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一瞬间陷入了诡异的寂静,梅静白低着头,有些无措地把玩着自己的手指,间或偷覻梅景福一眼,仿佛一个做错事的小女孩儿。
任云舒则是已经完全冷静了下来,有股子破罐子破摔的意思,看着梅景福,说道:“我们其实也不想瞒你的,但你也看到了,我们现在这样的情况,一般人都不会相信发生在我们身上的事情的吧,若是遇到那些迷信鬼神的人,说不准就要把我们俩当恶鬼妖怪烧死了。”
任云舒的语气中满是无奈,这一段时日,她的心理压力其实很大,每天顶着一个不属于自己的身体演戏,神经几乎时刻都紧绷着,这种煎熬,也只有她和梅静白才了解,现在好不容易有个人可以倾诉,她也仿佛找到了宣泄口,想好好发泄一番。
梅景福认真的听着,她知道面前这个顶着自己妹妹身体的女子其实是一个陌生人,但或许是因为这具他熟悉的身体,所有他根本无法对她生出一丝恶感。
“二哥,你替我们保密好不好,我们其实也是不想让双方的家人受惊吓,你也知道娘她,她要是知道了,肯定接受不了的。”梅静白看着梅景福,神情哀切地说道,她其实还有些疑惑梅景福究竟是怎么发现这件事的,但现在已经不是在追问这个的时候了。
“我娘也是,她本来心思就比较敏感……”任云舒也弱弱地开口,神情希冀地看着梅景福。
梅景福有些失笑,看着面前两个可怜巴巴的小姑娘,神情无奈地开口道:“我本来就不打算把这事告诉任何人的,就如你们所说的,这种事情太过诡异,说出去恐怕也没人相信。”
任云舒和梅静白都是稍稍松了口气,还没等她们再说什么,梅景福已是又开口问道:“你们两个……是在避暑山庄的时候交换的吧?”
任云舒点点头,也没再隐瞒,心想着,看来梅景福真的是已经怀疑她很久了,她们在避暑山庄发生的事情,他也特意去调查过了。
“那你们知道是什么原因才变成现在这样的吗?”梅景福的眉头皱的紧紧的,显然怎么都想不通为什么会发生这样奇异的事情。
“我们也很想知道,现在唯一的线索就是这个玉牌。”任云舒叹了一口气,一边回答一边将自己脖子里的玉牌拿了出来。
“咦,这块玉牌……”梅景福显然是觉得任云舒脖子上的玉牌很是眼熟,正皱着眉头回忆呢,梅静白也从脖子里拿出了一块几乎一样的玉牌。
梅景福这才恍然大悟,他说怎么这么眼熟呢,原来跟她小妹从小带着的那块玉牌一样。
“你的意思说,你们两个会互换身体,是跟这块玉牌有关系?”梅景福想从任云舒那里拿过玉牌仔细瞧瞧,但又不好意思开口,只能先问了这个问题。
“我们俩能找到的线索,就只有这两个玉牌了,而且方才……我离魂的时候,这块玉牌好像……发热了。”任云舒皱着鼻子,看着手中的玉牌,语气中有些不确定地说道。
一旁的梅静白听到任云舒的话,眼睛立刻瞪大了,伸手推了推她,有些不满地说道:“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没有跟我说。”
“我这不是没来得及吗。”任云舒有些无辜,躲开了梅静白的魔爪,嘟囔道。
“能让我看看那个玉牌吗?”梅景福还是向任云舒提出了要求。
任云舒自然也很配合,取下了脖子上的玉牌,递到了梅景福的手上。梅景福仔细端详着手中的玉牌,玉牌的玉质很普通并没有什么特别,只是玉牌上面刻着的字很奇怪,并不是他认识的任何一种字体。
“这玉牌是龙虎山的那个张天师给我们的,我和云舒本来还想着去找那个老道士问问,是不是他在玉牌上做了什么手脚,可惜云舒打听出来,那个老道士好像云游去了。”梅静白看梅景福在研究玉牌,忍不住便吐槽起来。
梅景福看得差不多了,便将玉牌还给了任云舒,听着梅静白的话,也是想到了关于这个张天师的一些事情。
“我记得这个张天师是当初皇上请来给你看病的,这块玉牌,也是那时候他给你的吧,那一年……也是你和任二小姐初识的时候,我记得是因为你们俩生辰相同,任二小姐才被那张天师选中,来咱们府上与你作伴,所以,你们两个现在会遇到这样奇异的事情,是不是也同你们两个的生辰有些关系。”梅静白的思路倒是比较清晰,帮她们分析道。
这一点,任云舒和梅静白以前倒是没想到,她忽然灵光一闪,语气中带了些激动地说道:“那么……我是说会不会有这种可能,在我们俩生辰那一天,或许有可能能换回来。”
“不排除这个可能,但是我觉得最稳妥的办法还是尽快找到那个张天师,这玉牌既然是从她那里得来,他定是知道些什么隐秘,而且当年,她总不可能无缘无故将这两块玉牌给你们。”梅景福点点头,也是赞同任云舒的思路,但觉得找到张天师才是当务之急。
“二哥,你会帮我们的吧?你也知道,我们两个姑娘家,要找那个行踪不定的老道士实在是很困难啊。”梅静白又开始对着梅景福装可怜,眨巴着眼睛问道。
梅景福看着顶着任云舒脸的自家妹妹,怎么看怎么都有些不习惯,她尴尬地移开目光,咳嗽一声,掩饰着尴尬说道:“我自然会帮你们,若是你们早点把这事儿告诉我,你们俩现在都已经换回来了也说不准,总好过你们像现在这样没头苍蝇一般的瞎折腾。”
任云舒和梅静白顿时也有些尴尬,她们也不是不想告诉梅景福,只是这种事情,让她们怎么说得出口啊,心底里总是害怕旁人接受不了这种事情,反过来把她们当妖邪,像梅景福这种接受能力比较高的人,还是极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