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鱼这两天混在镇上，也潜入县衙翻看了一些县志跟国书，基本把这个国家的一些基本常识记下来了，只是县衙没有权限跟眼界去记录仙门信息，这无阙宗到底多强，又是什么样的存在，秦鱼也还未可知，便是这大秦国在这个世界处于什么位置，她也还没概念，但从这个国家底层子民平常的思想状态，约莫——是不弱的。
因为弱国无外交，县志上也不会频繁记录一些农副产品集中于郡城出口商贸。
国强民盛，这大秦国第一宗估计也很牛皮——起码秦鱼感觉到这十个弟子实力都在筑基期水准，而且年纪都不超过三十。
娇娇：“我怎么觉得跟你一比还是差到天上去。”
跟秦鱼有什么可比的。
她是走的正常路数么？
不等黄金壁解释，秦鱼就说了：“这十人只是外门弟子。”
“阿，你咋知道？”
“他们身上的小法宝配件不少，但都不算上乘，而他们门派衣服上的徽印跟那鉴引镜上徽印略有不同，鉴引镜是九瓣莲剑花纹，他们的徽印却只有三瓣，如果九瓣能代表宗门出品，是大徽印，他们却无权佩戴，那就只能说明他们是非主力的部门，比如外门。”
那反过来就可以窥伺到无阙宗的庞大了。
不过这种表面信息，秦鱼也就是猜着玩，说通过这几个弟子就能窥伺到无阙宗的力量格局，那也太武断了。
反正很快这些该知道的到时候她都会知道——假如无阙宗能留住她的话。
“第1001号，上前来。”
黄觉喊了人，娇娇手里帮秦鱼捏着的秩鹤扑腾了翅膀，似乎想飞，娇娇爪子一松，秩鹤飞起，带着秦鱼过去了。
其实以收徒的标准来看，含金量最大的自然是这些稚童，而秦鱼这么个女娃，他们早早也就看见了。
显眼嘛。
可爱嘛。
“小妹妹，站好哦，等一会就好了。”
也没什么特殊过程，秦鱼现在被压制到自然体，鉴引镜一照，自然有光。
连等都不用等，十分顺利。
“通过。”黄觉还是挺高兴的，毕竟这女娃是真的很可爱，看到之后，心都软了。
“小妹妹，你通过了，现在登记信息...你叫什么名字？”
娇娇跟黄金壁都竖起耳朵。
之前虽然掰扯过，但秦鱼并没说新名字，所以他们很好奇。
“禀仙师，我叫于情。”
她怯生生，有些怕人似的。
但名字很普通，很是老百姓，娇娇跟黄金壁一时都很惊讶，又莫名失望。
诶，这个一点也不高端大气上档次，也不是很灵动滑稽吸引人。
太普通了，唯一的亮点就是反过来叫秦鱼吧。
黄觉看她孤独一人，身上衣服也有些破烂，但又不像那些小乞丐面黄肌瘦，猜想她背后有些故事，但也没时间多问，只先登记了名字，让她待边上候着。
黄觉等人继续鉴引，速度很稳定，一个小时后就差不多只剩下一百多人了。
没灵根的自然是没希望的，有灵根的目前一共也就19人，对了，加上她才19。
“咦，最后一个，凑齐20个了哈。”
一个面嫩的白皙弟子笑盈盈喜滋滋，整个人都从刚刚的仙门弟子古板姿态变了...
黄觉咳嗽了下，他迅速收了嬉笑样子，恢复仙家风范。
奥，外门弟子不容易啊，怕是被师门管得很严吧，而且这小子还有点强迫症啊。
不过最后凑齐20的人引起了一些躁动，因为是个浑身恶臭的小乞丐。
那小男孩瘦骨嶙峋的，指甲里满是黑泥，引起不少孩子的厌弃，也就那个乞丐群体为他欢呼高兴。
各有欢喜，各有悲情而已。
没被选上的也不急着散，大多数恋恋不舍看着黄觉等人。
“今届鉴引结束，多谢诸位参与。”
而后黄觉跟在场百位负责管辖秩序的衙役客气道谢，保持了仙家知礼文雅的风范，让那些衙役五大三粗的衙役们陷入脸红激动的状态无法自拔。
“好了，诸位，别过，五年后再见...”
一些上了年纪曾历次五年持续送自己、儿女跟孙辈前来的老头老太太纷纷翻白眼。
妈的再来一个五年自己都入土了。
“诶，这仙门啊，还真是命。”
老者住着拐杖失落叹息，但最后这镇上的人竟都欢喜送别，而且为的也不是黄觉等人，而是——二十个被选中的有灵根之人。
黄觉也主动给了他们告别的时间。
镇长年纪不小，头发发白，慈祥又威严，上前来，目光一扫，这二十人里面既有秦鱼这伪儿童混迹其中的五个稚童，也有耽误了年纪的少年人，还有被选中的武林人，年纪不一而同。
“诸位，来日你们都是仙长，与我等自是天各一方，但乡土之情，本源之地，还请诸位来日顾念一二，也不枉我等同生一地的缘分。”
“且，不论我等凡人渡人间历红尘，抑或诸位入仙道上九天，皆不容易，还请诸位也万万保重自己。”
“仙道艰难，难相聚，望郑重。”
说罢，他主动抬手，宽大的衣摆垂落，白发也滑落肩头。
这是别离，也是礼。
一次作揖，一次礼别离。
成年者，皆是动容，回以作揖，小孩们有样学样...
秦鱼也做这动作的时候，对黄金壁说：“黄觉竟同意？原来这里的修真文明不是仙道跟人间全部切割？”
——小修真位面有些会，但大修真位面跟人间关联很深，大宗门反而支持弟子对家乡有心灵寄托，懂的保护自己家乡的人一般也坏不到哪里去。
——而起初若是连家乡家庭都舍弃了，日后舍弃宗门也不在话下。
秦鱼倒是秒懂，只是若有所思：“不怕牵挂有碍道修吗？”
——是有碍，但宗门更怕弟子忘情修行而忘记大道的道也是道义的道。
——没有道义情义牵扯的弟子，其实也并不好管理，因为太自我。
——这也是有前车之鉴的。
娇娇也冒出一句：“是的，以前修真界就出过好多大乱子，大神通者们推演宇宙大道的尽头，发现无情道堕邪的可能性极高，就连在我们天界也一样。”
这倒是意外。
秦鱼笑了下，“那你们天界若是有大帝之女看上凡人董永，恐怕也不算违规，因为仙家可以动情。”
娇娇：“是没事啊，问题是这些帝姬是不可能看上凡人的，就算看上，董永那种只有善良其余什么都没有的也不会入眼吧。”