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云舒听到那一声“梅妹妹”,心中就是一阵恶寒,重重甩开沐昕的手,面上带着些愠怒地说道:“放手!别拉拉扯扯的,你可别忘了自己现在的身份,驸马爷,我们还是保持些距离,不要那么亲近的好,不然让旁人误会了,我可说不清。”说完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一个眼神都没再给沐昕。
沐昕今日似是心情不错,不管任云舒说什么,他都没有一丝着恼,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外,眼中的笑意久久未曾消散。
任云舒回到荣国公府,便被门房告知,英国公府的二小姐前来拜访她,此刻人正在会客厅等着。因着任云舒一早就出去了,府中的下人们都不知她何时回来,而宁国长公主此时也不在府内,下人们本想劝着任二小姐改日再过来,可没想到她也是个执拗的,就说要在府中等着,下人们无法,便也只能请她到会客厅坐着等待了。
任云舒听到是梅静白过来了,心中惊喜,但很快又变得忧心忡忡起来,她能猜到梅静白今日前来是为何事,但她又不能够将常宁公主的事情同她和盘托出,梅静白那个性子,恐怕又要同她生气,上次的气恐怕还未消,今日不是更要雪上加霜。
任云舒脚步踌躇着来到了会客厅,看到坐在里面面无表情的梅静白,越发的心虚了,低着头便走了进去,带着些讨好的笑意,上前与梅静白说道:“云舒,你过来之前怎么不提前说一声,让你等了这么久,是我招待不周。”
梅静白没说话,只是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任云舒,那模样显然是还没消气呢。
任云舒这段时日脸皮已是练厚了许多,对梅静白的冷脸丝毫不介意,依旧是热情地拉着她的手说道:“咱们去我的房间说话吧,咱们好久都没聚在一起了,正好趁着今日,好好说说话。”
这般说着,任云舒便拉着梅静白往自己的房间走,梅静白倒也没拒绝,就由她拉着,等两人到了梅静白的院子,任云舒就把丫鬟们都遣了出去,就留她和梅静白单独待在屋子里。
“静白,你还在生我的气啊……”任云舒亲自给梅静白倒了杯茶水,覻着她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问道。
“哼,我哪有那闲工夫。”梅静白从鼻子里哼出一声,阴阳怪气地说道。
任云舒立即笑弯了眼,将茶水递到梅静白的手边,腆着脸说道:“我就知道静白你最是大人有大量了,一定不会生我的气的。”
梅静白也不接任云舒的茶水,而是神情十分严肃地看着她,开口问道:“我五表姐的事情你也应该知道了吧,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五表姐真的是疯了吗?到现在,你还想要将所有事情都瞒着我吗!?”
任云舒知道梅静白迟早会问这个,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只能将手中的茶杯放下,叹了口气说道:“我今儿一大早出去,就是进宫去看常宁公主了,我也想知道她是不是真的疯了,前几日见着她的时候人还好好的,人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疯了,可惜……我终究是没有见着人。”
“为什么没有见到人,是五表姐不想见我吗?”梅静白又是焦急问道。
任云舒摇了摇头,立即回道:“是皇上让人封了常宁公主住的宫殿,不让她见任何人。”
“那朱棣元为何要这样做,难道五表姐发疯的事情同他有关,他怎的就如此狠毒,五表姐虽然只是她的义女,但也叫了她十几年的父皇,他怎么忍心这样对她!”梅静白恶狠狠地说着,想都没想就把这件事的罪魁祸首归结到朱棣元身上,她对朱棣元本来就有恨意,此刻更是恨得咬牙切齿。
任云舒看着梅静白这般模样,也是苦笑连连,但她的猜测也是八九不离十,任云舒虽不能肯定常宁公主发疯一定就是跟朱棣元搞有关,但除了他,任云舒也想不出第二个人来了,她们两人之间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刺激到了常宁公主,才会让她变成现在这样。还有一种可能,就是那常宁公主压根没疯,只是被朱棣元软禁了起来,对外宣称,她已经是疯了,不管是哪种情况,这朱棣元确实都是罪魁祸首。
“云舒,旁的我也不多说了,就问你一句,你帮不帮我救五表姐?”梅静白正在气头上,瞪着大眼睛,目光灼灼地看着任云舒问道。
任云舒想都没想,就立即回道:“我自然是要帮常宁公主的,但这事儿还需要从长计议。”
“我不懂什么从长计议,你就说多久能救出我五表姐?”梅静白有些不耐烦,打断了任云舒的话又问道。
“等皇上离开了京城,出征去了鞑靼,我们就可以有所动作。”任云舒将自己的打算告诉了梅静白。
“那不是还要等好几个月!”梅静白一听要等这么久,便不满意了,很是焦躁地说道。
任云舒自然知道梅静白心中焦急,巴不得明日就把常宁公主从宫中救出来,但这事当真急不来,别说现在怡景宫看守严密,就算那些看守的人都撤了,只要朱棣元一日在宫中,她们便不能轻举妄动,不然恐就是炒家灭族的后果。
“静白,你冷静一下,我理解你的心情,但只有等到皇上离开了京城,我们才有可能救出常宁公主,你应该也是清楚的,这事儿,急不来。”任云舒语气尽量柔和,劝慰着梅静白道。
任云舒说的这些,梅静白自然都是懂的,但她关心则乱,心中记挂着常宁公主,难免便失了分寸,她贝齿紧咬着下唇,脸色阴晴不定,好一会儿,才又开口说道:“就算一时半会儿不能把人救出来,那去看看她还不行吗,我实在是想知道她现在怎样了。”
任云舒也想见见常宁公主,可苦于没有办法,她皱紧眉头,仔细想了好一会儿,想来想去,也只有沐昕或许能帮到她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