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羽像生了根一样粘在戚湛身上,任他怎样压低声音警告,用劲撕撸,他岿然不动,双手环在戚湛的背上,拿小腿勾在人家腿上,一双清澈略带水汽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对方的唇畔,从戚湛的角度的看过去,少年那斜挑的眼角,微卷的唇角,完美的脸蛋,散发着股妖而不艳,媚而不俗的诱惑,让人瞧着不禁心猿意。
戚湛余光扫了一眼黑压压的头顶,暗暗吐了口气,庆幸没人得见他现在的窘况。
眸色暗沉了几分,两人身体贴在一起,彼此灼热稍微呼吸相互交错,身体有什么变化自然逃不过对方的眼睛,戚湛心内似乎挣扎了下,于白日宣淫不是他的一向作风,可面前的人实在太过勾人,勾的他心里痒痒的,似谁拿了根轻飘飘的羽毛在他心上轻刷,戚湛深呼吸口气,低垂眸子,在他腰间捏了一把,戚羽嫣然一笑,贴在着他的耳畔:“人生苦短,不过几十载罢了,及时行乐才不枉来人间走一趟不是么?”
“歪理邪说”戚湛冷哼,婆娑着他的腰眼,戚羽怕痒,身体不安的挪了挪,发现顶着自己的部位愈加笔直,隔着彼此的衣裳,依然能感觉到那份烫人的火热,下意识的添了下唇,戚湛可不愿委屈自己,当机立断,双手从他膝弯下穿过,将人一把捞了起来,戚羽小小惊呼了一声,双手由揽着对方背,改换到脖颈上,脑袋搁在他肩窝处,脸上露出得逞的小得意神态。
曹德义眼尖,眼神示意小太监看好金莎,不许她碍事搅了皇帝的兴致,他疾步向前替戚湛将锦帘掀开,戚湛抱着戚羽长驱直入,余光扫了曹德义一眼,曹德义脑袋埋在胸口,奴才一定会将飞羽宫里收拾个妥妥当当,不会让任何事任何人碍了您的眼。
戚湛收到他的保证,心情十分愉快的往里走。
曹德义掩好了正殿的门,脸上灿烂笑容在转身之际瞬间变得阴沉下来,来到回廊前方,站在众人面前,冷冷的目光从每个人身上扫过,眼神跟淬了毒似得,清了下嗓子,将声音压到最低,却不容人忽视,直接开口:“不想在飞羽宫里伺候的都给我上前一步。”
曹德义身为大总管,是皇帝身边位尊势盛的头一号红人,在宫内几乎是横着走,比有些主子还要受人尊敬。尤其对他们这些宫女内侍来说,他全然是他们最高领导人,直接掌控他们的生死大权,哪个敢在他问了这句话后,还不知死活的没有动静。
众人立刻如插烛般跪了下来,脑袋垂的极低,不敢发出任何声响。
今天他们过的十分惊心动魄,被戚羽雷厉风行的狠毒吓破了胆子,身心俱疲,再被曹德义一声喝令,更加惶恐不安,饶是心里有点小想法的,也不敢在此时出来支应一声。
曹德义心知眼前这个当口,这个地方不方便处理这些人,他对飞羽宫里这起子偷奸耍滑,不将南妃放在眼里的奴才心知肚明,桩桩件件都逃不过他的眼睛,皇上都不重视南妃,他才不会吃饱撑了来替这位清理后院。
只不过此一时彼一时,皇上显然是对飞羽宫的主人上了心,起了兴趣,虽不知这次恩宠能持续多久,不过风光一时定是有的。
风头无两的情况下,曹德义自然不会没眼识的拎不清,自是要为自家主子清静做打算,稍微照顾一下这个院子。
更何况他冷眼看来,南妃这人不仅生的漂亮,做的事也叫那一个漂亮,不声不响的勾引了皇上两次,甚至让皇上打破了白日不流连后宫的规矩。
让他惊骇忌惮的当然不是这些明面的原因,而是这位主子平日里不吭不响的,出手却格外的毒辣,阴谋算计一个没落下。
这样的隐忍不发,出手毫不犹豫的个性才是让他感到害怕的,他莫名有种预感,不久的将来这位南妃怕是要在宫里掀起一股血雨腥风来。
身体微微一颤,看向众人眼光愈加阴狠,下面的人抖着身体,本就惨白的脸色再添了一层白色。
曹德义看了一眼映寒,见她拧着眉,眼神柔和了几分,这位得南妃重视贴身伺候的人,几分颜面还是要给她的,轻声道:“你是这宫里的掌事姑姑,对这边的情况想必也是有了解的,依我看来,你主子也是希望你亲手将人筛选一遍,哪怕是将所有人打发走也是没关系的,人手方面,你只管跟我开口,我让人送些稳妥懂规矩的过来。”
映寒福了福身:“奴婢谢过大总管,有大总管替奴才掌眼,是奴才的荣幸,想必主子回头知道了,也会感谢总管好意的”。
曹德义见她虽脸色有些苍白,人还算冷静,却也没这个阵仗吓着,也未被南妃的手段吓掉了魂,想来对南妃是有几分忠心的,说话□□稳妥,想来再历练一番,挑起戚羽宫这个大梁还是够格的。
曹德义不再谦逊,眉毛一横,乾清宫跟过来的御前太监接到他的眼神示意,眼快手快,训练有素的将他目光扫过人当场拿下,嘴里塞上帕子,完全不顾这些人瞪大眼睛,满脸惊慌,磕头求饶。
“拖下去,吩咐内务府的人先将这些人关押起来。”曹德义下达着命令,视线扫过匍匐在地上的摊成一团的金莎,嘴角抽了下,凛声道:“着人从她胳膊上挖块肉下来,记得要新鲜干净的,可别脏了主子的眼。”目光仿佛不是看着一个活人,而是死物,让人浑身发寒。
一番麻溜的清理下来,乌压压一群只余下四五个人来,映寒抬头看了脸色青白的几人一眼,感激的蹲身行礼:“多谢总管大人仗义相助。”
曹德义随手抬了手,算是接受了她的谢意,沉默了一会,送佛送到西,也不差这一句:“今儿先凑合着用一下,明儿个等你们主子有空了,我亲自带人过来,让你主子挑选,你看可好。”
只余几个参差不齐的奴才,瞧着冷清的很,他这回可真是尽了心,一应别宫的钉子探子,规矩懒散,奴大欺主的家伙全部扫了出去,剩下的几个背景都是极为简单的,很是好拿捏,做事也算尽心,只一条不大够机灵,需要好好训导一番。
不过这不是他该操心的事儿了,皇上交代下来的事情他都妥当的办完便足够,多了便是僭越了。
事情告了一段落,映寒便叫了这几个留下来的宫女内侍去准备热水,一应洗漱用品,又亲自拿过一壶温度刚刚好的茶水和几分点心给曹德义和御前太监。
曹德义灌了一碗凉茶下去,整个人都舒畅了,说:“别忙和了,同我去守着门口。”
乾化帝进去了好一会儿了,两人轻手轻脚的走到殿门口,埋着脑袋,凝神听着里面传唤。
突然有硬物摔地的声音响起,两人相对看了一眼,再次低下脑袋,仿佛没听见里面动静。
“你到底怎么回事,自己爽够了,不让朕纾解,别以为朕真的不舍得刮了你。”
里面传来乾化帝气急败坏的声音,映寒浑身一抖,额头冒出冷汗,躬着身体贴在大门上,想听清楚里间的动静。
曹德义抹了把额头,这又闹什么幺蛾子哟,我的老天爷啊,南妃,你能够消停会儿吗?
不远处一溜儿太监宫女看着姿势奇怪的两人,露出不解,总管和姑姑在做什么?怎么像两只壁虎一样趴在门口呢?
咣当一声响,闷哼声响起,接着一道清朗的声音振振有词的传出:“不是你在下面,你当然不知疼了,没有玫瑰膏,我就不让你上,不服你咬我呀。”
映寒急得跺脚,玫瑰膏?蹙着好看的眉头,突然张开嘴,凑过头对曹德义说:“玫瑰膏放在床头暗格第二格里。”
曹德义呼出口浊气,挺直脊背,又弯了下来,蹑手蹑脚沿着回廊根儿走,来到寝室的窗棂边,小声提醒:“皇上,玫瑰膏放在床头暗格第二个格子里面。”
里面的乾化帝不妨有人在这个时候开口,静默了片刻,怒吼:“滚远点儿。”
胆子肥了,竟然敢听朕的墙角儿。
“......”戚羽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自己嗓门大,还怪别人。”
“你.....”戚湛气得一佛升天,二佛出窍,从他身上爬起,伸手打开暗格,将那匣子所谓的玫瑰膏露给找了出来:“都是你矫情,朕才出了这个丑,看朕不弄死你。”
“遵旨,求之不得”戚羽狐媚一笑,妖气横生,像棵蔓藤一样儿,缠绕到戚湛身上,伸出舌尖舔戚湛的唇角,笑的那叫一个明媚如花:“皇上威武,请皇上给臣妾一个难忘的夜晚。”
“......”戚湛喉咙滚动,像匹行走在沙漠上的孤狼,看到美味可口的猎物,绿莹莹的目光紧紧锁着猎物,狼血沸腾,手扣着他的后脑勺,霸道热烈的吻紧随而来。
唇舌交缠,兴致正浓,软帐内被翻红浪。
里面安静了下来,曹德义和映寒对视一眼,总算松了口气,还不曾放下心来喘口大气,就听里面传来嚷嚷声:“我要在上面。”
“......”两人冷汗直流,险些被自己的口水给噎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