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浩浩荡荡来了徐府,也没见着徐府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这府宅是徐少文转了樊将军的旧宅,很早以前风小莫就曾经来过几次。时隔这么多年,虽然徐少文让人用心的修整了一遍,但是在风小莫的眼睛里还是那般,不过是石头砌的房子罢了,所以也看不出个什么来。
徐少文带了众人在府中大概转了一圈,见风小莫实在是兴趣了了的样子,自己又从心底里不怎么待见他,也就懒得在陪风小莫对牛弹琴,意兴阑珊的又领了众人回了主厅。
大家按主宾之序做了,上了茶。徐少文本不是个多话的人,风小莫的谈吐又极为粗俗,今日康泽明不在,也没有人给他们打圆场缓解气氛什么的,主宾之间聊了不到十句话就再也找不到话头了。整个大厅就听到叮叮当当的茶盏声音,当真的沉闷之极。
风莫璃风不弃等人站在风小莫的身后也不知道的怎的,在这个徐少爷面前都不自觉的拘谨起来,似乎有一股不知名的力量,让他们的全身都绷得又直又紧,完全没有平日里的那种轻松惬意,一个个站着都如入了深根的松树一般,一动不动的,只用余光看着前面的徐少爷是一杯接一杯的喝着茶水,他也不怕夜里会来回的起夜?
倒是如在自己家的风小莫,完全没有做客人的半点自觉,坐立不安的在椅子上来回转着身子,不时的向着门口张张张瞧瞧的望着,很明显像是在等什么人。
“莫少爷莫不是在等人?”主位的徐少爷终于耐不住这份有些沉闷的安静,悠悠的喝着茶水,总算的把众人都解救了一把。
“呵呵,也没等什么人,就是听说徐少爷也请了明月,不知道什么时候来?”
哼,果真是在等人,你是来我们徐府做客的,还是来会客的。阿诚狠狠的瞪了风小莫一眼,这家伙真是目中无人的过分。
“哦,”徐少文放下茶杯,“听说莫少爷和明月姑娘关系匪浅,看来所言不虚啊。”
“那是那是。”风小莫胡乱点头应着,眼睛还看着门口。
徐少文眼看着风小莫目光还在门外徘徊,连回答自己的话都是这般心不在焉的,心中不悦,微微敛眉道,“明月姑娘昨日和我把酒论月,恐怕是有些累了,要迟些时候才会过来。”
“什么,把酒论月,不是论诗么?”风小莫瞪着一双大眼,惊恐的看着那个又在慢悠悠喝着茶水的人,声音也不自觉的提高了几分。莫璃说的没错,这徐少文果然是在窥窃明月的美貌。
“诗有什么好论的,怎及得眼前明月?”徐少文故意说的暧昧,听到众人耳中都是惊诧不已,特别是他身后的阿诚,更是瞪大了眼睛,少爷何时变得这般二流子了。心中一痛眼睛却又瞪向了同样诧异心痛的风小莫,定是这纨绔子弟把咱家少爷给带坏了。夫子说的不错,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我不信,明月怎么会看上你,和你论,论……”论了半天也说不出那个月字,只是狠狠的瞪着那个坐在主座的人。
“不信你大可等明月姑娘来了,一问便知。”徐少文眼见风小莫被激怒,心中倒是有些高兴,嘴角微扬又押了口茶,眼光不经意的瞟过站在身侧的人。
风小莫随着那人的目光,向后看了一眼。嗤笑一声,也不再和徐少文争论,反倒是对着那个一直站在徐少文身旁的人问了一句,“你可看出什么结论来了?”
那人本是安安静静的站在徐少文的身侧,不想一直和少爷说话的风小莫会突然问向自己,还问了这样的一句话,心中忐忑,肩膀轻不可查的轻微抖了一抖,不可置信的抬头看了眼风小莫,待接触到风小莫调笑的目光后又赶紧收了回去,恭谨道,“少爷说笑了,我那敢看少爷。”
“是啊,你是不敢看我,”风小莫换了个姿势,一手拄着椅托支着下巴,一手撑在另一边的椅把上,二郎腿颠颠的指着那人,“你低眉顺眼的站在那里半天,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干什么么?”
徐少文手中茶杯“当”的一声,是茶盖碰到杯声发出清脆的响声,目光微凝,直直的看着坐在下方吊儿郎当的风小莫,不知道到底是自己的人露出了什么马脚,还是这人根本就不像他看起来的那般荒唐无知。
那人也不想风小莫翘首以盼的看了半天门外,居然还会觉察到自己在偷偷认人,一时间心中疑惑不定,不知道这莫少爷到底是在诓自己,还是他真的是高深莫测的让人没有一丝察觉。
“不过是个下人,不知礼数,莫少爷何必计较。”徐少爷放下茶杯,也淡淡的瞥了眼那人,好似有些不耐烦了。;
“不是我计较,只是觉得你这下人甚是奇怪,”风小莫身子前倾,盯着那仆人道,“你是不是觉得他很像一个人,你们肯定是在哪里见过的,明明很熟悉,可是偏又想不起来?”
此话一出,众人都觉得诧异,不知道风小莫所指的这个他到底是谁。而徐少文和那仆人却俱是心中一惊,难不成真的被发现了。倒是风小莫身后的人却都呼出了口气,身子不由自主的放松了下来,少爷又要开始荒唐胡闹了,有热闹看,还不必这般直挺挺的挺尸,不愧是少爷。
那人得了徐少文的眼色,才上前一步道,“就是觉得有些眼熟,的确好像是在哪里见过。”
风小莫回头又看了眼赵武那满是胡须的黑脸,不知道这胡子和胡子的到底哪里可以让人看着觉得有些眼熟的?自己不过是随便胡诌了一句,这人倒是有趣的紧,居然还能顺着竿子爬上来。
“先生可曾到过樊城?”风小莫一本正经的坐着,看起来很有些城府的样子。
“濮先生一直跟随家父在南方做生意,倒是第一次来樊城。”徐少文代身侧之人答了一句。
“既然没来过,我义兄赵武也从未出过樊城,看来倒可能是故人旧识之后了,对,故人之子。”
“那赵少爷可否告知令堂名讳?”濮先生上前一步,凝神又看了眼风小莫身后的赵武,近看还是不能确定这人到底是不是那人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