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木质的房屋二楼将屋内围遮得严严实实,只有一扇木窗户,以预防冬天的寒冷。
可在月浅灯深和黑袍祭司的战斗下,小半的屋顶和墙壁已经垮塌,将二楼化作了一个半敞开式的平台。
“混沌伪神!”
“嘲讽!”
陆泓大吼一声,想将黑袍祭司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来,毕竟他的正面战斗能力和防御能力比月浅灯深强上许多。
可黑袍祭司只是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根本没受陆泓【嘲讽】的影响,甚至还有些嘲弄的暗笑。
既然【嘲讽】无用,那就只能用痛楚来让敌人正视自己。
“盾牌猛击!”
陆泓举着鹫灵盾向着黑袍祭司撞了过去,黑袍祭司后退一步,挥舞沉重权杖顺势将月浅灯深赶开,随后重重砸在陆泓的盾牌上。
“砰!”
权杖与盾牌的碰撞几乎掀起一道旋风,陆泓被砸得连连后退,他发现黑袍祭司的力量一点也不比自己差。
在交手的瞬间,黑袍祭司的衣物飞起,陆泓从中偶然窥见黑袍祭司骨瘦如柴,皮肤上满是一层层隆起的肿包,胸膛下甚至又出现了一对不能描写的敏感部位的萌芽。
不愧是接受了混沌邪神赐福的邪教徒,身体能力受到了邪神力量的浸润,让他的身体变得面目全非,可也让他得到了常人无法得到的巨力以及恢复能力。
黑袍祭司笑了,他的嘴似乎咧开到了极致,嘴角一直延伸至耳根后,细细密密的灰白牙齿让他不似人类,倒更像怪物。
黑袍祭司口中吐出一番语言,陆泓不用猜都知道,必然是他听不懂的混沌邪语,而且肯定是咒骂。
“暗影潜袭!”
月浅灯深从房檐边跃下,化作一道黑色流影直冲黑袍祭司背后,速度之快让人看不清楚她的身形。
“丛云剑术!”
“撕裂!”
与此同时,陆泓为了配合月浅灯深,一齐上前夹击,房屋的面积并不宽阔,黑袍祭司无处可躲。
可出乎两人意料的是,黑袍祭司根本便没想着躲避,他挥起利刃权杖,返身砸向偷袭的月浅灯深。
月浅灯深没有预料到黑袍祭司竟然不管不顾正面的陆泓,反而继续针对她,可那电光火石之间,容不得她再后退。
月浅灯深的【暗影潜袭】确实凿在了黑袍祭司的身上,双色毒匕将黑袍祭司的半件衣物全都撕裂,在黑袍祭司的后背上留下了一道从脖颈到下腰的巨大撕裂伤口,让黑袍祭司几乎半稞出现在陆泓眼前。
“啊!”
可黑袍祭司满是倒刺和利刃的权杖头部也狠狠的砸在了月浅灯深的身上,直接将她从房屋二楼砸了下去,翻滚摔倒在街道上。
陆泓饱满震动的撕咬之刃也穿刺进了黑袍祭司的腰侧,将身材并不高大的黑袍祭司捅了个对穿,撕咬之刃的剑尖出现在了黑袍祭司的身体另一面。
陆泓感觉自己不像是捅入了人体,而像是插进了一摊腐烂的沼泽,【撕裂】留下的伤口让黑袍祭司涌出污血和脓液,【丛云剑术】不断摧毁着黑袍祭司的身体组织。
陆泓正准备催动【丛云之印】,让【丛云之印】在黑袍祭司的身体来一场大爆炸,却发现周围的魔风突然涌动,向着黑袍祭司的左手汇聚而来。
在他的左手处,有一把被切碎的红玫瑰花瓣,那便是施法材料。
魔法涌动的速度宛如一场爆炸,只让人来得及感受而做不出反应,黑袍祭司诵念着混沌邪语,他突然仰头喷出一道黑影,向着陆泓直直射来。
真正的强者相攻,速度极快,在步入神赐的黑袍祭司面前,陆泓甚至没有拔出剑举盾的能力,只能放弃留在黑袍祭司身体里的撕咬之刃,火速举起盾牌。
“格挡!”
“乒!”
那道黑影弹射到陆泓鹫灵盾的边缘上,被盾牌挡住,陆泓方才看出来,这并不是什么魔法飞镖或喷射物,而是一条长长的诡异扭动的舌头。
那恶心的舌头宛如一条扭动的毒蛇,在陆泓盾牌边缘撞了一下,阻挡一瞬之后,转弯换了一个方向,再次向着陆泓刺来。
“嗤!”
黑袍祭司的舌头直接刺穿了陆泓的肩膀,甚至连陆泓的护甲都没有挡住这根充满切割力量的舌头,而是被开了个大洞。
陆泓咬牙将舌头从身体里扯出,用鹫灵盾护住自己快速后退,可他的移动速度根本比不上在空中飞舞的切割之舌。
“嗤!”
切割之舌再次找准时机,直接穿透了陆泓的大腿,给陆泓留下了一个深深的血洞。
切割之舌发动攻击的角度实在太过于诡异,不像是平常刀剑挥砍、弓箭火枪的弹道,根本无法预测,只能依靠临场反应。
可陆泓自身的反应能力再快,身体动作跟不上也是白搭,更别说黑袍祭司埋藏在一楼的血肉陷阱先让陆泓受了伤,肩头又被切割之舌洞穿,让陆泓的身体行动能力受到了很大影响。
正当陆泓与黑袍祭司的切割之舌纠缠,苦苦死战之时,哈伯特的马车那边又出现了异常。
在陆泓的【第二视觉】中,又一道施法痕迹出现,魔法之风汇聚的地点位于马车急停的大桥之下。
“没想到那里还有一名……施法者!”
陆泓大惊失色,眼前这名施法者的实力已经强得离谱,要是大桥下还埋藏着一名混沌祭司,哈伯特危险了。
苟变的语音通讯传来,他的话语十分急切:“这些家伙把我们拦在桥边果然有所图谋。”
“大量的黑衣信徒直接从桥下爬上来了,他们身上有鳞片,爬没有一点支撑的直墙,跟走平地似的,我怀疑这些家伙是蜥蜴附体!”
陆泓百忙之中只能回应道:“你们桥下有一名施法者,应该是他给信徒们加持了擅长爬行的魔法。”
苟变的通讯简短而又直接:“六,救!”
可陆泓连自己眼前的情况都搞不定了,哪还有时间救援苟变,只能咬牙回复他三个字:“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