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纬线小说网 > 游戏竞技 > 痛柔交错 > 第一章事端自沉默

第一章事端自沉默(1 / 1)

引子,几十年前,有位李家的母亲带着一个聪明的小男孩到学校报名,本来家公和丈夫叮嘱且交代过名字叫‘李恒光’,但这位多愁善感的母亲觉得中间这个‘恒’字太夸耀就减少一横改作‘怛’,从此这忧伤之光与小男孩长大后所创作的仙金仙相互交织,犹如传说般的诅咒让哭声再无止息,受到波及的不但是整座城市并且是上下数代,恩怨情仇还横牵多个家族,首当其冲的是本地第一富豪,书共52.6万字。

正文。

三十七这个数字,距今已足足有十年之久;

而第三十八是梦还是痛,是幻想还是现实。

事发的两年后,当那身影梦已不再是梦,痛又不能再痛的时候,汪龙听从父亲的建议,他最终选择了离开这是非之地,并且一走就是八年,期间销声匿迹。

浩荡的江水东流而光阴似箭,进入二十二世纪;

航班从西方飞回,正慢慢打破之前的一切宁静。

可当放眼世界或目观宇宙,探测器已越来越靠近太阳,在这科技如此发达的社会里,人类本应为文明感到骄傲才对。但遗憾的是,利益争斗却更加残酷得可怕,除了国与国之间的对立,还有民族情绪纠结。只是普通老百姓无处闪躲,而权贵们的一个眼色不顺,就足以令天地起变,生灵涂炭。

云雕。

在这龙争虎斗岁月,又遇罕见的春转夏大旱季,城内各方正盘算着,而城外的杀机,已开始新一轮的蠢动,再次出现紧张。

有过了之前的干戈,就会有人死,有人死就会有棺材,而棺材,它不仅只是装死人的,并且很多时候,它都是恐惧的象征。

棺材虽还没有看见,但阴深的境态却随时间推移而加剧,一重接一重的炮竹烟雾,在空中来回窜动,慢慢地令人心惊肉跳。

现在不管眼转往那个方向,都好像群妖已早潜伏于附近,无处不是恶鬼散发瘴气的交汇点,正反反复复魔展着阎王的狼贪。

看。

在横跨路上的大树中,一把弩弓正在拉动,那家伙看似太古老而显得有点不入时,可它却是精钢制成的。这点从绿衣汉的脸色就可体现出,尤其是他射电般的目光,除了愤怒还是愤怒。

等棺材出现,见送哀队伍继续送他们的哀,也许因为太悲哀而忽视了危险,否则怎会全无所觉,任凭死神操控一切,端灵牌的人叫汪龙,他继续一步一步地跟着灵柩行走,竟头也不抬。

危险时刻,正慢慢地逼近。

好在突然,骂声却先传入耳,在他背后的两个女人,竟吵起架,虽不知深层原因,但言辞很凶烈,左边是他的妻子,名字叫李平。

右边是踪家小姐,叫踪桐。

而李平,虽称不上顶级靓丽,但率直且贤惠气质,在痛苦与忧愁之间散发着既没城府,又天真无邪的罡豪横骄,所以令不少观望者析赏加赞叹。

等再用心细察,就不难发现这原因并不复杂,如果两个女人,同时跟着一个首富,那矛盾肯定是必然的,而爱得越深,仇恨就会更加暴露无遗。

目光不停地相逼,并且上上下下打量着对方,似乎都在寻找某种可一击即胜的力量,两张嘴,四块唇,闹着闹着,突然,竟相互挥手指向对方。

可问题,踪桐则绝对是个大美人,风姿绰约的体态,每根毛管都喷射着读书人的味道,何况诱惑的大眼睛,在脱俗又飘亮的脸上早已暗藏妩媚。

“关你什么的屁事,现在我走我的路。”

言词越说越露骨,速度本不快的哀队因此而变得更慢,都想看出个大概。

“因为是你们踪家,把他父亲害死的。”

此话一出,令听者无一不感到震惊,而踪桐的震惊程度那肯定会比其他人更为严重,说:“这问题嘛,你先别急着嫁祸给我家,你家是什么人,而你又是什么人,只有你自己的心才清楚……”停了停,她刻意的唉唉地冷笑两下,静静心,又跟着说:“至于别人,虽然讲不上很清楚,但凡明眼的,相信已早有所发觉。”

“你你你,你血口喷人……。”

“不不不,不过只因钱……。”

话不多,但已包含了反击与进攻,钱字,虽然没有提高语气,仅仅是点到为止,但也足以引人深思,其引思之强度,首当其冲的,现在反过来已轮到李平,她的自尊即时受到刺激,咬了咬牙根,突然怒目满容,冲过去就扠着踪桐的脖子,竟真的在棺材前动手。

“快放开我,否则就对你不客气……。”

李平:“妖精,我现在要扠死你这个妖精。”

踪桐:“对喜欢杀人灭口的你,我不奇怪。”

李平:“妖精,你还敢再血口喷人,妖精。”

“警方到时候,自然会给你证据……。”

不多的话,仅有十二个字,但在这简短的话里,可用心听起来,却仿佛就是确凿证据所产生的镣铐之声,再一次将既悲痛又愤怒的李平剌激,气到她眼珠都几乎要直喷而出,气到她双手发抖,气到她不知该如何应对。

等时间一长,缺氧的踪桐就再不能无动于衷,练过柔道的她,身先轻侧,算定李平的双手,已借势运力的刹那间,腰却突然间弯曲,因技巧全部恰到妙处,竟硬生生地将李平背了起来,动作的复杂性,犹如杂技表演。

身刚刚转动,她又开始准备新招,等李平不知是计在自觉不自觉地松开了双手的瞬间,她竟将腰狠狠伸直,这过程的时间虽很短,就约那么的两三秒而已,可背后有个坎,并且至少也有四五十公分高度,用心够阴险。

以前没有柔道这种经历的李平,根本就来不及去想地形已出现了变化,落地时虽未曾跌倒,但最终还是大幅度地摇摆了好几下才站稳,云雕最富有的汪家媳妇,竟光天白日当众受辱,很快,目光纷纷投过来看个究竟。

“这算不算是横刀夺爱。”

甲:“也许在为爱伸张正义。”

乙:“你们说说那个会赢。”

事内事外的人,出口都十分粗俗,声音较低的竟还秽语污言,可明明这是贵族葬礼,真让人无法猜透背后的深层,究竟暗含的是什么玄机,竟毫无礼仪可寻。

丙:“抢老公的好像利害些。”

丁:“不,请看,好像姓李的做贼心虚。”

“国有国法,这还用说的。”……

嘲讽声不断,在饱遭冷眼之后,李平一爬上坎,再次扑向踪桐,乱撕烂打,尤其是汪龙的无动于衷,让她根本就不想再活下去。

也许她真的惧怕那些话,变成以后无法逃避的事实;又或者,这些无稽之谈,在过分地玷污着贤惠的星空,令她处于慌乱之中,可越是冲动,就越难以平静,她口中不停地只叫一个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字。

女人伤心欲绝,多半都是因为丈夫的冷漠,而李平,现在就是其中的一个,此时的她,泪愤交错,把所有的不满都发泄在手上。

“打她,别要心软。”……

而煽风点火的,远近可真不少。

“打,狠狠的打她。”……

在人群中有双眼睛,眸内喷射着母子情深,他,叫小坚。看着母亲受屈,小坚本想上前帮他的母亲,却不知为何因,竟被汪觅牢牢的控制住。

汪觅与汪龙虽是双胞胎,相貌和身高也相差无几,可却是弱智的,别人直接叫他汪神经,而之前绝顶聪明的汪龙失踪十年后也好像变得同类。

“还手,还手打她。”……

想挑起事端的,同样不甘落后。

“还手才会看到赢。”……

既有偏李的人,也有偏踪的人,奇怪的是,踪桐只是看了汪觅的拳头一眼,不但不敢还手还口,甚至连闪也再没有了勇气。

有个男的走了过来,他叫灵开,在汪氏山莊做门卫的,他一伸出手,就拉开已被扭打得脸破血流的踪桐,表面上算是隔架。

汪氏广告公司的门卫,也很快出现,他叫石齐,那有力的手,竟硬生生地将李平拖离原地,一眼就能看出背后是有帮有派。

并且鬼神相混,这时现场侧面,喧哗声越来越大,但几乎全是黑色一片,既不穿哀衣也不披头巾,很难听出他们究竟是谁。

“喂,这会有好戏看了。”

“那现在你们就说说,汪家会不会因此而内讧,这可是云雕大件事。”

“这还用说,但才开始。”……

穿黑衣的人群中,不请自来的,数量非常之多,虽明是送哀,但从露在他们脸上的表情,和刚才那些种种的粗鲁言辞,却能直接猜得出,显然有不少是为看热闹而来的,当然,其中不乏暗藏阴谋者,还有就是想借机挑起事端及是非,而这一切,都只不过是因为汪家树大招风,钱多惹人眼红,麻烦因此而不断。

“姓汪的呢,怎么突然不见了他,真够奇怪。”

这句话,当然也是在黑衣人群中传出,但因数量太多,一时间却不知究竟是谁说的,可马上,就有个跟着大声叫了起来。

“在那里,究竟姓汪的要做些什么,你们看。”

与刚才吵架形成对比的,现在却是一个近似静止状态的画面,因为汪龙正单手端灵牌,而眼则盯着手机,已站到了稍远处,显然是有特别的事不想让人知道。

只见短信写着:“汪龙先生:很抱歉,因政府怀疑你父生前贩毒,并牵涉多宗命案,根据决议,贵公司即汪氏广告公司已被查封,但门卫的小阁楼是例外的,所以你们可在小阁楼继续办公。另外,你家所有资产已被冻结,其中包括银行卡及云雕商地的股份。”短信不长不短,但足以令他震惊。

他目光开始慢慢游移,没过多久,向人群中招了招手,走到面前的是石齐,两个人交头接耳好一阵,哀队也因此而止步不前,原地停下连眼也全转了过来。

“这事实在太意外。”

汪龙:“之所以想请你马上回去,把情况用短信告诉我,可别打电话。”

“已明白,你放心。”

若有所思的石齐,先轻轻地点了点头,片刻后,看着汪龙,又重重地点了三下头,转眼间,就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汪龙的一举一动,已很快引起了周围目光的注意,但主人的事,谁也没有靠近过问,也应该是不方便问吧,或不敢。

“……哕……哕……”

“……哕……哕……”

突然,短信铃声,又响了起来,这次走到他面向前的是灵开,且同样是他父亲的亲信,但表情已比之前沉重得多。

手机显示着:“汪龙先生:很抱歉,因政府怀疑你父生前贩毒,并牵涉多宗特大刑案,根据决议,贵府即汪氏山莊已被查封,但门卫的小阁楼也是例外的,所以你们可在小阁楼暂住。”……

等他抬头,见灵柩已到了五六十米外,虽然停下,但依然被十六个棺夫抬着,父亲还没下葬,危机却再次袭到。

“想请你回去,帮我看看情况。”

灵开:“那允许让我对令尊再拜三下……”

“好吧,刚好现在有树挡太阳。”

话虽已亲口答应,却有意让灵开又重复看了一遍短信,他心突然间想得很多,只不过就算感到有些问题想解释,但明知现在并不是时候,之所以汪龙显得非常烦躁,因为踪桐就在前面。

可这要求本来就是对主人的崇敬与尽忠,何况这绝对是他父亲的亲信,所以由不得他反口,更由不得他拒绝,再抬头时却发现远处,不知是谁擅自作主张,棂柩竟已放在大树下的地上。

“所有目光都投了过来,走吧。”

汪龙:“知道,你先过去,我想冷静片刻。”

“能够理解你现在心情,呵呵。”

转身就走的灵开,每往前踏一步,就瞪一眼踪桐,目光之锐利,怒火之鼎盛,仿佛张嘴就想吃人,让现场因此而进入紧张状态。

他双手执香,跪在地上,重重地扣了三个响头,突然言犹狮,声如雷,把现场的人的耳朵都震得嗡嗡作响,仿佛这是开战角号。

“……仓天在上,请上帝保佑,让汪家冤情得与伸雪……”

只因他不敢得罪少主,所以把所有愤怒都发泄到嘴上,又一次的张大口重复。

“……仓天在上,请上帝保佑,让汪家冤情得与伸雪……”

这何止霹雳般的刺耳,并且言辞和语音,简直就像隐藏着某人的姓名一般直接,所以即令云雕有权有势的踪家大小姐踪桐,一听即怒。

她正想开口还击,可这时候,汪龙走了过来,最后却是,明知灵开的话是冲她来说,但并不敢因此而作争辩,主人既到,仿佛其威常在。

双眼,相互瞪了一眼。

转身,灵开愤然转身。

可事后很快,纷纷把目光投向汪龙,并且个个投以深度猜测,谁也想不到两个保镖竟会在转眼中先后被支走,这样的安全意识,别说之后运作庞大的汪家商业集团,恐怕连他自己的命也无法保住。

有识之士慢慢觉得,眼前的汪龙,也许就是三国蜀的刘禅,又一个扶不起的阿斗,仅仅几分钟后,不少人已移步开始选边站,有的站在李平身边,但站在踪桐身边,也为数不少,两边竟旗鼓相当。

且这还不算,因那些披白色的,正勾心斗角。

转眼两组人还隔着棺材对阵,有点得意的踪桐在灵柩背后,泪流满脸的李平在灵柩前面,慢慢众目逼视着众目,理由是汪家的继承人既然都脑袋有问题,而那巨大的财富,所以都觉得理应为此而分到一杯羹。

相互的表情,都不肯作出让步,展开了较量。

既然少主不可靠,各自就把自己将来的前途及钱途,压在最有可能成为汪夫人的身上,因谁也不肯先输掉目光,所以现在就纷纷下注。

现实就是见风使舵的世界,对此情形,无论参与者,又或事外者,相信谁都会为此而感到心寒,就连他这个被冷落的角色也不禁昂头。

他这一昂头,本来不打紧,但是却久久地静止在相同的角度,很快,那个方向迅速吸引了众多的目光,都想跟着把情况看出一个究竟。

可身影突然窜动,纷纷后退,因为在头上的大树中,有两条很长的毒蛇,从鸟祸里,竟一边一条的,已分别盘着绿衣汉的双脚往上爬。

“蛇很毒,小心……”是薛就星在叫。

“既然蛇很毒,那就让我把它两扔下给你们尝尝。”

只见树上的绿衣汉在自言自语中,或自凭艺高胆大,或脑袋有问题,始终是神不乱,心不惊的,当双眼往下看时,好像是在瞪了一眼汪龙。

他突然间,猛地将弩弓挂起,然后迅速伸出双手,一看准,就已轻轻松松的把两条毒蛇同时控制住,并且位置恰到好处,都离蛇头约一寸。

“……咔……咯……”

可古老的大树,树杆原来是空心的,经不起绿衣汉重力加动力,竟硬生生地在分叉处折断,现在绿衣汉已不由自主地松开蛇头,用双手寻找着力点。可是,毒蛇还盘着他的双腿,此刻正疯狂地乱咬着他的身。

“……吱……吱……吱……”

就算攸关生死,但此刻地上的人,并且棺材前后都站得满满的,只是个个除目瞪口呆,短时间却不知如何是好。

而折断的树杆,在大范围的摆动着,就像荡秋千,也似画半圆,来来回回重复着,发出一次又一次的危急预警。

眼见绿衣汉慌了神,已不知所措,突然连抓的树枝也被折断,可此刻远离主杆的他,手再没有机会替换着力点。

虽然双脚夹住了其它树枝,但仅晃动几下,头部就完全失去借靠,当平行的身体重重往下摔时,竟落在棺材上。

“啪……”刚好同一直线。

沉闷的下坠撞击声,几乎将所有心都震痛,很快有人在靠近,可是都被眼前的情形镇住,见爬伏在棺材上的绿衣汉,背后竟然写有‘潇清数’三个字,一猜就能明白是为讨冤债而来的,也许是怕死后没人知道,才会把名字先写在背后。

可见他虽是寻仇,但根本就没有把握,在转眼之间,因两条大毒蛇还被腿压着,所以无法逃脱,又胡乱地往他的身上乱咬,但情绪已失控的他,却对蛇咬的痛,痛而不理,突然只顾用力猛烈地拍打着棺材,还边拍打边疯狂地大叫。

“姓汪的,我要你再死一次……”

“姓汪的,我要你再死一次……”

听着如此轰然的叫声,那‘潇清数’与‘静潇图’,是巧合还是有内在联系,当看了又看几秒钟之后,李平不由自主的走到了汪龙身边,本想说话,无奈汪龙根本就没有理她,也只好无可奈何的走开,但突然间转了次头,这因为她想引起汪龙能对这件事的注意,可耳朵听到的愤怒叫喊声却越来越大。

“要你再死一次,再死一次……”

“要你再死一次,再死一次……”

这究竟是什么仇恨,让他如此悲愤到不顾自己生死,旁观者,虽无一不为此陷入深思细想,但却不得而知。

整个过程,不过是转眼之间,谁也没有来得及回过神,可潇清数已在声嘶力竭的狂喊声中,突然昏厥不醒。

争斗,却因此而隔棺叫阵。

支持李平的在叫:“这个人,肯定是被踪贱货挑拨离间。”

支持踪桐的在叫:“这个人,肯定是李贪财派来的。”

“踪贱货害人的方法真不少。”

虽然吵声非常之大,也许汪龙是个比扶不起的阿斗还要阿斗,竟什么反应也没有,还傻乎乎的一动不动,到了此时此刻,现场的人大部分人都认为,汪家已没有得救,原来后代全有神经病,甚至认为汪龙的神经病比汪觅还要利害,因为除了李平和踪桐,何况现场的人对这个已失踪十年之久的汪龙一无所知。

“李贪财的人就是忘恩负义。”

支持李平的在叫:“王强你,王强你,还不快点把踪贱货铐起来。”

支持踪桐的在叫:“薛就星,薛就星,你还不快把李贪财抓起来。”……

隔棺叫阵声越来越大。

而中间,将断落的树枝移开,没过多久,王强和薛就星,已把蛇毒蛇打死扔往一旁,他们两个人,不但都是身穿便服的警察,并且是重案组的正组长和副组长,因此,官腔师调的派头自然不会少到那里去,更不会忘记借机表示一翻。

薛就星既对踪,又对李的人说:“我是警察,不选边站。”

王强也既对李,又对踪的人说:“把他救回,就知真相。”

这十六个字真有效,竟出现短暂的平静。

“请往后面传话,凡是医生的,请快到前面来。”

“请往后面传话,凡是医生的,请快到前面来。”……

随着王强的大声叫喊,众人不断的向远处传话,背后哀队见不到尾,长至少好几百米,现在近亲或被管理者允许的,这才不由自主地围过来,有的慢慢靠近。

一直都停在原处的汪龙,既不远也不近,而在地上的弩弓,是精钢并且是精工制成的,他当然能明白这是要杀他的工具,并且是有备而来,暗暗说了声好险。

他没想到两条意外的短信,竟会因此而救了他一命,如果按常速越过树下,也许早已被利箭穿心,且直到现在,依旧令他感到疙瘩难消,产生种无尽的恐惧。

虽然传话几次又传话几次,在不断增添着紧迫,这事关破案成败的宝贵时间,已将要决定证人的生死,只是如何抢救,却依然还没有答案,还在空等再空等。

“若想查出杀你父亲的凶手,也许问他会有些蛛丝马迹。”

在旁人看来,王强也不愧是重案组长,见他动了动嘴,但却不急着再说,显然,这是给汪龙有个心理准备,站在棺材旁边,加上棺材上面又有个人快要死的时候,他居然对汪龙还如此的尊敬,可见王强对汪家是多么的另眼相看,至少表面是这样,当然深层可能会更复杂。

但此刻的汪龙仿佛还没听见,竟久久不作回应,直到等用眼看了一下躺在棺材上的潇清数,他脸上麻木的表情,才出现一种微弱的变化,也许不管是谁,都不会允许别人躺在自己父亲的灵柩上,何况来者完全是个仇人,并且是凶手,这时候李平动了动嘴,显然想代替说话。

“刚才我观察过四周,附近只有你父亲的陵台,唯一可以停直升机……”

这话是王强说的,因为王强不但不理会李平,并且抢先又对汪龙开了口,马上又跟着说:“所以我想叫医院的直升机借用借用,这人中毒已深,一般的医生只能袖手旁观,你就让他伏在棂柩上,减少移动次数,也许还有得救……。”到最后,他还刻意加重语气,又补充一句。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

虽话已说了一大堆但汪龙没反应就是没反应,到了此时此刻的王强也只好将目光投向李平,而李平听了前后三段话的内容,不管现实的事情是怎么的需要条件来解决,她还是忍不住久久地瞪着王强,何况这是连想也不愿去想的事,可慢慢发现对方是站在警察的身份上考虑问题,无奈之下也只好作吧,因为破案或者还得靠潇清数,在不知不觉中她已点了点头。

这样一来即时引发踪桐的人不满。

支持踪桐的突然又在大叫:“李贪财,你还不把你的人背走”

支持李平的也跟着在反叫:“踪贱货,把他救回你就会死定。”……

竟到如此的肆无所顾,薛就星的枪突然响起。

“都给我静。”

果然没人敢再乱说话,几乎在同时把嘴闭上。

只是正因为无声沉默,那些本不该被注意的事,可现在,已经被很多人注意到臭气熏鼻,奇怪的是,尸体的溶水是怎样渗出来的,个个百思不得其解。

难道被潇清数这么一摇,棺木就已受不住,因为现在棺材的一角,连地上都湿掉,且尸体的溶水还不停地往外渗漏,而不远处穿黑衣的人竟借机叫嚷。

“好臭好臭。”

甲:“原来姓汪的,是真的死掉。”

乙:“那想问问尸体溶水,是怎样流出来的呢,可棺材如此的名贵。”

丙:“现在依我个人所看,顺属是演戏,就不知看客又是谁。”

丁:“也许因为这一出戏,才刚刚开始,但大件事还在后头。”

“说得对。”……

这些极具攻击性的话,本来是他们在偷偷地、私言切语时说的,可音量之大,似乎非要让每个人都听见不可。

或者是职责,又或者是逼于言词之下的压力与无奈,王强弯下腰,包了一小包沾有尸体溶水的臭土放进口袋。

目光因此而纷纷投射过来,当棺材起行后,有好几个穿黑衣的走过时,也伸手抓了一把,不顾尸体溶水的臭。

处理方法虽然各不同,但一样的都小心地往身上保管好,那令人作呕的东西,对某些人却似是捡到无价之宝。

而山路上,两个女人依旧走在汪龙背后,互不相让。

虽然速度不快,但灵柩的朱红色,已成了情感和思维的交汇点,处处代表着生与死的距离,她们谁也无法否认这个事实,当然谁也无法去逃避。

有生必有死,这是千古定律,可有些人愿意为别人而死,相信李平就是这种人,现在她虽与身边冤家并排而行,但始终紧紧守护在汪龙背后。

李平的心很清楚,汪龙的命是丘家用三十七条生命换来的,这还不算,汪龙日夜牵肠挂肚的丘敏妍和丘俊明,已经快十年,却始终都毫无音信。

此刻最令她难以接受的是,汪龙登机前还与他父亲汪豪庸通着电话,可下机却接到了被人杀害的噩耗,且事发后连他母亲许凤兰也因此被失踪。

想到最后这个问题,李平的脸色虽不好看,但她坚信自己无辜。

而踪桐,汪龙回国的时间,仅有汪豪庸和她知道,现在她暗问汪豪庸遇害,是与汪龙回国有关,还是顺属巧合,她想不明白,但也不能不想,

事因从此之后,她再无法闪躲被警方怀疑的事实,不知是从那里来的力量,也不知究竟是什么理由,她竟突然伸出手,用手抓着了李平的手。

李平不作拒绝,没多久也用手反抓着踪桐的手,并且很使力,这样做的目的,完全是为了保护汪龙而已,至于其它事,她并不想急于去计较。

闹过打过之后,都已四面楚歌,别说多个朋友,就算少个仇敌,也得靠智慧和努力争取,只因明知相互利用,心才会在紧张中慢慢滑向崩骇。

“……鸦……鸦鸦……鸦……”

就在这时候,有只很大的乌鸦,从上空飞过,这是种不祥之鸟,虽然究竟代表什么,还不得而知,但转眼间,太阳冲破了云层,有股忧伤,正从高处撤向大地,犹如李怛光的名字一样,总叫人猝不及防。

惊吓还未定下,突然,竟又传来尖叫。

“姓汪的,在我把你全家连根拔起之前,要先让你家每个人都身败名裂,身败名裂,……哈……哈……哈……”……

刚才的声音是在前进前左上方的草丛中,传出来的像擦玻璃一样的鬼叫声,恐惧令神经收缩,所有脚步都在同一时间停止,目光对视着目光,眼神打量着眼神,谁也没有出声,当然,谁也不敢出声。

黑洞洞的枪口,子弹迅速推上膛,身为警察的王强和薛就星连翻带跃冲上去,但除了筷子高的小草外,一时间什么也没有发现,可马上那令人毛骨耸然的声音,又已从前进后右下方的草丛中传出来。

“姓汪的,这叫恶有恶报,恶有恶报,……哈……哈……哈……”……

鬼,那叫声一次竟接一次连叫,鬼。

当意外到来,本是第一主角的汪龙,可现在却连配角也不如,他既不动嘴,也不转头,甚至连眼角都不眨一下就这样傻呆呆、呆呆傻地站着,竟什么反应都没有,之前人们早已习惯了把汪觅叫汪神经,也许把汪龙加在一起的时候,就可以改作‘神经汪’,想到神经病就会想到汪家,神经加痴呆如果还不完蛋那才怪事。

鬼,那叫声一浪竟接一浪连响,鬼。

闻着阴深的鬼叫声,普通人害怕,当然在情理之内,但那十六个抬棺材的,经常与尸体打交道,应可以说,是胆大包天,但此刻他们的脸上,也早已全无血色。

“姓汪的,轮到我们说复仇,说复仇,……哈……哈……哈……”……

“姓汪的,因为你实在太阴毒,现在已经该到你等着绝子绝孙,断根断后了吧,……哈……哈……哈……”……

以灵柩为中点来定位的话,那声音是分别从前左上方、后右下方、前右下方、后左上方四个方向发出,刚好形成一个“?”叉,这无疑是不达目的不罢休,或肃杀的前奏。

人,人,人,人。

耳朵虽然现在早已经,再没有听到鬼叫声。

心,心,心,心。

可个个都还在沉默中再恐惧,李平甩开踪桐的手,终于用行动打破沉默,她慢慢走向前进前左上方,且很快,小坚也在后面跟随。

是考量,还是自保,是逼于无奈,或是想表现给汪龙看,一双双眼睛,都转向两母子,开始投射着种种猜测,甚至是无尽的猜测。

不过声音在草丛内发出,鬼当然就在草丛之内,只要心无鬼,或是问心无愧,相信谁都能弄明白其中因果关系,这已是毋庸置疑。

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小坚,拨动每一簇树根,细捡每一丛密草,约过杯茶功夫,他就找到了个碗口大的音箱,里面竟装有摇控功能。

“妈妈,你过来。”

李平忙靠近,问:“是不是已找到。”

小坚:“是,但我要先告诉妈妈一件事,再拿起。”

李平:“什么事,那你说。”

小坚:“石齐昨晚和妖精在后花园见过面,可能会对我们不利,所以你要多加小心提防他们两个。”

“这事妈妈已知道,我们回去吧,先别引起人注意。”

虽不可以松气,但李平擦干辛酸的泪水,带小坚回原地。

没多久,其它方向的摇控音箱,也被王强和薛就星找到。

“搞鬼的应该就在人群中,要不要马上出警搜一遍……”

这话是王强说的,且在王强的身边还站着薛就星,闻话的汪龙虽然没有即时回答,但沉默过后,他只是对王强和薛就星摇了三下头,跟着往前面挥了挥手。

喃打乐随即再次奏响。

奠,奠字的花圈跟着高举。幡,幡旗摇拽于风中。回想生命的到来,有多少坎坷与不平,而挣扎与奋斗的最后,却是谁都注定难逃一死。

一绕过洼垇,往前看时,医院的直升机已在墓台上停下,很快,潇清数就被接走,等短暂的插序过后,留下的,还是原来的气氛和格调。

看墓内那灵柩最令人揣测,不过离葬礼还有九十分钟;

因怀什么心思都足够时间,之所以议论开始不绝于耳。

说到风水,在中国由来已久。风水,直言之,就是避风聚水。从古至今,有识之士,无不为此投入与深耕,都希望借助神力,避开祸得到福,之前汪家世代显赫于云雕,自然也精通易学,送哀中有不少穿黑衣的,来的目的就是要看看汪豪庸葬在什么地方,而这地方又会有些什么的特别之处。

在现场的人谁都知道,云雕最富有的第一家庭,墓地,肯定是很讲究的。由大理石与花岗岩构成的隐性格调,本来就宏大的气势显得更加坚不可摧,并且在每一个鬼斧神工的轮廓上,处处直接勾画出玄机有着多么多么的高深莫测。看,前面将云江一眼收尽,而背后,则刚好靠正孔明山主峰。

棺材大,陵墓更大。

陵墓大,排场更大。

排场大,阵容更大。

阵容大,仇恨更大。

究竟棺材有多大,在场的人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大的棺材;究竟陵墓有多大,在云雕肯定已是第一;究竟排场有多大,所有殡葬品都是最好的;究竟阵容有多大,云雕所有知名人物,只有想不出的,没有看不见的。并且各大媒体,都派出记者。

在密密的人群中,最显眼的,自然当数云雕商地的第三大股东,桃翠霞!她,四十来岁,虽然穿着黑衣,但脸上焕发的青春,依旧隐含着少女的羞涩,而最特别的特别之处却是,不管谁想要什么温柔,都可从她的目光中找到。这还不算,在她身边,还站着她的女儿桃菊梅、桃仙逸。桃菊梅和桃仙逸,云雕最出名的两个才女,博士学位毕业,琴棋书画,无一不精通,且能歌善舞,内敛少言,天姿国色。

其次显眼的人物,肯定是轮到云雕商地的第二大股东,踪桐的父亲,踪峰先!踪峰先与汪豪庸并没有很大区别,既是巨富世家的商业天才,也是文学天才,如果硬说有区别,那就是无论做什么,踪峰先总是排第二,而汪豪庸,却总是排第一,甚至历经几代人,周而复始。

至于仇恨。

汪、踪、桃,三家争斗由来已久,这是众所周知的,但因何争斗,如何争斗,却很少有人知晓,不过礼仪和文锋,也许永远都是读书人的根本。

“汪生如握:令尊遇歹辞尘归物,在您终日饮痛之时,我却无安以慰,实感内心怆然……”踪峰先双手合躬,对汪龙说。

可麻木的汪龙,并没有反应过来,只是眨了下眼,以神回礼。

“汪生惜康:令尊遇歹西游续仙,不但是天地噩悲,更是云雕的泣血梗痛……”是桃翠霞跟着踪峰先的话在说。

再次闻声的汪龙,在麻木的麻木中慢慢抬起头,突然,即时被站在对面的桃菊梅,那双既熟悉又特别的眼神惊醒,虽想闪躲,可已来不及,而这一次,他不得不点头还以礼貌,就算依旧并没有出声,不过当转过身,目光再次落在巨大的陵框上,那悲痛欲绝的哀伤,让他反反复复、久久地沉思。

只因有些过去,虽然他在回国前并不知道,但刚才在众多的议论声中,现在已经明白,望着父亲的灵柩,想起他的爷爷,泪再一次难以控制,而旁边,看着少主正伤心欲绝,很快就有个人对他解释了几句,不过四周的议论声很大,有些事根本就不用重复说,当然短时间内也无法把问题说得清楚。

墓,原来有一段公开的秘密。

在众人脚下这座坟墓,本是汪豪庸做给汪龙的爷爷汪天雷的,忆起汪天雷,自然会想起丘、李、关、尺、文五家人的命案,其中,丘家三十七口,李家二十二口,关家十八口,尺家十六口,文家十口。

虽然距今已有十年之久,只是首案,在汪天雷担任云雕重案组组长时,是由汪天雷负责侦查的,但在一次特别的闪电行动中,不但五名随行的警员牺牲,连汪天雷也被恶势力的子弹在事发现场打穿了头。

子弹从汪天雷的左耳边进入,又从他的右耳边穿出,当初汪豪庸以为汪天雷已没有得救,就做了这样的一个超大坟墓,可汪天雷只是变成植物人,至少到如今还能自主呼吸,且被送往军事医院严密保护。

而在眼前的今天,汪豪庸现在,不但先死掉,并且尸体已高强度腐烂发嗅,所以这坟墓,变成汪豪庸的坟墓,对于这样的家庭,对于这样的往事,不管来者是怀什么目的,此刻或多或少都会有一些感触。

可惜冤鬼叫声,却犹如李怛光的名字一样,又再突然响起。

“姓汪的,汪氏山莊,究竟有什么秘密,为什么不说出来……”

“仙金仙,仙金仙,姓汪的,你独吞仙金仙,我们死得好惨啊……”

“拿命来,拿命来,姓汪的,要你血债血还,我们死得好惨啊……”

“姓汪的,就算逃到地府,也知道我们会来找你们报仇的……”

虽然终于停止,但是汪龙对仙金仙一无所知,所以更迷惘。

这次鬼声分别是从坟墓的左上角传出少女冤叫声,坟墓的右下角传出老妇冤叫声,坟墓的右上角传出少男冤叫声,坟墓的左下角传出老翁冤叫声,依声音传出的顺序,又是一个“?”叉,看样子来者如不将汪家连根拔起,绝不肯收手,这与明摆着的宣战,已再没有本质的区别。

愁、忧、怨、恐,这四种心情,几乎已在每一个人的脸上明显地写了出来,问世间,谁可避开争斗,或谁可避开生死。虽没过多久,王强和薛就星又从四个方向,找到了四只有摇控装置的音箱,但汪龙却连看也不敢多看,仿佛现实版潘多拉的盒子就在眼前,触破即不可收拾。

“也许摇控装置,就在这里的某个人身上。”

这句话是始终站在一旁的踪桐说的,当然她问的对象是薛就星,可薛就星怕惹火烧身,并不愿选边站,所以久久都不肯作回答,而李平在不知不觉中已开了口。

“原来你也知道摇控装置,在这里其中一个人身上。”

王强见没人出声,不得不开口,说:“要不然调警力来,把这里每个人的身上都强查一遍。”

对于王强和两个女人的话,麻木的汪龙既不理也不置可否,现在李平站着王强身边,另外有七八个支持者,而踪桐则站在薛就星身边,阵容旗鼓相当。

薛就星等得不耐烦,也不甘落后的开了腔,他接着王强刚才的话说:“应该这样,否则坏人会无法无天,不管是谁,都绝不放过。”

“我们应怎么做,而现在,该到汪生说话。”

按理,确实应该这样做,可问题是,这样一来,肯定会因此而殃及池鱼,现场的人即使不过千,但至少也有好几百,何况有头有脸的大人物,非常之多。

而正身处担心与无奈中,好在汪龙再一次的没反应就是没反应,对王强的问话不作理会。

被围在中间的汪龙慢慢走出了圈外,可他抬头的目光突然见一架直升机由远而近,慢慢开始发现是刚才医院的那架,那潇清数究竟怎样,都在开始猜测。

“是你们叫来的吗?”

王强回答李平,说:“绝不是。”但直升机已在上空盘旋着,很明显,是想在墓台重新降落,作为一个官方代表,他只好再次硬着头皮转身问汪龙。

“请问汪生,要不要给他们机会?”

虽然很麻木,只是昂着头望了又望,等沉思两三分钟过后,汪龙最终还是点了点头,然后首先向墓台的一旁散开,人群跟随,王强和薛就星忙指挥,分上、左、右三个方向散开,直升机这才得以慢慢降落在墓台上,见舱门很快就打开。

“汪生,潇清数已命危在旦夕……”

但没想到的是,从机上走下来的那个医务人员,眼睛也真够利害,他不但在人群中直接找到位置,并且脚还没有站稳,话已说了半截,只是他刻意停了停,久等不见汪龙出声,也就不好意再说下去,脸色慢慢地,越来越尴尬,而踪桐觉得是机会,当然会抢着开口。

“是谁叫你到这里来的,请回答?”

医生:“擅自作的主张,背后没有人叫我,这只因潇清数已命危在旦夕。”

薛就星:“既然如此,你是医生,不想办法救人,请问为何事而来这里?”

“这话虽然明知要回答,但却又实在说不出口……。”

现在医生已被众人围在中间,可医生的话,再次只说半截,就没有了下文,而他的脸色,除了尴尬,竟还有种难以用言辞表达的焦急,片刻后,于心不忍的李平终于发问。

“问题是若你不说,我们又怎能知道……。”

医生:“这因潇清数的命,只有汪生方可救……。”

王强:“为什么,请说明。”

医生:“原因是潇清数中毒太深,我们已几乎把他身上的血抽干,可整个云雕血库的记录,偏偏只有汪龙的血型与潇清数的血型吻合,并且……”

“究竟并且什么,为何不讲具体。”

这次问话的还是王强,可医生也真爱摆八卦,他自己不一次把话说出,连别人问他也不作理会,现在的医生,眼只顾盯着汪龙看,只是汪龙,却根本就没有理过他,甚至到现在,还连头也没有抬过,在旁的李平,再次开口说。

“现在他心情不好,而你把你刚才并且这问题,跟我们说也一样。”

医生:“并且除非汪生捐出他身上至少三分之一的血,否则潇清数连半个时辰都活不了,只能等死……”

踪桐听到这样的话,除了挥手指着医生,在怒视中,并且连眼也即时睁得大大的,说:“你以为你是科幻电影的导演,先别说那比杀人还可怕的数字,我问你,半个时辰,半个时辰是多久?”而这一刻的言行举止,不知不觉中她已把她自己当成了汪家的主人,所以声音非常之大,根本就没有把李平放在眼里。

医生:“半个时辰,是一个小时,即六十分钟,四五六的六,八九十的十,八刀分的分……”

薛就星闻言,也因此而挥手指向灵柩,说:“这里的葬礼十分钟后就开始,整个过程至少要一个时辰,即两个小时,一百二十分钟,前后加起来是一百三十分钟……”不但官样十足,并且连他的语气也非常严肃。

“了解的。”医生连点三下头,在怆然中转身,说:“打搅了。”

如果一个医生,早已竭尽了所有可能,并在残酷的现实世界又作了最大努力的补充,依旧还会为无可救治的病人而凄然落泪的话,那么他,绝对能称得上天使。

在沉默的汪龙,不知何因,竟突然开了口:“医生,请稍等……”虽然声音不大,但谁都可以听得一清而楚,这绝不是发梦,活生生的传入耳,不管信与不信。

一路上,奇情怪事接二连三,可汪龙,却始终一言不发,而此刻,他竟愿意为救一个要杀他的人而放弃他父亲的葬礼,之所以无一不为此而流露出神情的错愕。

只见他手执香,跪到他父亲的灵柩前,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然后默默跟着医生登机,在杀机重重的险境中,捐三分之一的血,何止神经有问题,简直是寻杀。

但支持李平的人很快,纷纷挥手相送,以此表示支持这行动。

因此突然间,而在踪桐身边的人,又大叫起来。

“别要去,这是李贪财的陷阱,请小心。”

“踪贱货,难道就开始怕了吗,踪贱货。”

两个帮派的人,转眼就隔着直升机对喊。

支持踪桐的在叫:“那里很危险最好别去,请小心李贪财的陷阱。”

支持李平的在叫:“踪贱货听着,把潇清数救回来,你就会死定。”

支持踪桐的在叫:“请小心李贪财的陷阱,那里很危险最好别去。”

紧张的气氛,还继续往更激烈方向演进。

“王强,你现在就可以把踪贱货铐起来。”

“薛就星,再不铐李贪财,走了就找你。”

支持李平的即时大叫:“王强,王强,王强你是不是已聋啦。”

支持踪桐的也大叫:“听到没有,听到没有,薛就星薛就星。”……

两组人,眼瞪眼。

当他们每说一句话,双方都有其中的一个在设计与带喊,所以既响亮又统一。

而激昂的程度,始终各不相让。

看了看李平身边的人,又看了看踪桐身边的人,汪龙感到有种窒息的感觉,他不知这是什么滋味,更不知他这一去,会是什么后果。

手最终还是,慢慢将舱门关闭,这一刻,痛到他全身发抖,甚至几乎有种头晕的感觉,心开始明白,意外的事已随时将有可能发生。

“……爸……爸……,爸爸你是好爸爸……”……

此时此刻,不少人认为汪家已可以从记忆中删除。

“……爸……爸……,……爸……爸……,……爸……爸……”

与此相反,当然也有人在认为故事才真正的开始。

“……爸……爸……,爸爸你是好爸爸……”……

在刚才的叫喊声中,见小坚扑了过来,声音很大,非常悲伤,令本已启动的螺旋桨迅速停下,好在聪明的他,马上意识到了什么,边哭边退,只是那伸出的手,非常非常的无助,只因为他等父爱,已整整等了八年。

意外的一幕引发全场凄恻,现场无一不为之感动,擦泪者已随处可见到,等直升机慢慢离开地面起飞,汪龙双手紧紧抚着玻璃,脸在不停地抽搐,双眼一直看着小坚,因为心早已碎,在这世上没有不想儿子的父亲。

最新小说: 变身反派少女 木叶之赚钱养家 穿成病弱反派后 小倾心 火影中的学习大师 全职召唤法师 召唤玩家后我成了海王 北地枪王张绣 从乡村球队走向豪门列表 下路禁止秀恩爱[电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