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英国人先生,我现在对你所说的一切你可能会耻笑我,不过好吧,我也不介意了,因为我实在需要有人来听我诉说。
你可能会觉得可笑,不知你是否还记得我昨天向你提及的另一名来到海德堡的英国人,我要告诉你,我对他很有好感,虽然他有些高傲,但这并不会掩盖他的才华与学识,可惜,他认为我已有一位男朋友。
亲爱的英国人先生,你我互不相识,所以我也不必担忧说出实情你会广而告之,我这次来海德堡是为了与‘我的男朋友’的家庭共度圣诞,你知道,或许同性恋现在已不是什么新鲜的事,但我要说‘我的男朋友’就是其中之一,我知道我不能把别人的私隐在不经当事人同意的情况下透露给他人,所以,大概,我与另一位英国人先生是无缘了。”
今天就是平安夜,可来恩夫人说阿尔弗雷德会在下午三点到家,大卫会乘坐今早10点15分的火车离开。
箫小杞坐在柔软的大床上啃土豆,这是今天的早餐,一整个水煮的土豆和一杯黑咖啡,德国人吃土豆居然不削皮!
使用镜面,看着视线里熟悉的大门,大卫已经在她的房门外徘徊了足有10分钟。
箫小杞叹口气,把嘴里含着的土豆皮吐掉,决定还是自己去帮他一把。
套上件浅绿色外套,箫小杞直奔大门。
猛地开门。
大卫一身黑色,穿着黑色休闲裤,上衣也是简单的黑色套头毛衣,他双手插兜,听到开门的响声,徘徊的脚步一停,惊愕的侧头看过来。
箫小杞也假装惊讶,然后笑了笑:“是西摩尔先生啊穿成虐文小丫鬟。”
大卫闷闷地“嗯”了一声,然后问:“……你这是要出门吗?”
箫小杞像是愣住,苍然一笑:“没,只是想看看你离开了没。”
大卫愣了愣,他盯住箫小杞,似乎下定决心般,开口道:“萧……你昨天说的我想过了……我,我……或许我们还可以相互通信,你也已经知道,我对你并无恶意,改变也不是一时一刻能做出的……我们……”
“好的。”箫小杞打断大卫的话,重复道:“好的,好的。”她把手里的土豆塞进大卫的手里,两手无辜地摊起,就带着那样说不清的复杂表情欢声不停重复说:“好的好的……”
大卫伸出手,指节几次伸张,终是伸手拥抱了她。
很轻很轻的力度,他感受到怀里的人的温度,突然感觉好像心里有个什么被戳破了,然后倏尔有风吹了进来,是这样地快乐。
拥抱只持续了很短的一分钟,再不走就赶不上火车了,大卫放开箫小杞,低着头伸手抓了抓短短的头发,看到手里还拿着的土豆,一笑,顺从地把它塞进衣服口袋里。
“这个……”大卫从挂在手臂上的外套衣兜里掏出一张白色卡片,上面是一排数字,大卫摸摸鼻子:“这是我的联络方法,期待与你的再次联络。”轻轻一颔首,他提着他来时的黑色行李箱走下楼。
“叮——大卫好感度+2,总好感度37。”
这场英国仿18世纪的表演终于暂时谢幕了,在窗户看着大卫那挺拔的身影慢慢消失在柳絮小雪中,隐在那红砖白瓦的建筑里,箫小杞整个人向后仰,身体重重地跌进柔软的大床里。
把手举高,箫小杞皱着眉看着手上的白卡,顺着阳光,她发现卡纸上居然还有繁复的暗纹,上面用钢笔写着一串诡异的数字,大卫应该是络上的英国人先生是同一个人,所以不可能是face账号,那skype?不可能,这没有英文字母,那是itter?stagra?不可能吧,也不是即时聊天软件,那这串诡异的数字站的?
箫小杞抱着脑袋一边在床上打滚,一边用中文尖叫:“好烦啊好烦啊好烦啊,这日子什么时候到头啊,去你妹的德国人,重要时期你现在要敢搞基我切了你下半身,去你妹的英国人,学什么人矜持,直接告诉我我q1234567记得来q我不就得了,还要搞什么神秘,去你妹的意大利人法国人比利时人……”
箫小杞在这破口大骂,第一个受不了的就是可来恩夫人,她几步跑上楼梯,有礼节地敲门,抱怨道:“萧,萧,你怎么了?你在房间里尖叫?这会影响到其他人休息的。”
“我来大姨妈了!”箫小杞赌气大喊。
想不到可来恩夫人立刻熄火,又轻敲了门三下,声音温和了不少:“需要我给你准备止痛片吗?”
箫小杞无语地翻白眼,用被子蒙着脑袋不说话。
过了一阵子,敲门声又响,又是三下,“萧,我把药和牛奶放在门外。”
然后听到下楼时楼梯咯吱咯吱的声音。
箫小杞卷着被子在床上滚下来,拉开门,铜盘放在地板上,一大块巧克力,一片小小的止痛片,还有散发着热气的牛奶,牛奶杯下面还压着一张便条纸,箫小杞蹲下身轻轻把那张便条纸抽出来,上面用最基本的德语上着应该怎么服用,像是怕箫小杞看不懂,还画了简单的示意图。
被子层层叠叠地堆在箫小杞身上,她把头用力压在被子里,她是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