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要点几个尝尝!”“不要,太腻了,晚上吃会胖!”任云舒和梅静白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开口,然后两人便是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咳......”梅景福轻轻咳嗽了一声,打破了这尴尬的气氛,然后眼神十分古怪地在两人身上转了一圈,才笑眯眯地开口道:“那就少点几个吧,尝尝味道就好。”
梅静白和任云舒这时候都不说话了,均是沉默地低下了头,后续的点菜都是由梅景福完成的,他对这里的特色菜很是了解,点了几道河鲜和清淡的素菜,便让小二下去了。
等到菜端上桌的时候,梅静白和任云舒都没有再说话,只是默默地吃菜。
月饼因为是点心,所以是最后端上来的,许是为了活跃气氛,梅景福指着桌上热气腾腾,散发着诱人肉香的月饼说道:“说起这月饼啊,还与这胜棋楼的主人中山王有些关联。”
任云舒自然知道中秋吃月饼的典故出处,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而一旁的梅静白却是一脸茫然的模样,等着梅景福接下来的话语。
梅景福脸上一直带着笑,刻意停顿了一会儿,才继续说道:“前朝末期,朝廷腐败,各地民不聊生,纷纷起义抵抗朝廷。当时太祖联合了各路反抗力量准备起义。但朝廷官兵搜查的十分严密,传递消息十分困难。军师刘伯温大人便想出一计策,命令属下把藏有八月十五夜起义“的纸条藏入饼子里面,再派人分头传送到各地起义军中,通知他们在八月十五日晚上起义响应。到了起义的那一天,各路义军一齐响应。
很快,中山王就攻下了前朝都城,起义成功了。消息传到太祖那里,太祖高兴得传下口谕,在即将来临的中秋节,让全体将士与民同乐,并将当年起兵时以秘密传递信息的“月饼“,作为节令糕点赏赐群臣。此后,“月饼“制作越发精细,品种也越来越多。之后中秋节吃月饼的习俗便在民间流传开了。”
梅静白听完,一脸恍然的模样,她以前每年中秋都吃月饼,却并不知道这习俗是哪来的,现在总算是了解了。
任云舒因为早就知晓这典故,并没有很认真地听梅景福说话,美食在前,她怎么忍得住,再说这鲜肉火腿月饼一定要趁热吃,等凉了就不好吃了。待梅景福科普完之后,两个月饼已经进了她的肚子里。
梅静白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任云舒,在桌子底下暗暗掐了她的大腿好几下,疼的她差点噎着,旋即控诉地瞪了梅静白一眼。
两人私底下的小动作虽然不易察觉,但还是让细心的梅景福看出了端倪,他眼中情绪更加玩味,摇晃着酒杯的手都慢了几分。
吃饱喝足之后,几人便准备起身离开了,出了雅间,刚走到楼梯口,便看到迎面走来一群衣着华丽的男子,为首一人穿着靛蓝色袍子,领口与袖口都镶着银丝流云滚边,腰间束一条青色祥云宽边锦带,头上戴着四方平定巾,看模样就知道是勋贵人家的公子。
梅景福看到这些人,微微有些惊讶,梅静白显然也是认识这群人的,眉头不由自主地皱了皱,撇了撇嘴小声说道:“真晦气,怎么就遇着他们这群人了。”
任云舒就站在梅静白身边,自然听到了她的低语,正想要询问一句,对面那一行人显然也瞧见了她们,为首那人快步走到她们面前,脸上神色很是惊喜,对着梅景福笑道:“梅兄,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们,你们也是过来游湖赏月的吧。”说完还不着痕迹地看了梅景福身后的任云舒与梅静白一眼,似是刚发现她们一般,又是说道,“哎呀,县主也在呢,真是有好些日子不见了。”
梅静白往任云舒身前挪了一步,挡住了那男子的视线,而后才带着礼貌的微笑说道:“徐钦兄,今日我带着妹妹出来游湖,就不同你叙旧了,等以后有机会再请你吃酒。”说完,便准备带着任云舒几人离开。
可那名叫徐钦的男子显然不想让梅景福几人离开,不过他也没开口阻拦,而是他身后的另一个贵公子开口了,“梅兄何必这么着急,这才说了几句话啊,便要离开,未免也太不给我们兄弟面子了。”
梅景福闻言微微皱了皱眉头,看向徐钦身后的那个男子,面上笑意不变,却透着些寒意,他直直看着说话的男子,缓缓又说道:“那景昌弟想让我们如何?”
那说话的男子是徐钦的堂弟,名唤徐景昌,此刻被梅景福的目光一看,微微有些气弱,但还是嘴硬地回道:“相请不如偶遇,既然今天遇见了,那梅兄便同我们一起去游船上赏月吧,我们兄弟一定会好好招待梅兄和县主的。”
梅景福唇角的笑意已经快变为冷笑,他正要再开口,任云舒却是忽然拉了拉他的衣袖,对着他微微摇了摇头,然后才看向对面的徐钦,学着梅静白以前的模样,微微抬起下巴,神情十足傲慢地说道:“本县主不习惯跟陌生人待在一起,我同你们不熟吧,我可没闲心跟你们一起游湖,识相的就快些离开。”
为首的徐钦听了任云舒的话,却并没有生气,只眯着眼瞧了她好一会儿,才终于开口道:“县主的脾气还是一点没改啊,既然县主不愿意,那咱们也不强求,四弟,咱们走吧。”说完也不拖沓,带着一群人径直下了楼梯。
任云舒看着他们一行人的身影消失在下面大厅,总算是松了口气,其实她并不知道这些到底是什么人,只是不想让梅景福直接与他们对上,而自己作为梅静白,言语上便可肆无忌惮一些,毕竟他们都是男人,也不好跟她这个小女子一般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