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奎很快就将大夫找来了,看着床上依旧在吃吃傻笑着的梅静白,脸上担忧神色更甚,小声在大夫耳边说道:“大夫,您看我朋友是不是摔到脑子里,怎么突然就变得不正常起来了。”
“我先看看,先看看。”那大夫也不能确定,便先是帮梅静白仔细地把了把脉,然后又开口与她问道,“姑娘,你知道自己是谁吗?”
梅静白看傻子一样地看着老大夫,神情不悦地回道:“我自然知道,你不必看了,我现在好的很,一点问题也没有,我从来没觉得自己这么好过。”说着话,便要跳下床来。
褚奎立马上前拦住了她,劝说道:“静白,你才刚醒过来,不着急下床,你再休息一会儿,我送大夫出去,你先一个人待会儿。”
梅静白不满地看了褚奎一眼,很讨厌这个人对自己管东管西的,但想想自己才刚恢复,以前都是任云舒在同他相处,便压下了脾气,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褚奎立即带着一众人和大夫出去了,让梅静白一个人休息,走到客房外,他才忧心忡忡地与大夫问道:“大夫,我朋友她没事吧?”
大夫立即回道:“刚刚那位小姐脉搏有力,身体十分强健,这点小哥不必担心,至于你所担心的神智,也是没有问题的,那位小姐回答老夫的话时,口齿清晰,思维正常,不像是犯了癔症的人,应该只是太过劳累才昏睡了这么长时间,小哥不必担心,休息几日就好了。”
大夫虽然都这样说了,但褚奎心中还是不太放心,总觉得梅静白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想着或许就跟大夫说的那样,过几天就会好了,也就不再去想了。屋中的梅静白靠坐在床上,激动的情绪已经稍稍恢复了一些,她观察着四周有些简陋的坏境,知道了这里应该是一间客栈,云舒上次同她说了要去找眉黛,那她现在应该是在寻找眉黛的路上。
梅静白的心中突然兴奋起来,她很久以前就想出去京城走走了,但却没有机会,这次当真是天赐良机啊,她可以一边游玩,一边去找眉黛,反正她也已经失踪那么久了,又给母亲那边送了信,不必着急回去,一定要好好玩一趟,玩够本了再说。
“静白!静白!你有听到我说话吗?”梅静白正想得美呢,忽然耳边响起了一个声音,她猛地就从床上跳了起来,以为自己听错了,但那个声音很快又响了起来,“静白!静白!”声音越来越焦急。
梅静白瞪大眼睛四处张望,口中还试探地喊道:“云舒……是云舒吗?”
“是!是我!”那个声音很快就回应了,声音中带着些哭腔和不知所措。
“云舒,你在哪里?我怎么看不到你?”梅静白也有些着急了,跳下床来,在房间四处转了一圈,口中不停地问道。
“我……我也不知道我在哪里……”任云舒的声音变弱了一些,其中满是无助与彷徨。她都不知道自己是为何忽然晕倒了,那一瞬间,她只感觉到背后像是被人用利器捅了一刀,疼痛让她眼前一黑,再无知觉了,等她再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到了一个虚无的空间里,这里万籁俱寂,仿佛什么都没有,但不远处却有一团白光,任云舒就跟着那团白光不停地跑,不知跑了多久,她听到了一声喊叫,很快她便分辨出来,这个叫声的主人是梅静白,然后她才开始尝试着呼喊梅静白,希望她能帮自己逃出这个鬼地方。
梅静白在屋中找了一圈,没发现什么,便在屋中的椅子上坐下,又是开口问道:“云舒,你还在吗?”
“在呢……”任云舒的声音有些无力,幽幽回道。
梅静白此时冷静了下来,脑子也开始转了,她得到了任云舒的回应,又是说道:“我想了想,你不在这个房间里,那唯一的可能就只有……在我身上了,而我身上唯一与你有联系的就是……”
“玉牌!”任云舒和梅静白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说道。
梅静白立即从脖子里把玉牌拿了出来,翻来覆去地查看着,口中还喃喃道:“你真在这里面吗?可是我怎么把你从里面弄出来呢。”
“你试试滴一滴血看看。”任云舒想不到其他的办法,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说道,梅静白也觉得这个办法应该可行,便咬破了手指,挤了一滴血出来,滴在了那玉牌上。
那滴血一落在玉牌上,立即就浸润了进去,没有留下一点痕迹,然后那玉牌发出一道绿光,一个模糊的身影便出现在了玉牌之上。
梅静白愣愣地看着眼前出现的漂浮的半透明身影,忍不住惊叹出声道:“原来鬼是这样子的啊,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呢,当真是涨见识了。”
任云舒终于从那个灰蒙蒙的空间里面出来了,简直喜极而泣,绕着梅静白飘了一圈,才神情严肃地飘到她面前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忽然就回来了,我的身体怎么样了,是不是……”已经死了,最后这四个字任云舒不敢问出口,就怕自己真的已经香消玉殒的,那样的结果她可真的接受不了。
“应该……没有吧……”梅静白也知道任云舒想问的是什么,有些心虚,低着头挽着自己的手指,不确定地回道。
任云舒忍不住作势在梅静白头上敲了一下,可惜她没有实体,手指只是穿过了梅静白的头,然后没好气地继续道:“究竟是活是死你这个当事人都不知道吗?”
“我还真的是不知道啊……”梅静白一脸苦笑,将当日发生的事情慢慢告诉了任云舒,最后又说道:“我被捅的时候,痛的一下就晕倒了,后面的事情我就都不知道了。”
“原来是这样啊,难怪我那时候背上会一阵剧痛,原来是被匕首捅了。”任云舒终于知晓了当初发生了什么,紧皱着眉头喃喃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