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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宁白一脸的莫名其妙,他无法猜透陆清禾为何突然之间对他这般友好,就感觉像明知道前方横着一座磅礴的冰山,却不曾想睡了一觉起来,他已经立足于冰山之巅。原本以为有生之年都不可能如此接近陆清禾,但现在不是他想不想接近,而是对方主动找过来……

于是许宁白根本没听清陆清禾到底说些什么,只是当陆清禾将一枚黑色镶嵌深红色玉晶的戒指递给他时,他脑袋瓜子已经完全放空,木愣愣的将这枚看似做工十分精致的戒指戴在了食指上,直到戒指上深红色玉晶泛过一片红光,变成了他手指上一枚深红色图腾。

“这是什么?”许宁白被吓一跳,猛不丁才清醒过来,甩了甩手,图腾死活没反应,身体也没什么不适,但他总觉得那枚戒指在戴上去的那瞬间,他的命运就好像已经和戒指融为了一体,又好像这枚戒指本身就属于他。

然而理智至上,许宁白再如何催眠自己不会有事,也无法做到无动于衷,他抬起头,目光落及眼前男子微翘起的唇角上,说来奇怪,刚才的惊恐和不安顷刻间被驱散了大半,他不知道是眼前之人本身魅力还是他自己真的心态挺好……

陆清禾弯了弯眉眼,俯下身悄悄对许宁白讲道:“此物为本少信物,同样款式只此一枚,你也不用害怕,七转命戒除了将你和它绑定在一起,让你心理上承受点压力罢了,其它的可对你大大有利,有了它就相当于你有了第二条命,只要戒指不碎,即便你魂飞魄散,你随时可以借此温养灵魂,日后得以重铸肉身卷土重来,其它的我不便多说,还得你自己去摸索。”

许宁白震惊了,他从来没听过,灵珑界竟然会有温养灵魂的戒指!若真如此,整个灵珑界势必为之动荡疯魔,说不定其他大能者也会横渡虚空从它界而来,争夺此物……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般一想,许宁白盯着自己的手指,眼神愈发复杂。

这小子果然很聪慧,而且心也不贪,懂得保护自己……陆清禾心中暗笑,可是又能怎样呢,戒指已经带了,就算是他也没办法取下来啊……

许宁白纠结了一番功夫,再发现陆清禾淡定如斯,似乎不会帮忙取下戒指后,被人哄骗了的他只能默默垂下了头颅,心中好一阵唉声叹气,但随即想到有了戒指就等同陆清禾的小弟,是不是以后就能多时间与之见面了?许宁白焦急的内心重新雀跃起来。

就在这时,炼天殿的大门缓缓打开,殿内昏暗的光线让人们仿若正在步入深渊,借着外面的月色,只能窥到炼天殿内最深处那抹神秘的,时而飘忽,时而垂落的纱幔。恐怕只有少数几个六魄融合的高阶魂修们才得以见到教主的大致面容,也仅仅是大致了。

一行人浩浩荡荡挤进了大殿,不等教主出声便很安静的跪在地上。陆清禾见此,不得不照做,心里已是将教主砍成稀巴烂,他生来二十多年还从来没跪过谁,就是他威严冷酷的爸爸也奈何不了,结果一朝重生,短短几天就已经跪了两次……

还都是同一个人。

在外面,面对其他教众耍耍威风就足以,他的骄傲让他就算重生了,也不会去改变自己平日的习惯,充其量就是装得更有逼格,让自己看起来有气势些,而面对教主?陆清禾试问自己没那个胆量放肆,他的小命被教主拿捏在手中,这种时候他是能低调就低调。

几位训练师主动坦诚一切,最终小山头的事件以意外的事故画上了句号,这种事一般来说下面人解决了,找到真相了,且不会动摇神教根基,那么此事教主一般懒得过问,此次主要是新人们死伤惨重,叫他们过来便是为了商议如何弥补。

“这……教主,新弟子们今天连番受到惊吓,恐怕还未缓过神来,要不,这后天的校场之行不妨往后延上一延,索性以往新弟子进门都是特训十五天后一起进行考核,这次出了意外,还是不要在多生枝节。”说话的是几位高级训练师当中最老资格的一位,更是六魄融合的高阶魂修,他的话,就算是教主也不得不听上一听。

在灵珑界,主要修的是三魂七魄,最开始便由天冲魄开始,开了天冲方能正式踏入魂修行列,二魄乃灵慧,在这个阶段看中的是个人领悟能力,统称慧根,一般来讲,天才之流就是指所谓的初开天冲时灵气冲击灵慧之魄的现象,有这个现象就说明此等人极具慧根。

天冲和灵慧是最为普遍,是个魂修都能开启这两魄,因为这是魂修的基础,但二魄之后的其余五魄就皆受资质还有天赋潜力影响,代表生命力和气血的气魄,代表力量和抗击的力魄,代表法力和精神的中枢魄,代表心境和精气的精魄,代表灵魂纯度和特殊血脉的英魄。

有的人单修,有的人多修。但总的来说,最后不管是哪一魄修得大圆满,都必须将七魄融合,成就人魂人玄境,人魂之后便是地魂地藏境,天魂天罡境。传说灵珑界最高一位魂修便是地藏境一阶,而天罡境从未有人见过。

赤炎神教教主人玄境已经足够他睥睨天下,面对这么一个大能者,陆清禾又有和能耐还有底气逞能耍威风?不过让他当个傀儡少主他又是不愿的,不然他冒着生命危险出谋划策搞出小山头□□又是为何?还不是想让自己屁股底下的位置做得更牢固些……

那位老资历高级训练师话音落下,原就十分安静的炼天殿变得异常压抑和沉静,就好像是即将迎来一场恐怖骇然的暴风雨,而在临近前,让他们好好感受了一阵何为黑云压城城欲摧。

不管教主的沉默让众人心里怎么一番猜测,就在气氛为之凝结时,殿外响起了整齐的脚步声……陆清禾回头看了一眼,眸中闪过微光。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蛇堂金蛇女带头的那一只队伍,另外还有几个衣服颜色不一样的人跟随在队伍的后面,黄看守黄鸣正在其中,后者贼头贼脑的瞥了一眼陆清禾,在旁人无法察觉的角度轻轻点了点头。

陆清禾接收到信号,默默别开了脸。

不凑巧,再次和金蛇女咄咄逼人的视线撞到一起。陆清禾眉头微蹙,他对金蛇女实在友好不起来,对方看他的眼神,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都带着一种“你这么个废物怎么还能好好站在这里?”的诧异中带着遗憾的感觉。

到底有多大仇?

陆清禾不知道,前身虽说是个很混账的软弱玩意儿,但从这几天收集到的情报来看,就算前身是赤炎神教的少主,那金蛇女的眼中也没将他放在眼里,想必前生在她面前也讨不了好果子,既然如此,两者完全无法对等,说前身会主动招惹,陆清禾根本不信。

那么只有一种情况,金蛇女对他主观性的讨厌。

至于讨厌的根源在哪儿?恕陆清禾最近因其上位劳费心神,没功夫追究,但若金蛇女不知好歹犯到他身上来,他也不会避让妥协,尤其是在一堆新弟子围观下。

要知道陆清禾发展势力,只能从新弟子入手,可不想还没有抛出橄榄枝,就被一堆新人怀疑他的手段还有本事,而修炼事宜,现在有了许宁白,修炼也能早早提上章程。

到底是在炼天殿,金蛇女和陆清禾两眼PK了一阵,双方同时移开眼光。

先是跪地叩拜教主声威,在教主的允许下起身道出来意,声色冰冷,尾音带着一丝沙哑,在空寂死静的炼天中,金蛇女声音格外清晰,听在耳中好不享受。

“启禀教主,我自知没有传令不得随意踏入炼天殿,但事态紧急,我只能冒死一谏,现在众位皆在,我便重新再讲一遍,昨天晚上弟子舍的动乱想必大家也清楚一二,少主为泄愤将蛇堂黄衣弟子暴打,且对蛇堂众位出言不逊,实乃不当之行为,遂早上前炼天殿将其禀明,不想下午便接连发生暴动之象,而向来大门不出的少主却出现在新弟子训练营,还请少主给大家一个交代?”

金蛇女一番话说得义正言辞,倒是能唬人。

其他人同时看向陆清禾,眸中惊疑不定,现在他们才想起赤炎神教少主的不堪名声,这样的人不是受了气便叫鬼侍将人捉到离心殿折磨一番,便是龟缩在离心殿整日浑浑噩噩醉生梦死,怎么会偏偏今天跑到训练营?恰巧还出了事。

陆清禾身体暮然一冷,自知被教主质问的视线锁定,他缓了缓心声反问金蛇女,“依你所言,我这个少主合该只能呆在离心殿,只要我出门四处转悠一圈那便是有什么目的,或者更严重的是背叛神教的嫌疑?我以前还觉着你从未将我放在眼里,现在你既认定小山头暴动是因为我,那是不是该说你其实很看重我,非常肯定我有那个能力?”

说到这里,陆清禾话锋一转,“我自认自己没那个本事,但能让蛇堂刺部代理部长金蛇女另眼相待,陆某甚是受宠若惊啊。”

正说着,余光就看到萧业给了他一记冷眼,眸底充斥着鄙视和恶心,陆清禾心中苦笑,这萧业还真是看不惯自己啊,也罢,反正两人今后只能是敌对,讨不讨厌都无所谓了。

倒是许宁白两眼冒火瞪着金蛇女让陆清禾大感新奇,这孩子似乎对他特别维护嘛,果然是个好苗子,就是三观理念和他有些不一样,不过没关系,时间还长着,总能将其打造成一个合格的反派。

金蛇女狠狠皱起眉,她没想到陆清禾会这么说,一时半会儿她竟然找不到理由来反驳。

“就是,金蛇女,少主他有手有脚,怎么就不该去小山头了?”

“少主以前是不像话了些,但现在我观少主气质斐然,可想已经认识到错误,今天去训练营恐怕也是想跟着大伙儿一起训练而已,金蛇女你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

“小山头的□□,我们几个当事人都没说少主不是,你无凭无据的,是还想给这会儿添一把火吗?还嫌事情闹得不够大?”

方才几位训练师们好不容易将小山头一事揭过,莫名其妙跑出来一个金蛇女也就算了,明面上针对陆清禾他们看在眼中也没有帮衬,这金蛇女倒好,居然拿小山头说事儿!还能不能让他们愉快的瞒天过海了?

这会儿见金蛇女被陆清禾几句话呛住,训练师们临时倒戈,七嘴八舌,为陆清禾说起话来。

自然了,到底是为谁,大伙儿都心知肚明。

陆清禾要的便是这个现象,他只想说金蛇女不懂政治,以为抓到了他的一丁点把柄就能打击到他,别说他本身光脚不怕穿鞋的,如果他手上有了实权,金蛇女的行为恐怕绊不倒他,反而绊倒自己。

金蛇女面红耳赤,垂落的手死死攥紧了鞭柄。

“我可以证明,我家少主早已痛改前非,昨天夜里还寻思着该如何为神教效力。”一道低沉不乏任何感情的冷漠声音至大门口传来,却见一道高大的黑色人影逆着光静立,背后一片苍茫夜色,衬托得他脸上那副鬼面具更加狰狞而诡谲,周身萦绕的气息仿若正在苏醒的洪荒猛兽,气势缓缓蔓延开来,竟将殿内除教主之外一干人等压得喘不过气来。

要说训练中中不乏比鬼侍修为高的,但从气势上来看,除了本身修为已到人魂,无法用其他来弥补的教主之外,还真没人赶得上他。

不,还有三个人,面对鬼侍的镇压,呈现出不一样的反应。

陆清禾是鬼侍的主人,让他对自己的属下感到害怕,别说笑了好吗?当然陆清禾是因为习惯了鬼侍的气场,所以没有反应。

第二个人便是第一男主萧业,他看破了世间太多残酷和丑陋,心中早已失去害怕,紧张,恐慌等情绪,他的特殊特质让他看到的死人并不比在场任何人少,所以鬼侍的威压直接让他无视了。

最后一个,很让人意外,居然是身娇体弱的许宁白,按理说如此一副羸弱的身躯,被强大气势压迫,会比他们更加痛苦,然而许宁白是真的感到不适,额头上顷刻间冒出了一层层的汗水,但他的心理承受力比大多数人要好,表情上看不出痛苦的成分。

能在炼天殿胁迫他人,恐怕也只有神教鬼侍敢做得出来了。

这就是特权的美好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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