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瑟若还在教坊司,他即便将宁瑟随意处置了,皇帝也无话可说,就像那个叫兰颜的舞姬一样,可如今,宁瑟被皇帝留在毓秀宫中,而皇帝话里话外,对宁瑟诸多维护,他自然不能再轻易动她。
权衡利弊之下,沐咏臣压下心里的滔天怒意,面色如常,好似并没有不快般,笑道:“听说,这几日,皇上对宁瑟公主,格外恩宠,太后明日将会回宫,她若知道此事,定然会很欣慰。”
听他提到太后,萧容渊面色骤变,盯着沐咏臣那张虚伪的脸,心里涌起滔天的杀意,但他却只是平静地取来奏折,低头在奏折上批阅,“朕还有许多事要处理,沐王可以退下了。”
沐咏臣盯着他看了一会儿,随即敛下目光,皇帝将宁瑟藏得再好又如何?除非皇帝能永远宠着她,将她带在身边,否则,他只有兰儿这一个女儿,她所受的屈辱,他这个做父亲的,定然是要为她讨回公道的,想到这里,他眸中掠过得意,“臣告退!”
说罢,没等萧容渊说什么,已然扬长而去。
萧容渊手里的奏折已抓得变形,黑眸中是噬骨的冰冷。
沐、咏、臣!
终有一天,朕定会将你碎尸万段!
炎夏候在一旁,将皇上的盛怒看在眼里,却只能在心里叹息。
这沐咏臣跟太后……终究是主子心里一根拔也拔不掉的刺,偏生沐王还要拿话刺激主子。
炎夏抿了抿唇,知道主子心里苦,却一点忙也帮不上。
宁瑟并不知道御书房里发生的事情。
用完膳后,已经是傍晚了,夕阳西下,她坐在长廊下的美人榻上,淡淡看着远处的风景。
旁边,两个婢女给她轻轻打着扇,凉风习习,很是舒服。
将睡未睡之际,听到脚步声传来。
给她打扇的婢女,动作一顿,已跪了下去。
见此情形,她自然猜到了是谁。
她既不想起身,也不想行礼,便闭着眼睛,装出一副熟睡的模样。
萧容渊站在不远处,淡淡看着她。
见她一脸惬意慵懒地躺在那里,想到沐咏臣下午的时候在御书房的发难,心里微微有些不是滋味。
她究竟知不知道,自己闯了大祸?若非有他挡着沐咏臣,她此时怕是要去沐王府的地牢待着了。
望着远处那张无辜的小脸,他唇角微抿,捏了捏眉心,忽然朝她走了过去。
宁瑟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近了,心里嘀咕,这个家伙又要做什么?
下一刻,一只温凉的手掌,覆上了她的额头,很快,便又挪开了。
少年似是松了口气,“烧已经退了。”
宁瑟歪在椅子上,屏住呼吸,等他走开,哪知,身旁忽然一沉,她的身体被挤到一边,少年高大的身躯已经在她旁边的位置躺了下来。
宁瑟错愕,却也装不下去了,她霍然睁开一双明亮的杏眼,瞪向旁边的少年。
谁知才一转头,便对上了少年漆黑深邃,仿若盛载了浩瀚星辰的眼眸。
这一眼,令她忘了要赶他走开的初衷。
萧容渊也正在看她,见她如此反应,眸内漾起了笑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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