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寻宝被撞上,这种并不妙的遭遇对秦鱼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以想象的事情。
但对方如果是有仇怨的呢?
那,应当是有一点点衰的吧。
如果对方是何作云呢?
天扈宗的何作云。
确定过眼神,何作云跟许明月是一个走了狗屎运的人。
第一,他刚好传送在这附近,刚好察觉到了这个宝箱三分出的气息。
第二,他察觉到了,别人也察觉到了。
第三,这个察觉到的人竟然是无阙孤道峰的青丘,并且,还是处于虚弱期的青丘。
第四,这样虚弱的青丘还是一个人。
如果秦鱼当时没有遭遇过月锦怀墒那一波,没有强行使用禁术,导致巨大亏损,何作云还真不敢贸然对她动手。
无阙的人很邪性。
无阙三第一真传更邪性。
尤是看起来最弱却相当有手段的青丘。
可是现在....她虚。
她不仅虚,而且巨富,并且跟他乃至宗门有仇。
何作云看到秦鱼的瞬间,心念一动,眼中有了贪婪的隐光。
以及杀意。
秦鱼察觉到了,跟娇娇也一致了表情。
何作云看到了他们的表情,心里一咯噔。
为什么,他觉得这一人一猫的表情好像在说——嘿嘿嘿嘿嘿!
————————
无双城之地,王宫。
死了两个公子啊。
事儿不小咯。
加上前段时间死的那个小公子。
这特么三个了!
短短时间内,连死三个公子,这对任何一个王国来说都是滔天的大事,且不正常。
但这是一个自产自销的案子。
“已了结,不必再谈。”
这句话是王宫花廊之下,一个高个青年对身边随从说的。
起因是刚刚这个随从提及昨天发生的事情,言语里,对六公子十分不屑恼恨。
因为差一点,他们家大公子就得背锅了。
“即便此事已了结,六公子也已伏法,但陛下那边真的已经认为此事已了么?”
他的着重点在于王室会不会把这些事情都算在百里烬纬身上。
如果不是,那就是算在他们家大公子身上。
这可不妙。
“明面上如果已经了的事情,以后就不会翻出来,这是体面。至于暗面的东西,那就是局势问题,非你我能牵扯。”
从百里云海,可推百里烬纬的谋算。
他说他无辜。
可王室是什么地方?情报局跟智囊一堆,加上作为一个王,私底下儿子们什么样,心里没点逼数?
就是算计别人失败了。
既然失败了,就得付出代价。
“毕竟,我也只是大公子,有些事情,不该我掺和的,还是别管的好。”
百里云瀚似一个不管事的人,闲散得很,但又不低调,因他优秀。
一个优秀,却不管事的大公子,德才匹配,让人放心。
随从闻言眉心一动,这些事情,连大公子都管不了,那谁能管?
比如这些局势...
这本就不是公子之间的勾心斗角吧。
莫非是国家层面的?
“除了父王....跟我那位姑姑,谁能管呢?”
百里云瀚慢悠悠一叹,踱步而去,但提及这两个人的时候,那眼底很深。
深得可怕。
随从似乎察觉到一点隐秘,不敢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道:“大公子,天藏之选报名已经开始了,今日截止,您现在...”
“现在去啊。”百里云瀚笑了下,脚下一点,御光而出。
————————
长公主府,跟对面王宫遥遥相望。
是对立,还是对称?
彼时,公主府来了客人。
昨天来的,今天才见到长公主。
长公主很忙吗?
忙着修炼?忙着处理政务?
端木清冽等了一晚上,于此时站在平台前见到王宫那边飞出的流光过了长公主府的湖泊上空。
大公子去了么?
端木清冽垂眸,眸底略深。
“端木郡主,公主殿下出来了。”
端木清冽转身,抬袖行礼。
来者长公主,论权威,仅次于百里的王。
这个女人...坊间怒骂老妖婆,当面,饶是百里王国的高手们,也只能尊称殿下。
她的年纪已是不小了。
可当面看来...
端木清冽眼帘低垂,并未看对方眉眼。
只听到薄纱曳地的轻微动静,半响,她下巴被但丹芝玉蔻染丽的手指给捏住了。
“这么殷勤来找我汇报,宁可等一夜,你是在害怕什么吗?”
“要知道,端木清冽可是一个相当高傲的王府郡主。”
端木清冽被迫被抬起脸,对上长公主百里纤裳那妩丽绝艳却盛气凌人的眼。
“为人下属,自该尽责。”
百里纤裳闻言轻笑了下,拢了宽松的衣袍,里面是空的,走动中,形体婀娜,半遮半掩。
为何让端木清冽空等一晚,这一点也不难想象,因为世人皆知百里王室长公主面首三千。
“真让我感动。”
百里纤裳收回手,拿了侍女端上来的清茶,漫不经心喝着,一边听端木清冽汇报。
听完,百里纤裳瞥了她一眼,“没了?”
端木清冽垂眸:“还有端木绮铃的事。”
百里纤裳勾唇,“哦,就是你那个跟我家那个小六子勾勾搭搭的妹妹啊,怎么,你还没杀了她吗?”
“不成器的东西,有时候活着比死了有用。”
端木清冽语气冷漠无情,百里纤裳看了她一眼,嫣红唇瓣轻勾。
“这话倒是不假,我那两个小侄子一个挨着一个死了,我也好生伤心呢。”
昨晚还跟英俊面首玩了一夜的长公主殿下面有哀伤。
端木清冽接了话。
“殿下节哀。”
百里纤裳幽幽叹息,“但比起我,我那个大侄子估计更哀伤吧,死了两个弟弟呢。”
两个?
刚刚提及两个,现在还是两个。
有深意啊。
端木清冽若有所思,百里纤裳也不多说,半响,端木清冽才说:“刚刚大公子去铁刀峡了。”
百里纤裳颔首:“他必然会去。”
端木清冽:“殿下呢?”
百里纤裳眸色婉转,轻睨她,似轻笑,“你以为我为何会抛下我那床上三个美男子,大清八早儿.....也不全然是舍不得你这么个美人空等我一夜。”
长公主为人浪荡,嘴上不饶人。
端木清冽也习惯了。
汇报完,她等百里纤裳的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