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毛葛升还是值得怀疑的。”黄钰话锋一转，沉色道。“那除了毛葛升，戚磊还有其他仇人吗？”
猴子摇摇头，“大部分朋友和同事，都对戚磊印象挺好。戚磊为人也忠厚老实，没怎么结过怨。”
黄钰顿了顿，“那你们马上先去调查毛葛升，看看毛葛升有没有杀人动机或者不在场的证据。”
“是！”
重案组的人听闻马上出门逮捕毛葛升去了。
毛葛升躲在自己老家附近，早上一听到戚磊死了，吓得脸色苍白，于是赶紧去了老家。但是这些完全难不倒重案组，经过询问之后，就在毛葛升老家附近抓到了毛葛升。
“几位警官大人，戚磊不是我杀的啊。”毛葛升一看到警察来抓自己了，更是双腿一软，身子直哆嗦。
毛葛升虽然高，但是瘦小，站在一旁跟个木杆子差不多。猴子上下打量了毛葛升一番，看起来虽然猥琐了一点，但是怎么看也不像个杀人凶手。要知道杀害戚磊，虽然高大，但力气肯定要比戚磊大，不然不可能直面刺中戚磊腹部。
如果是毛葛升杀害的话，估计反倒会被戚磊给捅死。
不过猴子想归想，毕竟还未重新调查，所以暂时不能相信毛葛升的话。
“是不是你杀的，我们还需要调查了才知道。”猴子话音一落，冰冷的手铐就直接铐在了毛葛升的手上。
审问室。
毛葛升颤颤巍巍地坐在椅子上，时不时地抬头看几眼重案组的人，然后又赶紧低头。从他的神情也可以看得出来，这毛葛升看样子是十分胆小，估计之前捉弄戚磊，也是因为上司的关系。
“毛葛升，昨天晚上十一点到四点，你人在哪里？”小周直勾勾地盯着毛葛升，沉色问道。
毛葛升吞咽了口水，张嘴颤畏说道，“我，我当然在家里睡觉啊。”
“睡觉？”小周眉头一皱，“哪个家里？”
毛葛升紧张道，“当然是自己的家里啊。”
小周笑了一声，“自己家里？但是为什么我去你家的时候，你老婆说你一晚上没回来！”
小周的声音明显提高了很多，吓得毛葛升更是身子一怔，哆嗦了一下。
毛葛升赶紧反驳道，“肯，肯定是她忘了。昨天，我回来的时候，她，她早就睡了。”
毛葛升虽然不断在狡辩，但是他结巴的声音完全出卖了他。
“毛葛升，你知道不讲实话就是妨碍司法公正吗？”小周沉色道，“你确定你还不说实话？是不是要我们把监控录像调出来，你才会承认？”
重案组的人早就料到毛葛升会这么说，所以一早就把毛葛升家附近的监控调了出来。从监控录像来看，昨天晚上毛葛升根本没有回家过。
毛葛升一听到妨碍司法公正，更是吓得脸色惨白，声音哆嗦地说道，“我，我说。”
在重案组所有人的直视下，毛葛升这才说了实话。毛葛升说话前还嫌看了看每个人，然后为难道，“昨天，昨天晚上，我去了大保健。”
“大保健？”作为女生的裘兰兰和金嘉自然听不懂，微微一愣，又重复了一遍。
而身为男生的猴子他们，顿时明白了毛葛升所说的意思。
大保健的意思就是嫖娼。原以为平城区在扫黄大队之下，应该不会有这种风俗店了。可是没想到暗地里却还在兴起，看来之前打击的还不够严厉啊。
小周眉头一皱，沉色问道，“具体位置呢？”
毛葛升一下子不敢说话了。
“具体位置呢？”小周再一次重新问了一遍。
要知道那家风俗店也是毛葛升好不容易找到的，很隐蔽，自己常常去，以为不会被发现的。所以毛葛升是死活都不愿意说，要是一旦说出来了，这家风俗店以后就没了。
但是面对重案组的逼问，毛葛升又是不得不说。因为他知道，如果他不说，自己就会被当做杀人凶手。
在小周的再三逼问之下，毛葛升这才说出了具体位置。
“在，在城隍庙后街，那里有一家洗头店。”毛葛升深吸了一口气，说这话的时候都感觉自己的心在滴血。
一听到毛葛升爆了具体位置，猴子就马上带人前去搜查。一方面是询问毛葛升的不在场证据，另一方面也是打击这种风俗店。
“你什么时候出来的？”小周继续问道。
毛葛升想了想，“四点左右。”
毛葛升也算是实话实说，但是毛葛升也清楚，自己这么一说，更是会引起他们的怀疑。
要知道戚磊死的时候，正是四点左右。
“具体时间？”小周继续问道。
毛葛升突然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行了行了，我直说。我离开的时候，在小巷子尿尿，碰巧看到了戚磊的尸体。”
这也是证明了为什么毛葛升一早上就离开家，去了老家的缘故。原来在昨天晚上，就在毛葛升离开的时候，碰巧在小巷子尿尿，无意中发现了一具尸体。吓得毛葛升还未尿完，就直接走过去一瞧，竟然发现是戚磊。
毛葛升其实心中是恨透了戚磊，但是戚磊无缘无故死在这里，毛葛升还是非常纳闷了。
毛葛升再三考虑，还是决定先离开再说。
果不其然，毛葛升的话让重案组的人都是一惊。几个人互视一眼，没想到这毛葛升和戚磊还真的有缘。
“你亲眼看到的？”小周眉头一皱问道。
毛葛升不耐烦地说道，“是啊，真的晦气。我看来戚磊就躺在那里，地上都是血，我叫了几声，他没回我，我就知道他死了。”
“那你怎么不报警？”
毛葛升回答道，“我有病啊，是他害的我没了工作。让他就不错了，干嘛还要报警？”
看出出来，这个毛葛升真的是毫无人性。一直认为自己丢了工作是戚磊的原因，从不往自己身上找原因。
猴子从风俗店那边也传来了消息，大致情况跟毛葛升讲的一模一样。毛葛升的确是从四点左右出来，估计是怕太晚出来，到时候被熟人看到。所以就提早出来，但是也万万没想到，竟然会遇到戚磊的尸体。
“是嘛，我就说嘛，戚磊真的不是我杀的。”毛葛升一听到自己的冤情被洗清了，就开始嚣张起来。
但是小周却不会让毛葛升这么好过，淡笑了一声，“没事，你就继续待着吧，等案件没结束之前，你依旧是嫌疑人。”
毛葛升微微一愣，等自己想要起身质问的时候，重案组的人却已经全部离开了审问室。
毛葛升锤了一下桌子，低声怒骂了一声，“真的晦气，妈的。”
重案组。
“对于毛葛升的口供，你们怎么看？”黄钰刚才在监控室也看到了全部过程。
小周是审问者，所以第一个回答。“我觉得他说的没什么漏洞，跟我们调查的一样，还是值得相信的。”
黄钰点点头，看向了裘兰兰，“兰兰，你觉得呢？”
“我跟小周看法一样。”裘兰兰说道，“这个毛葛升虽然没人性了一点，但是说话还是真的。而且从毛葛升离开风俗店的时间跟戚磊的死亡时间对比，的确也不吻合。”
其他人也都表示同意，都是相同的看法。
“那看来这个毛葛升真的没什么嫌疑啊。”黄钰说道，“而且如果凶手是毛葛升的话，估计很难杀死戚磊。”
毕竟戚磊一百四十多，而毛葛升只有一百左右。两个人体重不匹配，但是伤口又是在直面，所以毛葛升根本杀不死戚磊。
“那看来凶手另有其人啊。”黄钰叹了一句。
而这个时候，老爹也从外面回到了重案组。
“鉴定组那边出报告了。”老爹拿着资料文件回到了重案组，“刚才兰兰上午提交的两个烟头的鉴定。”
“鉴定上说，这两个烟头的确是今天早上四点左右的。而且他们还给烟头部分做了唾液检查，其中一个烟头确定是死者戚磊的。”老爹说道。
“那另一个烟头呢？”胖子问道。
老爹摇摇头，“暂时还找不到相应的人选。我们刚才也拿了毛葛升去过对比，不是毛葛升的烟头。”
“那么也就说，当时四点左右。有人跟戚磊在小巷子吸烟，而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凶手。”胖子推测道。
金嘉摇摇头，“真是搞不懂，为什么偏偏要在凌晨四点左右吸烟啊，真的是有毛病。”
这也是问题关键。
从之前戚磊的种种表现来看，下班不回家，却欺骗老婆加班。然后出现在了城隍庙附近，最后跟别人凌晨四点在小巷子吸烟，却横尸小巷子。
这么多问题等着黄钰他们去调查。
“你们有去查过戚磊的通讯记录吗？”黄钰问道。
老爹说道，“我去查过了。”
老爹一边说一遍把资料递给了黄钰，“在昨天晚上十一点左右，戚磊的确打过一个电话给他的老婆方芳。然后在今天凌晨三点左右，又打了一个电话，就是这串号码。”
老爹指了指号码，“但是我们查过了这号码，是个匿名号码，没有主人的，所以查不到。”
“曾经有出现过这么号码？”黄钰问道。
老爹点点头，“有。我查阅了戚磊所有的通讯记录，发现戚磊曾经也打过相似的电话。而且大部分都是在凌晨左右，但是比今天早，不会像凌晨三点这么晚。”
小周靠过来，“那么就是说，这串号码很奇怪啊。”
“叫信息调查科的同事帮忙查一下，看看能不能追踪到什么。”黄钰把资料递给了小周。
黄钰下完命令之后，起身缓缓说道，“其他人，跟着我去戚磊家中看看。”
戚磊家住在城隍庙的不远处。刚到戚磊家中，戚磊的妻子方芳正在做午饭，一看到警察了，于是赶紧开了门。
“打扰了。”黄钰抱歉道。
现在老公死了，一个女人也不容易。黄钰看了一眼戚磊的儿子，看样子也才三岁了，正趴在沙发上玩玩具，估计什么事都不知道吧。
方芳勉强一笑，“没事。”
“我们有关于戚磊的事情想问问你，可以吗？”黄钰问道。
方芳点点头，“嗯，好的。”
方芳解决完厨房里的活之后，然后把孩子抱回了卧室，再出来邀请重案组坐。
“戚磊平常都会干嘛？”黄钰先是打量了戚磊家中，然后再问向了方芳。
方芳想了想，“他工作日的时候都很忙，但是双休日的时候会陪陪孩子，偶尔会出去钓钓鱼。”
“经常不回来的吗？”黄钰试探地问道。
关于戚磊昨天晚上下班的事实，重案组还并未告诉方芳。
方芳点点头，“嗯，他工作很忙，经常要加班或者出差。我也曾经劝他，让他换一份工作。不过也没办法，毕竟这工作工资高，能够养活我们。”
“那你知道毛葛升吗？”黄钰问道。
方芳仍然点点头，“嗯，知道。磊子也跟我讲过，不过我劝他看开点，毕竟人家是上司，给他小鞋就不好了。”
从方芳的说话语气和态度来看，方芳是个贤惠温和的人。
黄钰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他平常在家，会不会有什么奇怪的举动，比如陌生号码之类的？”
方芳微微一愣，显然是没有听懂黄钰的意思。黄钰也赶紧解释，就是公司的人打电话过来。
方芳这才恍然大悟，“这个啊，好像是有吧。的确有几个陌生号码，他说是合作伙伴。”
听到这个，重案组的人都心照不宣地看了一眼。看来他们调查的方向还真的没错，这个戚磊也是有问题。
一大堆陌生电话，却说谎话是公司里的人。而且还经常欺骗老婆，看样子，这个戚磊也不是什么好老公啊。
“我们可以看看戚磊的东西吗？”黄钰问道。
只是现在戚磊不在，连他的手机也找不到，所以只能先看看他的东西。方芳点点头，“嗯，可以。”
方芳带着重案组的人进了两人的卧室，说道，“这边是书房，这边是卧室。”
“你们去看卧室吧，我去看看书房。”黄钰下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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