子唱大戏还要好看啊,峰回路转什么的实在是太好笑了。”
石清清的这句话就像是一块石子一般,扔进了平静的湖面,泛起了波澜,让所有被卿姑娘的突然出现而震惊的人终于回过神来。
闻言,卿姑娘扫了一眼石清清以及她身边的温贞贞,后者朝着卿姑娘友好的点了点头,卿姑娘报以微笑。
虽然不明身份,但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敢说出这番话,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是在为卿姑娘抱不平。
收回视线之后,卿姑娘看向倍受打击的二夫人和沈大夫人,唇角的笑意温暖,眼里的光芒却冷若冰霜,低声询问身边的卿四郎:“爹,二伯娘身边的那位夫人是谁?”
卿四郎的面容冷漠,但是对于卿姑娘的话却还是有问必答:“她是翰林院翰林学士沈立年的正妻,叶严直的胞姐,对叶浣榕十分的宠爱。”
卿姑娘的眉梢微挑,如此一来她倒是明白这位沈大夫人为什么会跟着二夫人对她步步紧逼了。
“二伯娘,无忧是卿家的人,你找了一大帮外人来欺负无忧,你还是不是我们卿家的人了?”卿天娇顾不得什么尊老爱幼,刚刚在假山那边听到二夫人和沈大夫人的话,要不是有三夫人他们拉着她,她早就气得恨不得当场就抽出鞭子来抽人了。
沈大夫人就算了,她是外人,再加上叶夫人和叶浣榕被四叔丢出去,她心里不舒服卿天娇知道,但是二夫人可是他们卿家的人啊,这样污蔑无忧的清誉对她来说有什么好处?
二夫人在看到卿姑娘和卿四郎他们一起出现的时候就知道事情坏菜了,但是一听到卿天娇一个小辈竟然敢当着所有人的面指责她这个当长辈的,就觉得丢人了。
二夫人虽然只是卿天娇的二伯娘,但是按照年纪的话,她当她奶奶都绰绰有余了。
“卿天娇,谁教你可以对长辈大呼小叫的?”
事到如今,二夫人不仅不认错,还在耍长辈的威风?这得多脑残才能够干出这样的事情啊?
“啊呸!我可没有这样的长辈!”卿天娇张嘴就说道。
三夫人皱眉,虽然二夫人做的不厚道,但是若是任由卿天娇这样指着长辈来教训的话,恐怕传出去对她的名声也有所损害。
卿四郎也是明白这个道理的,所以对一旁的卿舒窈道:“舒窈,看着娇娇。”
看着热闹的卿舒窈听到卿四郎的话,应了一声,伸手就拉了一下卿天娇,但是看样子就知道她没有打算真的看着卿天娇的——
哈!
他们七房和二房可没有什么好关系,看着二夫人被卿天娇指着来骂,她心底里可不知道有多痛快呢。
只是卿舒窈也知道,若是卿天娇真的当众指责了二夫人的话,那么她不尊重长辈的名声也算是传出去了,及笄之后谁敢要一个如此泼辣,不尊重长辈的儿媳妇?
现在卿天娇已经骂了二夫人了,卿舒窈便道:“好了,省得和这样的人计较,别人没皮没脸的,你也要跟着学?”
不得不说,卿舒窈这番劝卿天娇的话说的实在是太犀利了,句句在劝导卿天娇,却也句句在指责二夫人。
卿天娇也是个见好就收的,她若是真的继续骂下去的话,恐怕到最后错的人就变成是她了,于是卿天娇乖乖的闭嘴了。
“二伯娘,沈大夫人,虽然说你们是我的长辈,但是今日这件事情,你们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以前卿姑娘以为二夫人不过是个自大且看不清自己身份的蠢蛋,哪知道今日这件事情却让她彻底的看清楚了她——
这货就是一脑残!
卿姑娘没有否认她和二夫人的关系不好,但是再不好,也是卿家的人,一笔写不出两个卿字,更何况卿二郎和卿四郎还是嫡亲的兄弟,不看僧面看佛面,可是二夫人呢?竟然迫不及待的想要扳倒她?
要不是她注意到司徒曼,为了预防万一,找了玉俏来代替她,那么今日她岂不是成了众人口中不知检点,不知羞耻的人?
卿姑娘料想得到司徒曼会因为百里青而迁怒于她,但是她没有想到二夫人得知了这件事情之后的积极性竟然这么强?
卿四郎的心头隐忍着一股怒火,刚刚在假山后面,他清楚的听到众人是如何对他的闺女落井下石的,而二夫人这位嫂子更是不留余力的,只为让他闺女身败名裂,清誉扫地。
他以为上次的事情足以让二夫人清醒过来,哪知道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冥顽不灵。
听到卿姑娘的话,沈大夫人第一个撇清了自己的干系:“不关我的事,是二夫人拉着我过来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沈大夫人的当场翻脸让不少人鄙视,毕竟刚刚指责“卿姑娘”的时候,她可是毫不犹豫的,而现在弄清楚了真相,竟然一句不关她的事就想撇清?
二夫人听到沈大夫人的话,当即就愣住了,随即反应过来,连忙道:“也不关我的事,我只是听到别人说,我才过来的。”
司徒曼闻言,脸色微微一白。
“真是没皮没脸!”傅寒玉嗤笑一声,“刚刚指责女神的时候不是很起劲的吗?现在一句不关我的事就想撇清?”
傅寒玉的话让二夫人和沈大夫人的脸色微微一僵。
“二伯娘,你说你听别人说的,那这个别人是谁?”
卿姑娘冷笑着问道,她无意和司徒曼结怨,只是司徒曼为了百里青而迁怒于她,甚至特意将这件事情“告诉”了二夫人,只为了毁她清誉,如此一来,卿姑娘若是放过她的话,那么就实在是太对不起自己了。
她一向信奉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从刚刚到现在,她看到司徒曼的表情只是惊慌,失望和担心,却唯独没有后悔。
虽然说二夫人要毁她清誉这件事情和司徒曼没有直接的关系,但是却也是她间接造成的,甚至是她乐得其见的。
二夫人回头,其他的人纷纷躲开了二夫人的视线,唯恐被她拉下水,若是卿姑娘真的私会男子的话那倒没什么,毕竟是卿姑娘先有错的,可是如今卿姑娘没有私会男子,那么她就没有任何的错,若是被二夫人拉下水的话,他们指不定会被卿家报复呢。
“就是她。”二夫人抬手直接指出了司徒曼,“就是她说你在后院和几个男子打情骂俏,不知羞耻的。”
二夫人的话音刚落,众人便将视线落在了司徒曼的身上,司徒曼的脸色刷的一声变得惨白。
这件事情她没法否认,毕竟除了二夫人之外,其他来看热闹的小姐也是听到了她的话才会跟上来的。
司徒曼再一次后悔自己竟然如此失去理智。
百里夫人没想到司徒曼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在她的心目中,司徒曼可不是一个会随便嚼人舌根的姑娘,更何况这件事情至关重要,司徒曼不可能不知道说出去对卿姑娘的清誉有着怎么样的打击的。
司徒曼回过神来,看到百里夫人眼里的失望和厌恶,心里一阵着急,她也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变成这样,卿姑娘不仅没有被人抓到和男子私会,她反倒是被自己拖下水了。
“不关我的事,我只是担心无忧做出什么有辱家门的事情罢了。”二夫人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司徒曼的身上,以为这样就可以掩盖她之前对卿姑娘的所有辱骂了。
“蒋氏,别以为这样你就可以推卸责任了。”卿四郎冷声说道,看向二夫人的眼神是恨不得将她大卸八块。
从无忧回来卿家之后,她就一直在找无忧的麻烦,卿四郎的忍耐是有限的,之前因为对方是兄长的妻子,他不想闹大事情,可是事到如今,他若是再忍耐蒋氏的话,那么他还怎么对得起无忧?
“四弟。”
卿二郎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后院,二夫人看到卿二郎的时候也吓了一跳。
“二哥,我敬你是我兄长,但无忧是我的女儿,唯一的女儿。”卿四郎抬头看向卿二郎,眼神里有着前所未有的认真,“在卿家,有她没我!”
最后四个字掷地有声,卿四郎满眼的认真,就连说出来的话都仿佛带着怒火一般。
众人吓得愣住了,卿四郎这四个字,不就是逼着卿二郎休妻吗?
只是想到二夫人的所作所为,爱女如狂的卿四郎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也不足为奇了,毕竟若是真的被二夫人扣上私会男子的罪名的话,那么卿姑娘这一辈子算是毁了。
二夫人更是吓得目瞪口呆,反应过来之后失声对着卿四郎叫道:“卿四郎,你算什么东西?竟然敢怂恿二郎休我?你别忘了,我可是你兄嫂,长嫂如母,你敢这样对我?”
被卿四郎的话给吓住的二夫人完全就像是个泼妇似的,原本就显得尖酸刻薄的面孔此时因为愤怒和害怕更显得有几分凄厉。
卿姑娘挽着卿四郎的手,自然能够感受到他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的手,之前因为二夫人和沈大夫人的话,他气急,怒极,亦是担忧至极,他气二夫人和沈大夫人的污蔑,他怒二夫人的不讲情面,他更是担忧卿姑娘真的会因为这件事情而使得她的人生有了污点。
卿四郎不怕卿姑娘嫁不出去,更不怕他一辈子养着自己的闺女,但是他怕因为这件事情让卿姑娘从此在所有人面前抬不起头。
卿四郎为她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卿姑娘除了满心的温暖之外,便是感动。
卿四郎没有理会二夫人的话,目光灼灼的看着卿二郎,一字一句仿佛是从牙缝中磨出来一般:“二哥,我只有无忧一个女儿,若你今日选择护着蒋氏的话,那么我们之间的兄弟情义到今日就算是尽了,从此一刀两断。”
卿二郎的身形一震,看着从小到大都未曾和他有过任何争执的卿四郎,一时之间竟然有些失神。
以前他忘记的,忽略的事情,一下子被他记起来了,好像打从蒋氏进入卿家之后,他们兄弟的感情便渐渐地有了嫌隙。不仅仅是四弟,还有其他的兄弟。
卿二郎看了一眼跟泼妇没有任何区别的二夫人,想起初见时,那位漂亮又有些娇蛮的姑娘,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如此自私,狭隘和丑陋的?
这些年,他一直在选择性的忽略兄弟们的感受,以及选择性的包容这个他曾经宠到骨子里的妻子,时间将他们兄弟之间的嫌隙越分越大,也将这个昔日里娇蛮的姑娘变成了如今这个冥顽不灵的老太太。
他和蒋氏做夫妻数十年,他包容她,纵容她,宠着她,却一步一步将她变成如今这个样子,昔日的音容笑貌早已经消失在记忆中,只剩下满心的疲惫和无力。
少年夫妻老来伴,当他将她娶进门的时候,以为他们会相爱一生,哪知道竟然会造成如斯境地?
“蒋氏,心胸狭隘,有失妇德,言行有失,不知悔改,故将其休弃,休书稍后奉上。”
卿二郎说完这番话,整个人像是老了十岁一般。
二夫人整个人如遭雷殛,呆在了原地。
------题外话------
咩哈哈哈——
四郎爹爹威武,终于搞定二夫人这个脑残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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