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人是不是脑子有毛病?户部尚书府只有一个京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英俊潇洒玉树临风李明远!
“是。”他懒懒的回答。
“很好,我就是不想连累无辜。李明远,你可知道强抢良家妇女,该当何罪?”徐小白眼里闪出肃杀的光芒,对,就是要让面前的男人立刻记住她,等他慢慢爱上自己,再狠狠抛弃!
有仇必报,是她的座右铭,任何人得罪她,都应该做好偿还的准备!
“哟,好害怕啊。你哪只狗眼看见我强抢良家妇女了?女人,我告诉你,省省吧,有病就去治,出门右拐五百米就有家医馆,那里有个大夫很会治疗精神病,报上我的名号,给你免费看病。”
他不会这样说话的,他从来都是温柔的,连分手说的都是那么绅士又温柔。徐小白心伤,感觉快要愈合的伤口又被揭开,那些往事会自动播放。不能,现在决不能回忆过去,现在的目标只有两个,一是让他赔医药费,带回小景的娘亲,二是给他留下深刻印象,为复仇铺路!
“贱男,你知不知道贱字怎么写?要不要我教你写?敢做不敢当算什么男人?你一直否认你说的事情,我知道你不是个男人,哈哈,李明远是个一辈子不举的男人!”
周围早已聚齐了许多围观的群众,也有机灵点的已经跑去报告京兆尹大人了。人群中响起各种议论声,不绝于耳。
“这个人说话也不害臊啊,可是好有道理啊!”
“是啊是啊,李明远嚣张惯了,来来来,咱们赌一把,我赌一两银子,这个人赢!”
“额,我看还是李明远会赢,我也赌一两吧。”
“我赌五十两。”
说话的正是藏在人群中的九王爷。
好巧不巧的是,九王爷本是拉着潘朗要去钱府找钱顺水算账,前两天竟敢放鸽子,不去怡红院,害得他们两个大老爷们光看着姑娘着急,啥事没干成。其实,主要是九王爷没看到他的女神殷离离有些心塞,便想找找茬,八八卦,让无趣的人生多一两分乐趣。
后在半道上听说户部尚书府门口有大事发生,他们便来了。现在,潘朗和九王爷也站在人群中,瞻仰某位女汉子的神迹。
而何掌柜的庆云酒楼一直算是京城的小道消息集散中心,不到一会儿就知道户部尚书府门口发生了大事,去报告了锦逸公子。锦逸撑着一把伞,远远地站在街角,看着那个一直看不懂的女人,又在做糊涂的事情。
李明远听着身旁的笑声,饶是脸皮再厚,也脸红成猴屁股一般。该死的女人,还有没有羞耻心,竟敢在大庭广众下咒自己不举!士可杀不可辱,男人的尊严都碎了一地!
“女人,你……你不是废话吗?我当然是男人!”
可是这话好苍白,好无力,因为周围的笑声随着徐小白的笑声时高时低,很多人笑的肚子疼。
李明远皱眉,该死,这不是着了她的当吗?只有太监才会在意别人说他不是男人,他李明远是个正常的男人,京城百姓都知道他寻花问柳,雄风不倒,他本不该在意那个死女人说自己不是男人这句话的,这一下子就占了下风!
他音调抬高几度,“你到底想怎么样?”
群众也好奇,一个女人犯不着在这么多人的面前羞辱李明远啊,难不成有什么深仇大恨又或者女人怀了李明远的孩子,现在准备撒泼嫁进李家?
徐小白自是不知道群众们竟有如此好的想象力,不然早该吐血一升,倒地身亡了。“很简单,你今天打伤了人,还强抢良家妇女,我就要为他们讨一个公道!”
“口说无凭,女人,你休想血口喷人!”李明远定了定神,他又不是头一次做这样的事情,来闹的也有,给些银子便打发走了。
显然,李明远还未料到面前的人与以往他见过的不同,甚至往后也不会遇到跟她这么相似的女人。
“很好,你自己说的,想心服口服是吧?小景,带你父亲下来。”
徐小白说完,众人都屏息凝神,合着都想错了,这女人跟李明远压根没有啥关系,不过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已。明白这回事后,赌女人赢得纷纷追加银子,也有些赖皮的下了李明远那边,央求庄家九王爷给改下注。
“好好好,反正小赌怡情,大家怎么开心怎么下就行。”九王爷玩的不亦乐乎,倒是一旁的潘朗十分欣赏的看着她,每一次都能看到她全新的一面,她就像百变女皇,怎么看都看不够。
她有花痴的一面,见到美男就喷鼻血,还很爱财。有时候很冷漠,有时候却古道热肠,到底哪一个才是最真实的她?或者,哪一个都不是真实的她,这都是她的保护色而已?
不知道为什么,每每看到她,他都会想起他在云介国当质子的时候,明明不喜欢说太多话,却要强颜欢笑,陪着大家玩;明明学业很好,却总是要让其他的云介国皇子公主们出风头,他垫尾;明明他有洁癖,在人前却脏兮兮的毫不在乎。
或许,他和她本就是一路人。
两个侍卫驾着小景的爹爹下了马车,众人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这下手也太狠了,鼻青脸肿的样子,让人看着都觉得疼得慌。
原本不明所以被骂一通的李明远,立马明白了怎么一回事。看来原本想送给张宰相儿子的女人,是不能了。
“你可认得他?”徐小白威风凛凛的问道。
李明远压根没打算否认,“认得,就是我带人去打的。怎么?女人,你就是为了这不相关的人来找我麻烦?”
“找你麻烦?你以后想求着本小姐找你麻烦都是不可能的。”
李明远翻个白眼,有这么自恋的女人嘛?胸都平到太平洋了,要是他早就挖个洞去死算了。殊不知,不久后,这句话竟成了真的,李明远求着她去找麻烦都是不可能的。
“废话少说,你想怎么办?”李明远想着这么拖下去不是个办法,万一爹爹回来,少不得又要受一顿皮肉之苦。
徐小白走到他面前,用手指着他的额头,“很简单,赔偿小景爹爹的医药费,再把小景娘亲送来,不然的话,我有千万种法子让你不得不完成这两件事。”
好大的口气!李明远气喘吁吁,还是头一次有人敢这么跟他说法,简直是目中无人。面前的女人不像是好捏的软柿子,万一真的闹起来,自己原本名声就不好以后名声更难听,对未来的前途是很不好的。
于是,他决意忍了。
“我答应。”
噗,这么快就答应了?徐小白有些失望,还没使出什么杀手锏,李明远就输了,不好玩,一点都不过瘾!不能就这么算了,还得刁难一下他,让他深深地记住她这个以后他会爱的死去活来的人!
“很好,户部尚书大人教子有方,真是难能可贵。李公子,想必你也知道出言不逊应该道歉这个理吧?”
出言不逊要道歉?有没有搞错,出言不逊的分明是她,而不是他!凭什么好话都被这个死女人说了,他倒落得个出言不逊,不懂礼貌,嚣张跋扈的坏名声?
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弄死这个死女人,有没有人告诉过她得了便宜还卖乖,很贱的!
“我为什么要道歉?本公子并未做错任何事。”
徐小白哈哈大笑,围观的群众们犹如雾里看花,怎么看都看不清怎么一会扯到小景的爹娘这会儿又要道歉?苍天啊,谁给个解释?
“既然这样,那还是本小姐太过仁慈了,想必各位父老乡亲们是很想知道事情的原委对不对?小女子不才,恰好知道这一整件事,很愿意占用大家一丢丢时间,给大家细细道来,大家说好不好?”
“好……”群众们山呼好,场面好不热闹!
李明远冷汗直流,真要是说出去了,还要连累张宰相的儿子,得不偿失啊。道歉就道歉,大丈夫能屈能伸,没什么大不了!
“对不起。”
徐小白听到了呢喃的道歉声,却假装没听到,抠了抠耳朵,“李公子,你说什么?我的耳朵被耳屎糊住了,听不到,麻烦你大声点。”
李明远忍住千万次想杀死她的冲动,声音大了些,“对不起。”生怕她再假装听不到,小声的威胁说:“女人,你够了,要是再得寸进尺的话,休怪本公子不客气了。”
哈哈,徐小白笑了,她本就没打算继续为难,让他说个对不起已经很好了,人做的差不多就行。“好了,大家散了吧,该吃吃,该喝喝。”
群众们本要散开的,纷纷记起来早就下注了,九王爷挂着两道面条泪想哭,输得好惨!
李明远正要带人送小景爹去医馆,徐小白在人群中看见一抹紫色,锦逸他怎么会来?雨早就停了,他怎么还打着伞?装酷吗?真是搞不懂他脑袋里想的啥,不用打伞已经很酷了!
不对,不是分明该生气的吗?对,要生气的。徐小白转身,跟着李明远和小景爹等人走了。
明明看到了锦逸,却掉头走人,难道自己在她心中的吸引力下降了吗?那又为何托杜鹃送来她亲自研制的膏药?她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早就知道她不是池中物,竟三番两次进宫,又能跟这些纨绔子弟扯上关系,有朝一日,接近宰相府的人应该也可以吧?
锦逸露出难得的微笑,该好好治治脸上的伤,不能辜负她的一片好心。
作为局外人的潘朗,将一切看得清楚,她倒还真是有吸引力,各色美男只怕纷纷要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不知道会不会有一天,他也成为她的裙下之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